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你不是妖(2 / 2)

這些個紋路,在經過數年的琢磨後,盛紅衣其實已經有些隱約的肯定,這些其實是一種時間紋。

有極大的可能,這裡的時間和外界是不同的。

而裡麵應該快於外麵的世界。

之所以篤定這些,盛紅衣更多的考量來源其實是季睦和她師父盛坪。

季睦未死,她之前的兩顆固本丹足以護住他。

醒來隻是時間問題。

而她不信,以師兄的堅韌毅力,會容許自己昏睡的時日以年計數。

退一萬步講,便是季睦確實昏迷不醒日久,她就不信,宗門和季家不來尋找他,但凡找到他,應是會有她盛紅衣的消息。

而盛家,至少她爹娘姐姐以及師父,不會如此輕易放棄她。

爹娘姐姐且不提,他們修為低微,可師父盛坪,若是知道自家徒弟被困,也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無論是季睦還是盛坪,絕不可能七年還找不到她的。

這兩人,無論怎麼看都比紅蛸所說的南爺要靠譜。

紅蛸說,她被困之時,南爺就在附近。

一個八九階之上的大妖呢,若是當真有心,一力降十會,早就把他們救出來了,怎麼會讓她們等了這麼久?

要知道,把她和紅蛸框進來的是一個金丹修士。

若是一個大妖連一個金丹修士所“塑造”的牢籠都打不破,這種可能性有多少?

若是當真如此,她看這麒南不要當麒麟也罷,叫菜狗許是更加合適。

她如此想之時,外麵的麒·菜狗·南猛然間:

“阿嚏!”

這噴嚏毫無預警,麒南打完了就眯了眯眼,他無視淨蓮同白騰的些許錯愕,心中已是閃過不悅。

定然是什麼妖在背後說他閒話,這怨念已是大的直接傳導給它了,真是好大的膽子。

紅蛸見盛紅衣不做聲,也不在意。

兩人在這裡七年了,說是相依為命也不為過,麵前之人什麼性子,紅蛸自覺已是很清楚了。

這會子,她定然是在心中腹誹南爺呢。

她頭都沒抬,繼續大快朵頤,旁人說南爺不好,它定要上去同人拚命,唯獨麵前之人,她不會,還覺得她率直的可愛呢。

這七年,紅蛸是頭一次體會到,原來有一個可以牽掛的人,有一個家,真的可以讓心變的柔軟。

原來,吃吃睡睡聊聊天,還可以這般生活而不無聊?!

不用每天練功,把自己繃的緊緊的,原來也不會怎麼樣。

用盛紅衣的話來說,這世界沒有誰離了誰不轉的,自己的生命自己做主。

並且,她既沒有嘲笑它的血統低下,也沒有對它獨自一妖孑然存活,沒有種族作為依托而鄙夷。

甚至,盛紅衣還羨慕的鼓勵它:

沒有牽掛,靈魂方能得到更加大的自在。

紅蛸並不覺得,這些話,是盛紅衣騙它的。

瞧,它就知道麵前這女子不叫雀梟,她是一個誤闖這裡的人修。

甚至,它還知道她的牽掛,家中的爹娘姐姐以及出生不久的小外甥怎生的可愛。

它知道許許多多盛紅衣的事情,信任建立之時,同時它也對這個豐富的世界產生了向往。

若是它真的能掙脫樊籠,它想,它可能也不會想同過去一般生活了,它得同南爺申請,也同灰灰一樣,去凡俗界去轉轉。

甚至,若是灰灰不願意待在凡界了,它也可以去替換它,它願意去守護未來的少主。

盛紅衣見紅蛸吭哧吭哧的吃麵,最後連湯都快喝沒了,她也不甘示弱,這是最後一頓蝦仁了。

下回還不知道啥時候能吃到呢,可不是要珍惜麼?

所以,她捧著比她臉還大的碗,也在喝湯。

吸溜吸溜吸溜……

咕咚咕咚咕咚……

天光大亮,麒南絕不會想到,他耗了靈氣,將鎮妖符打破,看到的是這般的場景。

他那個刻板到讓他無語的下屬同另一個女妖坐在一起,各自端著大碗,在吃麵喝湯,一旁還擺著一壇酒,這日子,說有多悠閒就有多悠閒……

麒南仿佛感覺到自己的臉被打的啪啪響。

鎮妖符裡待著居然這麼快活嗎?

還有沒有天理了?

天光突然大亮,紅蛸和盛紅衣隨之一驚。

天地之間,靈氣洶湧而來,紅蛸能感覺到,自己被壓製的丹田正在快速的恢複。

奇怪的是,看到南爺,它居然並沒有想象之中那麼驚喜,反倒是有了一絲失落。

它看向盛紅衣,眼中極快的閃過一抹眷念,這麼快,就要結束了嗎?仿若一場美夢,猝不及防,便清醒了。

榕汐和金朵兒看到盛紅衣隻有激動的份,尤其是金朵兒,已是飛撲了過來:

“大王啊,你是要嚇死我嗎?”

榕汐被金朵兒拽著一起過來了,它倒是沒法子同金朵兒一起抱著盛紅衣的大腿哭的眼淚鼻涕滿臉都是,但站在一旁,心中恍然也覺得一塊大石落了地。

可嚇死它了。

盛紅衣很忙,重見天日,她的驚喜隻有一瞬,隨後,她便發現關注她的妖有點太多了。

她先是朝著紅蛸笑了笑,安撫意味很是濃厚,一手拍在了金朵兒的肩膀上,同時轉過頭來,同榕汐對視了一眼後,她的眼便掃過了在場的其他三妖。

出來後,時空歸位,地上還有那個用血祭之法框了她的人修屍體在,原來,她被鎖其中的時間還不足十二個時辰呢?

盛紅衣長鬆一口氣。

幸好……她其實心中也怕,自己被禁錮其中出來後,外麵一切都物是人非了。

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的刺激她一點都沒有興趣嘗試。

自左向右,最左邊,那老者用探究又銳利的目光死死盯著她。

最右邊,是一匹馬,它也盯著她。

盛紅衣認識它呢,這不就是那個一早給了她兩顆大白眼的城主之馬嗎?

這兩位都不是重點,盛紅衣將目光終於投向了中間那一位,哦,麒南。

還真被紅蛸說中了,麒南居然真的救了他們?

果然,人有時候不能太鐵口直斷,容易被打臉。

麒南甭管當城主如何,當主子還挺儘力。

這在盛紅衣眼中算是過關了,紅蛸同她日夜相伴七年,感情是處出來的。

人生沒有不散的宴席,分彆在即,她自是希望它過得好。

卻是正在她有些走神之時,對麵的目光帶著涼薄的壓迫,讓人好似身處於冰窖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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