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 黑白蓮(二更合一)(1 / 2)

回去的路上,靜客幾次想說話,都欲言又止。

她感覺到季睦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

可是,任是她自詡心思細膩,也沒想明白這位季施主為何不太高興。

若說是為了琉璃淨水,好像也不太可能。

畢竟,從頭到尾,季施主從未覬覦過這個。

若說他不想帶她一道,可是也是季睦先發出邀請的。

靜客尋思了一回,目光定格在了盛紅衣身上,自得了琉璃淨水後,盛紅衣的狀態起了微妙的變化。

本來,她身上有些暗傷,力竭而暈,呼吸雖平穩但略顯沉重。

可當天地銖帶著琉璃淨水回去,她猛然呼吸急促了一陣,再次趨於平緩後,似輕盈了許多,像是卸去了什麼多年的重擔一般。

靜客當時便有此想法,再細看盛紅衣,便發現,隱約間,她周身似包裹住了一層淡淡的水靈氣。

不過那水靈氣也不是一般的水靈氣,似有若無的,靜客還捕捉到了一絲佛氣。

水靈氣與佛光共存,似形成一道保護膜守護著她一般。

按說,盛紅衣是道門修士,這琉璃淨水之中的佛意於她無用,即使是先天神水,它便是被盛紅衣所收服,因為道佛兩門的不同,那點子佛意自是該隨風散儘。

她便是得了,能為她所用的不過是那蘊含一絲先天奧義的水靈氣。

可是,如今事實所見,卻不儘然,那點佛意不僅未散,還凝成佛光自動護佑於她周身,實在是奇異又不合常理。

靜客垂目深思,可,苦思未果,可她心中又著實惦念此事。

她想,若不回去後可尋師父一問,畢竟師父見多識廣,她自小到大,不懂的事情,問師父一問一個準。

可是,剛一起念,又被她壓了回去。

這是紅衣的私事,她如何能隨意渲染。

反正,她又仔細用眼睛細細打量了盛紅衣一回,心中算是安定了不少,就她看來,紅衣目前其實沒什麼大礙,比之剛昏死過去那陣子,情況似是在好轉的。

許是,她又瞥了季睦一眼,那位季施主比較擔心也說不定。

畢竟,剛剛某一陣,紅衣的情況確實有點嚇人,而那層護體佛光薄而淡,季施主沒注意或者識彆不出也是可能的。

否則,也沒法解釋他怎麼就不高興了。

周遭,氣壓低沉沉的,讓靜客很有點不自在。

她索性手持佛珠,閉眼打坐,默念心經,隻不過,她今天也沒法真的沉下心來,話說那天地銖為何要送她水靈珠呢。

又為何在麵對她的時候,連身為主人的盛紅衣的指令,它都能違逆麼?

靜客記得很清楚,直到現在,那些場景依然在她腦海之中不停的回放。

那天地銖明顯就被紅衣下了攻擊之令,而三枚天地銖,唯有到達她麵前這一枚沒有出現任何攻擊她的跡象。

所以,莫不是它們是認識她的?

想到這,她又覺得匪夷所思。

怎麼就認識呢?

她從未見過天地銖。

再說,便是“認識”又如何?

“認識”不代表會手下留情,尤其還是違逆主人之令。

驀然,她腦海之中靈光一閃,突然就把這事兒和師父說她有前世宿慧一事串聯在了一處。

隻不過,想到這一步,後麵依舊是線索全無的狀態。

和前世宿慧有關?是什麼關聯呢?

她微微搖了搖頭,輕歎一口氣,這事兒等紅衣醒來,瞅瞅她對她的態度,再見機問一問許是可行。

季睦抱劍坐在角落,靜客的困惑他自然看在眼中,但他實在沒心情寒暄解惑。

他本也不是個口舌靈活之人,這會子因為生氣,更顯得自閉。

他著實還氣著呢,雖然理智告訴他,同一個法寶爭閒氣未免可笑。

但,讓他如何咽下這口氣?

到底誰才是盛紅衣的師兄呢?

那天地銖會不會認人啊?

居然對待一個認識不到一天的人比對盛紅衣的親師兄還要好?

再說了,他季睦哪裡招它討厭了?

他招誰惹誰了?

氣是一回事,剩下的便是深思了。

盛紅衣周身那層不一般的光芒,他自然看見了。

親靈體質不是白有的,他不僅“看”到了佛光,甚至他“看”到,自那琉璃淨水的水靈珠被天地銖帶到了盛紅衣的身邊,盛紅衣原本身體上那層若隱若現的黑氣以及戾氣就消散了。

自有了這佛光,盛紅衣的狀態整個發生了改變。

初時,她甩出天地銖,剛昏死過去,那會子,全身那黑氣猶存,隻不過那些個殘存的黑氣,已然不多,緊緊依附於她的周身。

而等到那層淡淡的佛光湧現,這層黑氣便消散了。

季睦其實也不能確定,究竟是黑氣自己散儘後佛光才得以湧現,還是佛光壓製了黑氣,取得了勝利後出現。

而這黑、佛兩氣,著實是很讓人想不明白。

為何,天然敵對矛盾的兩種東西,不提它們“高級”與否,可卻都能依附於同一人?!

盛師妹的身上想必除了親靈之體,還有其他秘密。

理智告訴季睦,這是盛紅衣的秘密,他不可過於窺探,但畢竟親眼所見,又遭遇那些事情,他難免掛懷在心。

尤其是那黑氣,究竟是不是魔氣?

可道魔不兩立啊,季睦唯恐盛紅衣年紀小,涉世未深,會不會誤入歧途什麼的?

這般千頭萬緒,隻覺得一團亂麻,剪不斷,理還亂,他越發的沒心思說話了。

三人一路無話,琉璃淨水所在地本就還算是思淼城外之地,坐著飛行法器回來速度極快,很快便要到了。

原先就打算好暫且不進城的。

畢竟盛紅衣處於昏睡狀態,進城太過醒目,不如在城外尋一處安全之地,先安頓下來。

之所以要離城近,也是為了補給。

盛紅衣情況莫測,雖然似有好轉,但她確實一直未有醒來的跡象。

季睦已是決定,若是過兩天她還是未醒,那便要進城去尋個大夫過來給盛紅衣瞅瞅。

這思淼城過後,後麵那幾處,不是魔城,就是弱溺穀,再不然就是鬼城。

這些地界,危險重重,怎麼看都不適宜休養生息。

尤其是不適合道門修士休養生息。

甚至,沒準還有硬仗要打呢。

季睦考慮過後,當下決定不如在思淼城暫時停留幾日。

豈料,季睦剛瞅準地方,準備將飛行法器落下,盛紅衣便醒了。

飛行法器之中,昏暗的很。

三人,一躺兩坐,端的是寂靜無聲。

於黑暗之中,盛紅衣驀然間就無聲無息的睜開了眼,恰是被坐在她身邊的靜客看個正著。

四目相對,靜客心中一緊,不可控製的,洶湧的蒼涼和疼痛突然從心底漫上。

刹那間,決堤!

下一瞬,靜客喉間一口腥甜,差點便噴射而出。

她一把捂住胸口,靈氣運轉,生生將那股子異樣強壓了下去。

她忍不住喘著粗氣,滿腦子都還是剛剛盛紅衣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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