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這些隻在書中聽說過的東西出現在他的麵前,可見那鎮妖符也差不了。
如此說來,便是大妖,應該也能鎮住才是。
便是馴服不了大妖給他當本命獸,他也可以攝取大妖的妖丹,或者來妖城尋一個帶崽的大妖,殺了大妖奪了它的崽也未嘗不可。
本命獸還是自小養起比較好。
他打算的很好,自以為犧牲很多,雖則能進這個古修洞府得益於繁星手中有一個法寶破陣箍,可他並不覺得自己占了便宜。
畢竟他可是放棄了這裡大半的寶貝,隻要了其中兩個罷了。
卻不然,待他剛要提這話,繁星突然主動開口:
“鎮妖符嗎?有點意思,我還從未見過這等符籙,待會兒我們兄弟三人分寶之時,這鎮妖符便給我吧?”
“其他的我看了,我沒什麼特彆感興趣的,符籙我便拿這個就是了。”
“至於……”他看向其他東西,剛要說點兒什麼,正當那時,本來靜靜躺著不動彈的靈獸蛋突然動了。
它倏忽間,從躺著突然立了起來,未有任何停頓,便懸空飛起。
它平地自轉,轉動之中,全身上下原本就澎湃的水靈氣似海水翻湧般湧動起來。
靈氣如凝成的水浪,在靈獸丹上逐漸彙聚出玄奧的紋路。
三人都看愣了,一時無人動彈,乍然間,那紋路忽而揚起,形成一條長長的水鏈往繁星眉心攝去。
繁星一怔,一臉惶恐,想躲卻被那水鏈條纏住,一時禁錮,根本動不了。
他知道,自己嫉妒的發了狂,水鏈近看之下,好似一個又一個細小的符文串起,而這分明就是他們最熟悉不過的馭咒。
馭獸界都知道的事,人馭獸,最佳的契合度也隻能達到九成,那還必須長期磨合,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可是,獸馭人不同,這般,靈獸與人可以達到百分百的契合度,這才馭獸界是最高境界,形同多了雙倍的戰力和一條性命。
在危機之時,隻有百分百契合的靈獸可以包容主人的魂靈,甚至可以完全無壓力的轉化為主人新的軀殼。
而繁星現在所經曆的狀態,正是獸馭人。
他嫉妒的發了狂。
既然如此,不如毀了他們。
惡意一起,便如惡獸出籠,再也把控不住。
於是,他趁著繁星無法動彈之際,舉起了屠刀……
後來,他才知道,原來這個繁星隻是化名,他其實姓樊,乃是玄塵門下大家族子弟,又入了玄塵門,乃是化神門下。
他起初有點害怕,聽說這些大家族子弟都有魂燈,可是,見到他的儲物戒指之中琳琅滿目的,他這一生從未見過的寶貝後,他徹底的迷了眼。
不僅是他,他同師弟發生了內鬥,他殺了師弟,獨吞了所有的寶貝。
他看向鎮妖符,眼底深處湧出濃烈的猩紅之色。
他拿了繁星的寶貝,前途光明一片,來到此地,也是想著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抓到麒麟一族。
畢竟,神獸血脈的靈獸,天生強悍。
卻是在遇到一隻彩翎雀之時,就要戛然而止了嗎?
不,他不甘心!
憑什麼?
他隻是仗著自己傍身寶貝多,想抓到這隻彩翎雀,把她剝皮拆骨,取了她的妖丹罷了。
人殺獸,天經地義。
怎麼可能……被反殺呢!
他怎麼甘心死在這裡?!
他明明沒活夠!
看著近在咫尺的藤蔓,其上倒刺橫生,她就是用這個把他的同伴紮了個對穿的?
那肯定很痛!
他大概率是逃不過去了,那為什麼隻有他一個人痛?
他嘴角勾起一抹殘佞嗜血,藤蔓刺上他之時,血噴湧而出,他用沾血的手一把攥住那張古樸的符!
一股如針刺之感瞬間自他手心鑽入,直擊他的心臟。
他忍不住“啊”的慘叫出聲,半跪在地,半低著頭,全身血肉瞬間乾癟,徹底腐朽,隻剩下一對凸起的,時不時好像還泛著詭異之光的眼珠不甘的睜著。
與此同時,他全身的血似都噴了出來,那古符上的符文驀然之間,就變成了血紅色。
天地之間,似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自四麵八方席卷而來!
盛紅衣臉色驟變,此時表情凝重漆黑,已是和之前判若兩人。
風颯颯吹來,不知從哪兒飄來的落葉,在她周圍打著旋兒。
盛紅衣轉了一圈,心中警鈴大作,危機!
而且還是攸關生死的天大危機!
她不做他想,毫不猶豫,轉身便要離開!
卻是此時,她臉色已是驚現駭然之色。
容不得她不害怕,她發現她全身突然不能動了,就好像被施了定身術!
她想起了那人死時詭異的表情以及他手上舉著的……符?!
她知道定然是那符有問題,可究竟是個什麼符,她卻沒能看清楚。
沒一會兒,盛紅衣就憋紅了臉,可她便是用了這麼大的力氣,也衝不破這一層禁錮。
她越發著急起來,危機臨近的迫切似戰鼓,在她心中一下重過一下的擂響。
她一麵默念清心訣,一麵瘋狂的運轉靈氣,積蓄力氣。
突然,她心口一陣微涼,盛紅衣閉了閉眼,糟糕,來不及了。
果然,一個金色的東西,好似一個銅鐘,突然自風中憑空出現,往盛紅衣罩來!
盛紅衣眼睜睜看著那物罩向她,下一瞬,她好像一腳踩空,而下麵,就是萬丈深淵。
她不受控製的狠狠落下。
深淵似沒有儘頭,她一直落。
盛紅衣倉皇又不解,卻是突然,她是旅程戛然而止。
她重重砸在地上。
頭頂,有一個東西張牙舞爪的落了下來,伴隨著慘烈的叫聲,它直直掉下。
千鈞一發之際,盛紅衣發現自己能動了,她猛然身一側,那東西便掉在了她的眼麵前。
砸在她的腳麵上,瞬間那腳沒了知覺。
盛紅衣低頭看了一眼那蟲子眯了眯眼。
她自言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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