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騰本來還想嘲笑灰玨一番,一聽盛仙子這三個字,頓時如被摁了什麼“暫停”的按鈕,徹底的偃旗息鼓。
“哦……南爺在屋裡呢,盛仙子……若是沒什麼過分的要求,便答應她吧!”
白騰現在聽到這名字也挺頭疼的,這……這可都是南爺造的孽呢。
這個想法猛然浮現,它就瘋狂的搖頭,好像要把這個念頭給搖出去似的。
啊不不不,它一定是被紅蛸給洗腦了。
灰玨停住腳步,看著白騰的怪模樣,直接發問:
“什麼算是過分的要求?”
把麒麟閣給搬空了算不算?
它想著,白騰好歹是南爺身邊一等一的心腹,許是南爺有什麼指示。
如灰玨這等在外麵幫南爺做事的人,雖然好似得到了重用,但缺點便是無法時時揣測到主子的心事了。
以前灰灰好歹在南爺身邊,而今灰灰也不在了,灰玨深覺它現在距離南爺越來越遠了。
所以,它同白騰、紅蛸等妖的關係處的都不錯,就是指著平日裡有些個無傷大雅的消息,白騰它們能露給它知曉的。
白騰自是不知灰玨這等彎彎繞的心思的,它的性子屬於直來直去那一種,對麒南也是絕對忠心。
平日能說的,它也不藏著掖著,不能說的,打死都不開口。
而盛紅衣的事情吧,白騰覺得也沒啥不能說的。
畢竟,南爺的豬頭臉,大家夥兒都看到了,外麵現在都傳瘋了,太多人打探到它麵前來。
它自然是咬死了沒說的,可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啊。
聰明的妖都知道去到處打聽啊。
再說了,昨夜那情況,南爺出門也沒瞞著自家手下,他一夜未歸,也沒瞞著大家夥兒。
妖城說小自是不小,可說大,對於它們這些個城主府的妖來說,又有多大呢?
反正都在南爺的掌控之下。
但凡城中有什麼風吹草動,它們就沒有不知道的。
南爺昨夜疾行,最後停留在那淨蓮姥姥的地盤很久。
雖然,他布控了結界,隻能出不能進,旁人無法窺見其中情況。
可,這般就能保證萬無一失了?
那盛紅衣走的時候,就無人窺見?
還有淨蓮姥姥,人家也是大妖,修為同南爺不相上下,又是出了名的好說話,就無妖舔著臉皮去問詢她嗎?
不見得吧?
白騰又如何保證淨蓮姥姥不會往外說?
再說了,盛紅衣說不說這事兒,就也很難預判啊。
白騰摸了摸下巴,“嘶”了一聲。
今兒盛紅衣大鬨麒麟閣一事現在封鎖消息肯定來不及了,難免沒有聰明的妖把前後的事兒串連起來,猜到南爺的傷和盛紅衣有關。
哎呦,完全可以想象外麵流言蜚語傳的亂七八糟之時,南爺鬱悶的心情了。
按照它對自家主子的了解,他可是最討厭自己的私事被人議論,尤其可能議論的麵目全非的時候。
它心中打了個囫圇,話到舌邊轉了一圈,剛想說話,突然“謔”的一聲,廂房的門被打開了。
紅蛸站在門邊,一雙吊梢丹鳳眼,死死盯著它,眼神明晃晃的在威脅它,讓它住嘴。
白騰倏然背過身去,背對著紅蛸:“……額,隻要不是殺了特彆重要的妖,應該都不算過分的要求。”
灰玨感覺自己問白騰這個問題就是個錯誤,這話說的?它怎麼越聽越迷糊了:
“敢問一句,什麼叫特彆重要的妖?”
白騰感覺到颼颼的陰風籠罩在它身後,無時無刻不提醒它要“好好”說話。
“就是比南爺自己個兒以及……繼承人更重要的妖。”
“繼承人”這三個字,白騰是含糊在嘴裡的,說的極快,不過它們這等心腹,都明白。
灰玨一聽這話,心中閃過絕望,它朝著白騰拱了拱手,一副壯士斷腕的表情:
“既如此,那我是不是沒必要去找南爺了,那這賬該記在何處?”
“要不,咱們哥幾個把這損失均攤了,也算為南爺排憂解難了。”
灰玨思來想去,覺得這事兒,怎麼和麒南開口提都不好。
首先,它不能說盛家仙子的不是,這可是南爺千挑萬選的繼承人母家,南爺能說,它們這些個當人屬下的怎麼說?
說,那就是否定南爺的眼光,南爺這麼驕傲的一個人,心裡能高興?
其次,它也不能直接去同南爺要靈石,它怎麼說喲?
總不能說:
“南爺,您還記得昨天把您打成豬頭的盛家仙子不?她今兒個衝了您的店,說要記您的賬。”
這話無論如何,它也不敢說呀。
說出來,盛家仙子可能沒事,它可能已經被惱羞成怒的南爺給法滅了。
可,讓灰玨獨自承擔這損失,它心痛的不能自已,完全不能接受。
恰好今兒個看到了白騰它們。
這個,苦不能它一個妖吃對不對?
明明,惹了盛家仙子的絕不是它一個。
這裡的這幾位都有份。
它記得昨兒個白騰被南爺安排了個什麼任務,後來隨著南爺一起回來了。
紅蛸也是。
所以,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它招惹不起南爺,白騰和紅蛸它覺得,還是能招惹一下的。
灰玨已是絕望,從白騰說出那麼不負責任的話後,它就徹底滅了動盛家仙子的心思。
盛家仙子和主子都動不得。
它被夾在中間左右為難,那就讓哥幾個一起陪它一回吧。
憤怒和絕望使人膽大,它一把揪住白騰,大有它乾也得乾,不乾也得乾的意思。
白騰傻眼了,是真的徹底傻眼了。
它……它它完全沒想到,這把火最後殃及了它自己。
“不……不是啊,玨老頭,你不能害我呀,憑什麼我……”
它已是語無倫次,可灰玨根本不給它機會:
“白騰,不是我說你,你是不是對南爺忠心耿耿?”
白騰立馬很肯定的點了點頭,表示其心可昭日月。
完全沒意識到灰玨問出這樣的問題,是不是正在伺機挖一個什麼坑埋了它呢。
“你是不是對小主子如對主子。”
“是啊!嘿,玨老頭你懷疑我?”
“那對小主子母家來的客人,咱們身為忠心耿耿的屬下,幫主子排憂解難,招待客人,有什麼不對嗎?”
灰玨下了最後一問,直接把白騰堵在原地。
白騰說不出話來,好像灰玨說的沒什麼問題可又到處是問題。
而它,一個問題都反駁不了!
可是,為什麼受傷的總是它?
為什麼要摳它的靈石,那還不如打它一頓來得痛快。
它心思急轉,恨不能趕緊多長十個腦袋,能幫它想一個反對的好理由把灰玨堵回去。
可,它剛一動念,紅蛸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