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 可以冷門,不能邪門(1 / 2)

青麵獠牙之鬼,站在河道之中,身高八尺,手持黑色的鬼刃。

嵬崧低頭,把自己往一旁更縮了一縮,儘量減少存在感。

心中那股子邪惡卻如春回大地,正在瘋狂滋長,短短時間,已是蔓延成不可逆轉之勢。

傀影嘴唇蒼白,本就青白的臉色這會子更是染上了一層不祥的黑色。

他做夢也不會想到,嵬崧膽大包天,竟敢肖想他的性命?

他滿心滿眼都是盛紅衣,心中想的也是等到收繳了盛紅衣的神魂,看他怎麼折磨於她!

越想越興奮,他伸出鮮紅色的舌頭,舔了舔乾涸的嘴唇,看著青麵鬼下命令,虛弱的聲音之中夾雜著一種病態的高亢:

“去吧,把那女修帶回來,不惜任何代價!”

青麵鬼沒有二話,扭頭在河道之中穿梭而去。

徒留下傀影,疲憊的閉上了雙眼,為了提升天惡的實力,他附魂在了它身上。

所以,這會子他神魂離體了。

雖然,他如今已是元嬰鬼修,但鬼修的肉身本就虛弱些,加上,他又離了魂。

其實,若是細看,或者站在有光的地方,就會讓人發現,他的身體已經呈現了半透明的透光模樣。

而之所以這般,也跟他損耗了些心頭血有點關係。

傀影閉著眼休息,渾然未察覺身後之人,已是要舉起砍殺他的屠刀……

青麵鬼領命而去,所過之處,排山倒海似的,整個水道顛沛不休、渾濁動蕩,似帶著風雨欲來的黑暗。

盛紅衣很快便嗅到了危險將至的氣息。

這種感覺來的很突兀,就是突然間,心底一涼。

她頓時覺得不好。

河道再次翻騰動蕩不息,那些個若隱若現的血腥氣和怨魂之氣充盈在周圍,這些可瞞不了盛紅衣。

結合之前同那兩鬼有過交手,瞧他們緊追不舍的姿態便知道,這兩鬼今天是不抓到她誓不罷休了。

大約,她數次從他們眼麵前脫身徹底激怒了兩鬼,大概率是又出後手了!

當下,她掌心朝上,掌心一陣溫熱的靈氣閃沒,她低頭看去,就見原本出現在天地銖下麵,她的掌心之上的八卦圖之中,生門的位置已是徹底隱沒。

天地銖幽光一閃,卦象已變,坤為地。

坤卦,與死門同屬一宮。

萬物春生秋死,大凶之兆。

下一瞬,她忽然心有所感,機敏的抬起頭,眼神如電射向不遠處,就見目之所及,大約十幾步遠的距離,已是站著一隻青麵鬼。

它遙遙盯著盛紅衣看,血紅瞳色閃爍著難以言喻的血腥和凶光。

它似在評估她的實力,琢磨著該如何下手。

盛紅衣眯起了眼,定定回視,四目相交,盛紅衣寸步不讓。

這青麵鬼她之前交手過一次。

然,那一次,這玩意兒不過丈高。

人都說,士彆三日,當刮目相待。

怎麼不過分開數個時辰,就長成了身高八尺?!

這也太邪門了點兒。

盛紅衣麵上很能端得住,沒有一絲一毫露怯,心中卻不由腹誹。

不過,她轉念一想,邪門的事兒多了,不差這一件。

來嘛,這青麵鬼能找到她,就挺邪門的,她明明不僅一直走著“生門”路線,而且身上還貼了斂息符。

傀影找不到她,青麵鬼卻能找到?

腦中,盛紅衣已是尋思了一回它來的方向。

那一處,她之前剛用神識探過,根本無路。

要想打通、開路,所費的力氣還不如她繞路著迂回的逃跑來的省力省時。

而天地銖預測出大凶之兆的時間極短,所以,能這麼短的時間內無聲無息到達她的近前,這是說明,此鬼有穿透壁壘之能了?

不僅能穿透壁壘,還能透過壁壘,感知到她的存在。

盛紅衣覺得有些牙痛,嘖嘖嘖,芒刺在背啊。

瞧這架勢,真是要不死不休的節奏。

她可真難,遇到的這些個玩意兒,都是心胸狹隘之輩,不殺了她好像就渾身難受、寢食難安似的。

這又是何苦呢?

大家都是在這世上討生活的,誰也沒比誰容易,何必相互為難?

青麵鬼打了個飽嗝,它剛剛一路過來,吃了一個人,築基修士罷了,不過也算為接下來的大戰補一補了。

青麵鬼的識海內部,自己的主魂內,隱約有一個人影。

若是細看,便會發現那主魂的臉此時和青麵鬼並不相同,反倒是隱隱綽綽間,時不時流露出的表情和神韻都像極了傀影。

自是傀影之魂。

他也正在打飽嗝,心中不無可惜,還有一個築基修士,可惜跑的快,否則,這要是兩個都吞了,他能恢複的更多一些。

吃人而已,這是他經常和天惡玩的小遊戲。

鬼修吃人,自是會牽扯因果,便是平時無事,到了時候,雷劫自會同他清算。

可,利用天惡,就是鑽了天道的漏洞,不僅增強了他自身的神魂強度,也不用受罰,一舉兩得。

傀影之魂此時信心重燃,勢在必得,找到這女修了,麵前這一個,就抵上築基修士幾十個了!

青麵鬼的眼中隨之閃過一抹貪婪的紅光,下一瞬,它舉起手中的鬼刃,瞬息而至。

盛紅衣姿態鬆弛,青麵鬼迎麵而來之前,她既是已有預感,便已是先一步將季睦留在了後麵,又把她家老頭給她築基用的防護法陣留給了他。

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季師兄這會子如同一塊上等肥肉,誰來了都能咬一口。

盛紅衣著實不放心的很呐。

青麵鬼快如閃電,盛紅衣少了季睦,速度和動作更是行雲流水,颯爽輕盈。

便是在水中,於她也似毫無阻礙。

許是之前交過手,盛紅衣差點以為自己要徹底噶了。

再次交手,盛紅衣一點緊張的感覺都沒有。

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她上回沒死,師兄幫她擋了,這一回,她肯定死不了!

盛紅衣靈活的在河道之中翻轉騰挪。

靈氣四溢,法印在交手之間如亂花飛濺。

不過數息,兩人已是交手幾十個回合!

“桄榔。”盛紅衣一腳踏上鬼刃,將它猛地踹開。

然,踹開後,她後退了三步,目光不善的盯著那鬼刃。

此刃,有問題。

觀此刃,其上鐫刻著一個惡鬼,模樣同麵前這青麵鬼長得還是相當相似的。

這樣的一柄鋒刃,自是叫做鬼刃。

第一次交手,盛紅衣便知它鋒利的很,劈她的防護法罩那是一劈一個準。

陰冥罩符根本攔不住它。

盛紅衣想,但凡自己血肉之軀被它掃到,豈不是如切豆腐似的。

所以,一直以來,盛紅衣一直以避讓為主,並不正麵硬鋼。

主要她有自知之明,她硬鋼不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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