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原本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呢,這會子一個鯉魚打挺,眼睛在盛紅衣和那張懸著的斷靈符陣之間來回掃了一圈。
它臉上閃過一絲不樂意。
斷靈符陣,乃是神界之物,讓盛紅衣一個凡人幫忙是她的榮幸,怎麼能直接給她看呢?
不樂意之後,它臉上又迅速閃過一絲輕蔑。
這等神物,凡俗之人能看懂才有鬼呢。
它重新趴了回去,沒法子,它身上疼的厲害,它隻要靜靜看著這死丫頭出醜就是了。
若說剛開始的時候,青玄對盛紅衣的印象雖然算不得太好,但也不壞。
說不上好是因為盛紅衣說話做事總不按照它的想法走,滑不丟手的跟狡猾的九尾狐有的一拚。
說不壞,其實是青玄仰仗著盛紅衣指望她帶它出去呢。
而且,盛紅衣一進來,對著那死木敲敲打打,居然還真削了它幾根枝丫,雖然上不得台麵,但也夠它暗爽於心了。
可現在,隨著時間推移,它對盛紅衣越加不滿起來。
先是盛紅衣對於它想借她之身出去一事不樂意,後有她也不知抽什麼風,對那死木突然關注起來,最讓青玄氣不過的是,那破魂珠居然向著她呢。
它打不過破魂珠,自然不敢怨怪他,那這一切的不滿便都向著盛紅衣而去了。
這等心境之下,它巴不得盛紅衣出醜呢。
它心中冷笑不止,全程看似半闔著龍眼,可實際上一直在關注盛紅衣。
哼,看它馬上怎麼跳起來嘲笑她!
盛紅衣卻看那張紙看的很仔細,心中將它同自己看過的符陣書上的內容相呼一一應證。
饒是她心中有些底氣,可當她真的毫無障礙的看懂了這個斷靈符陣後,她自己都有些震驚自己的水平了。
她甚至有些不信邪,轉過頭去,細細推敲,又從頭到尾捋了一遍。
見微知著,由此可見,弱溺穀的藏書究竟是什麼水準?
壹前輩雖然沒有明說這符陣是哪兒來的。
但,能用上神力的符陣,又是“古”符陣,想想就該知道它不簡單,品級肯定不低。
而盛紅衣見此斷靈符陣的感覺就好像她前世為了考大學瘋狂刷題的那個階段的情景再現。
她刷了許多類型的題,再回頭看這一個題的時候,哪怕可能沒見過,但其中熟悉的原理沒有變化,甚至說的上輕而易舉就能解開。
她抬眼看向紅珠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壹前輩立刻問詢:
“是否有不懂之處?”
既然是當自家晚輩看待,壹前輩倒是不吝嗇自己的好東西,存著些教導之意。
盛紅衣剛想說話,青玄的聲音先一步涼涼傳來:
“不懂之處?我看她大概一點沒看懂吧?全都是不懂之處。盛丫頭,我勸你呀,也彆白費力氣了,你這等資質……”
盛紅衣懶得搭理這條龍魂,自壹前輩來了後,她越發的不懼怕青玄了。
而今,她知道了自己的“重要性”,更是有恃無恐。
這青龍現實的很,求她幫忙的時候,一口一個小友,現在不求她了,一口一個盛丫頭……
“此陣不妥,斷靈符陣,需要利用五行相克之道,壓製尋木,尋木乃是真正的神木,可不是光是我召喚的神獸之力可以輕易壓製的,好比這裡……”
盛紅衣直接打斷青玄的風涼話,走到紅珠子麵前,侃侃而談起斷靈符陣。
這符陣沒法成是真的。
符陣同現在的符與陣最大的不同,便在於它們的靈活多變。
符陣的靈活在於它們不像陣法必須有陣盤或者固守一處地界很難移動,也不像普通符籙,雖然威力大,但持續時間短,攻擊範圍小。
若是敵人擅長躲閃,再厲害的符籙也不一定能鎖定敵人。
然,符陣的靈活遠遠不止於此。
它們還有“遇強則用強,遇弱則使弱”的本事。
便如同這斷靈符陣。
此陣是利用五行相克之法克製敵人,最後的結果是通過將敵人全身靈氣死死壓製住而製衡敵人。
敵人弱,那麼所需要壓製他的力量就弱,敵人強,所需壓製他的力量就強。
而斷靈法陣之中所需要提供的“壓製之力”是神力。
敵人是尋木。
金克木,也就是說這陣眼之處需要的“壓製之力”最好是白虎的金屬性神力。
她的天地銖確實能召喚白虎,但她不過是金丹修士,幻化出的白虎能維持的時間長短取決於她的修為。
神木同她的差距何止天壤之彆?
便是它現在弱了不知多少倍。
可,它依然是壹前輩同青玄合力都沒有把握戰勝的惡靈,更是青龍一族寧可拋棄青龍塚都沒法驅逐的神木。
想要對它斷靈,需要多少白虎之力根本沒法估量。
莫說一個盛紅衣沒這本事,便是一百個一千個盛紅衣都不見得能夠撼動它。
她細細說了一遍斷靈符陣的情況後頓了三息,才涼涼的將問題又拋給了壹前輩:
“想必昨日壹前輩已經親眼見到了,我雖然召喚了白虎,但那白虎能做到的也就是幫我消滅極小的一小片神木枝葉,至多幫我搭了這個樹屋。”
“尋木上通天界,下通幽冥,壹前輩覺得,以它的廣大,按照我昨日召喚的那白虎能釋放的白虎之力,需要多少隻白虎才管夠?”
盛紅衣此時心情輕鬆,甚至算得上她進這青龍塚之後心情最好的時候了。
她本就心向著尋真真,如今見斷靈符陣沒用,屬實讓她心中大大鬆了口氣。
若是斷靈符陣有用,神木束手就擒,且不提壹前輩,就青玄對神木的恨意,它指不定如何折磨那木靈呢。
這本也無可厚非,立場不同罷了。
盛紅衣不想尋木死,是因為尋真真這個名字帶給她的異樣感覺。
再者,尋木再壞,也並未對她做什麼,她同尋木往日無仇,近日無怨。
而青玄的恨也足以令人理解和同情,青龍一族同神木糾纏多年,最終,不僅在神木一事上失去了不知多少同族,還是身魂俱亡,再沒有轉世的可能,更是被神木鳩占鵲巢,不得不含恨放棄青龍塚?
其中多少恥辱和恨意,外人沒有資格去評判。
她看了一眼青玄,沒搭理它的意思。
如今兩人站在了對立麵,能互不搭理已算是能做到的最平靜的時刻了。
而且她深知,這裡做決定的是壹前輩。
她主動開口:
“此符陣無用,壹前輩可還有彆的替代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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