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氣差的,也許會在漫長的光陰之中,隨著主人的隕滅而沉寂。
運氣好的,等主人得成仙階,它們也雞犬升天,變身成遙不可及的仙物、神物。
當年的焚邪,可不就是這麼一步一步從不起眼的奇物一舉成為神劍的麼?
能容納神劍劍氣之物呢?
又如何簡單的了?
“既然進了城,小丫頭有什麼打算?”
盛紅衣一邊聽壹前輩說話,一邊環顧周圍的景色。
衡蕪鬼城,一個令金朵兒說起來就忍不住壓低聲音,心生怯意的地方,這裡還是她心心念念想來的地方。
這會子,她終於站在了城內,然後就發現……也就普通吧。
怎麼說呢,就同盛紅衣看到的其他城池差不多。
若說有什麼同彆的鬼城不一樣的奇異之處,便是這裡的天光居然是亮的。
對,雖然沒有日頭在天際高照,但天空湛藍,大朵大朵的白雲愜意的在空中輕移,毫無違和感。
盛紅衣並不知道自己在何處,按照常理推斷,她是借著鬼槐枝乾戳出的漏洞進來的,所以該是距離衡蕪鬼城最邊緣不遠。
但事實並非如此。
盛紅衣所站的位置是在一處巷子之中,前後左右皆有屋舍綿延。
她所在之處並不是深巷,不遠處便是出口,外麵是熱鬨的街景,人來……啊不,鬼來鬼往,好不熱鬨。
城中,除了極濃厚的陰靈氣,其他的東西和人修城池乍一眼都很雷同,根本不足以分辨這裡是鬼城。
聽到壹前輩的話,盛紅衣一頓:
“前輩不是說要帶我尋找虛無草,並且告知我真正的丹方?”
到了鬼城,盛紅衣也變得更加謹慎,便是同壹前輩是在傳音,她的神識也隱秘的布控在周遭,唯恐兩人說話被聽見。
壹前輩倒是一如尋常:
“沒錯,這是我答應你的,可虛無草不是那麼好找的,你得首先再做一件事。”
盛紅衣臉一沉:
“前輩。”
這就是不願意了,她心心念念虛無草呢,這壹前輩讓她做一件事興許事小,但誰知道這是不是最後一件。
一件一件又一件,宛若吊在拉磨的笨驢麵前的胡蘿卜,看著吃不著,那她豈不是虧大發了。
壹前輩哈哈一笑:
“非是我出爾反爾,而是你想找到虛無草,這地方你必須去,反正你都要去,做這事兒也是順手的事情!”
盛紅衣一時沒吭聲,空口無憑,她看起來如此好騙嗎?
“哎呀,不願意呀?”
男子的聲音一如既往,並未表現出不悅。
“這樣,一時半會兒你也不再出城,咱們去尋個地方先住下來,你再帶我去吃點東西如何?”
“吃東西的時候咱們可以慢慢談這事兒。”
盛紅衣:“……真想不到前輩你還要吃飯呐?”
鬼魂需要吃飯麼?
它們的食物不是應該是香火供奉麼?
“笑話,就說你書讀少了吧?我怎麼不要吃飯了,哪裡就隻是我了?你瞅瞅這城中酒館飯館的不是挺多嗎?”
壹前輩不滿的哼了一聲。
盛紅衣撓了撓臉,有些尷尬。
這麼一說當真如此,經壹前輩提醒,盛紅衣還真就發現有不少鬼修甚至沒什麼修為的鬼怪,三五成群的坐在街邊的小飯館之中。
半個時辰後,盛紅衣安然的坐在一處麵館之中。
透過窗欞,盛紅衣看著外麵的長街,心頭滴血。
一碗麵罷了,盛紅衣便花去了千餘靈石。
這什麼黑店?
搶錢呢?
比盛紅衣臉還大的麵碗端端正正的放在盛紅衣對麵,一顆鮮紅的小珠子在麵碗的旁邊,卻一點都不會讓人忽略它的存在。
麵從麵碗之中流暢的“跑”了出來,爭先恐後的“鑽”進了紅珠子之中,還伴隨著滿足的咀嚼和歎息聲:
“哎,真是太美味了。”
“太好吃了,這麵勁道啊,還有這湯。”
咕嚕咕嚕咕嚕……
盛紅衣:“……”
突然發現大佬是個吃貨怎麼辦?
以後在衡蕪鬼城的日子,她是不是都要負擔起壹前輩的吃喝啊?
這得花多少錢呐?
“咦?你怎麼不吃?如此美味不吃太可惜了!”
盛紅衣看了一眼那碗和麵的配色。
看著看著,就覺得飽了。
想到那店家長得青麵獠牙的惡鬼樣,她無數次的佩服自己,怎麼就有勇氣踏進這家麵館的。
踏進來也就算了,還點了如此惡心的麵條。
紅白糊成一團顏色的大湯碗,越看越血腥……
大碗之中,湯汁兒也是鮮紅的,其中還有些同碗差不多顏色的紅的白的漂浮物,麵條顏色黯淡發灰,其上還撒了油綠油綠的蔥花,活像趴在上麵的青蟲……
這家店主子的配色也是絕了。
盛紅衣越看越惡心想吐。
最關鍵的是,這玩意兒還死貴。
她想,接下來一整年她都不想再看到以及吃到這種大碗麵條了。
“謝謝,我不餓。”
紅珠子“嘖”了一聲,提出了令盛紅衣頭皮發麻的要求:
“小丫頭,咱就住這條街吧?我看這邊好吃的不少,我今晚還想吃這家麵條。”
盛紅衣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對壹前輩信任歸信任,可這件事上完全無法產生共鳴。
“前輩,你要不要換一家,我瞅著……這店主子也太凶了。”
盛紅衣不好意思拿價錢說事兒,隻能說店主子的不是。
不過,她自認她說的是實話。
這會子,她坐在臨街的包廂之中,正好能看到那店主子站在門口迎客去了。
盛紅衣時不時的眼睛就忍不住往那店主子身上飄,她很是疑惑:這般凶神惡煞的模樣,居然當真能招攬到客人?
客人還不少?
她和壹前輩剛坐定不久,原先還有些稀朗的麵館一下子……鬼滿為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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