金朵兒抽抽噎噎的,總算是把自家的事兒說清楚了。
總結一下就是,弱溺穀本就屬於一處三不管地帶,它雖然靠近魔城,又靠近幽冥界,但因為外界有一個天然陣法,且地形奇崛,易守難攻,且時不時的還有毒瘴林掩護,所以,其中的生靈一直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
可是,自從一年多前就變了。
有人發現了那一處地方,甚至其中還有高明的陣法師,終於似乎他們尋到了進入的法子。
有人得以進入,在其中大肆劫掠。
頭一回,金朵兒醒著,躲了起來。
第二回,她睡著了就被抓了出來,此後的事兒盛紅衣便都知道了。
在金朵兒看來,弱溺穀本就已經岌岌可危,搖搖欲墜,若是衡蕪鬼城的鬼門又開在那裡,可能其中所有的生靈都保不住了。
說完了,季睦和盛紅衣都持沉默的態度。
金朵兒的抽噎聲在空蕩的飛行法器之中,顯得淒楚又可憐。
盛紅衣心裡悶悶的難受,她也不知為啥,對金朵兒總有一種特彆的憐憫之心,甚至是非常的縱容她。
明明,她盛紅衣從來不是什麼濫好心的人。
畢竟,比起金朵兒與她素昧平生,那些個盛家族人好歹跟她算是同族,她對他們可沒啥憐憫之心。
按照她的性情,這要是換成盛家那不相乾的誰敢在她麵前抽抽噎噎,好一點她抬腳走人,要是還是歪纏不休,她可是要動手打人的。
偏生到了金朵兒這裡,就不是這樣了。
怎麼會這樣呢?
盛紅衣也隻能把這事兒歸結為她自己個兒是親靈體質,盛家以前在盛雲濤治下,人品不行的太多,時時散發著讓她覺得惡心的氣息。
而金朵兒不同,她本就是植物化妖,純粹的很,加之她盛紅衣有一個可能是“黑蓮”的前世作祟,是以對金朵兒便比對其他人要好很多。
“那現在我們要如何幫你?”
這話就是鬆動了。
金朵兒也是機靈鬼,立馬打蛇隨棍上:
“大王,您和季師兄有沒有什麼辦法,幫我和我的家人一起搬家呢?”
盛紅衣倏然扭頭吃驚的瞪著金朵兒:
“搬、搬家?”
“不是!你們要怎麼搬家?你有多少家人朋友?”
她原本以為是要幫她去修複或者加固一下弱溺穀的陣法啥的,雖然她不會,但這不是還有季師兄?
這可不是她一個人的活兒。
實在不行,那就說動金朵兒,再幫她多找幾株靈草,賣了換靈石,然後,他們再回頭幫它們買一個高階陣盤護佑上就是了!
結果居然說要搬家?
她怎麼幫她們搬家,花錢買很多靈獸袋,把她們一個個裝出來嗎?
金朵兒突然欲言又止。
盛紅衣覺得不對勁,又看看季睦,示意他,好像在問,這個方案是不是太不可行,太不靠譜了?
季睦也是跟著皺眉,其實他本意自然是不太想幫這種事情的。
把金朵兒送回弱溺穀,也就算了,他們還有其他很重要的事要做。
可,一來,這些日子和金朵兒相處不錯,甚至蘅蕪鬼城的消息都是金朵兒提供的,季睦也不是忘恩負義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