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毅然決然的踏了上去。
很快,對麵出現了一個盛紅衣,長著她的臉,卻梳著極為刻板的道髻,她同盛紅衣對視,目光沉沉,臉色嚴肅,她啟唇發問:
“你是道修?”
明明語氣平平,盛紅衣卻深深退了一步。
那人步步緊逼:
“你連自己是不是道修都不能確定?”
“我看你不是,因為道修是我這樣的!”
盛紅衣喉間似被堵住,不知為何心虛不已,她扭頭就走,奇怪的是,脫離了這條道,她周身被雷火劈炙的感覺便逐漸消失了。
她獲得了一絲喘息機會,卻又跨進了另一條道。
剛走沒幾步,一道黑氣迎麵襲來,太快了,盛紅衣剛想抵擋,就被衝擊的撲倒在地。
“還敢躲?你是什麼人,誰讓你踏進來的!”
一抬頭,一穿著黑色蕾絲長裙的女子,白膚紅唇,雖然依舊長著同盛紅衣一樣,但眉眼流轉之間,充斥的野性張揚同盛紅衣卻截然不同。
盛紅衣知道,這是魔修,她也不認可她麼?
盛紅衣從地上爬起來,身後還傳來她的嘲弄聲:
“快滾出去,魔道,可不歡迎三心二意之人!”
盛紅衣一言不發,卻又略感狼狽的退了出去。
眼麵前,還剩下一條道!
盛紅衣知道,這裡麵應該是佛道。
她猶豫了一瞬,最終,或許是為了讓自己死心,踏入其中。
果然,其中有一同她長相一般無二的女尼,穿著打扮同靜客一樣,她抬眼,悲憫的看著盛紅衣。
盛紅衣忍受著雷火炙烤之苦,搶先一步開口了:
“怎麼?你又要說,我不配當佛修是嗎?”
那人依舊悲憫的看著她,並不說話。
盛紅衣卻如同一腔怒火終於壓到了一個極致,急於宣泄。
而恰恰好,麵前這人一直不說話,看起來就是“好欺負”的,盛紅衣一股腦兒宣泄而出:
“怎麼?有規定說,一個人就必須專修一道麼?”
“大道三千,並無高低貴賤之分,道有道祖,魔有魔神,佛有佛祖,道魔不兩立,佛魔不相見,不過是人為設限罷了。”
“既是人為設限,憑什麼我不能想學什麼學什麼?!”
“我明明既可以是道,又可以是魔,許是還有成佛的造化,你們憑什麼一定隻讓我擇其一?”
“你們這分明就是在扼殺我,三者明明可以都是我,那我便三個都要!”
聲音擲地有聲,若鐘鼓齊鳴,振聾發聵。
不僅,讓對麵的女尼說不出話來。
也震醒了她自己。
是啊,為何心虛?
她有什麼可心虛的?
旁人這麼短的時間內,許是連一條道都沒走明白。
她卻已經橫跨了三條道!
這不是她天賦異稟的本事麼?
運氣,機緣?
殊不知,這也是一種實力。
話儘,對麵的女尼突然微微淡笑,念了聲佛號:
“阿彌陀佛。”
“渡人先渡己,渡己先渡心,天若不渡,人需自渡。”
“紅衣,你已經勇敢的踏出了第一步,認可自己,便是自渡的開端!”
說完話,女尼的身影在她麵前笑著淡去,隨之,怒雷驚濤,三條道轟然而碎。
與之一起碎去的還有她識海之中無形的壁壘!
一切,在一瞬間,突然就清晰透徹了起來!
怒雷狂濤麼?
這是什麼?
許是這是七情雷和五行神雷的結合體,卻絕不是全部。
雷雨交加,險象環生,代表環境之險惡。
盛紅衣眼神之中,似有摧殘之光乍然揚起,神光熠熠。
掌心翻飛之間,三枚天地銖飛出,遙遙掛在三個方向。
一念起,天地銖同時起勢,同時落下!
反正反,坎為水!
又一念落,天地銖再次彈起落下。
反反正,震為雷!
以天地銖為中點,周邊,突然升起了一股子薄薄的白氣!
盛紅衣雙手交疊連動,指訣翻飛,快的隻剩下殘影。
每一道殘影都化為一個個虛虛的符文一般的東西,投入到了白氣之中,那白氣似沒什麼變化。
可,風疾雷吼浪拍岸的凶猛場景卻逐漸趨於的平緩。
速度並不快,起先隻有一點點。
可盛紅衣並不放棄!
她站在原處,這會子便是依舊渺小如螻蟻,卻也穩定若山巒。
風吹浪打,卻不見她動上分毫。
一道道玄奧的法印投進天地銖之間,能看出盛紅衣的辛苦,她臉色發白,汗珠沿著額頭一滴滴的落下,又落進她的領口深處,便是嘴唇,都在微微的顫抖。
似乎隨時隨地,她都會撲倒在地,自此虛弱不起。
可,她還是硬挺著。
她必須得試試,是不是這個意思,其實,便是還未完全,但盛紅衣缺水已是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終於她手中發力,榨乾自己的經脈之中最後一滴靈氣。
拚了,成敗在此一舉!
最後一道法印擊飛而去,投入到了白氣之中。
白氣舒然散開的更大一些,逐漸在外層形成了一個圈。
其中,三枚天地銖的上麵,突然蒸騰出三個大字:
水雷屯。
虛影一瞬便落。
原先稍顯溫吞的白氣卻是突然疾風驟雨一般,投入到了那些個浪潮之中!
風浪,停滯了一瞬,減緩了速度,雷聲也隨之悶悶,似要遠去。
盛紅衣勾起嘴角:成功了吧!
水雷屯卦,坎為水,喻險,震為雷,喻動,雷雨交加,險象叢生。
然,絕望之中有轉機,死局之中同樣留有一線生機。
陰中有陽,陽中有陰,此乃萬事萬物的通用定律。
險象絕境之下,才能孕育屯。
屯,代表著植物萌生大地!
是以,萬物始生,充滿艱難險阻,可隻要相信自己,順勢應運,必欣欣向榮。
她的機緣,造就了她的運!
雖然這些“運”,不是她初始所想,得到的過程,也充斥著各種艱險,可,既然得了,便應該順勢應運,方才是正解!
天道,便是要告訴她這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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