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來鬼火渠的頭一件事情,卻是將魅鬼的魂魄煉化了。
魅鬼的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但天外飛石的事情依舊謎團重重。
這事兒,盛紅衣一直惦記著呢。
甭管怎麼說,先處理掉能處理的便是了。
兩人一路低低飛掠,季睦乃是水靈根為主的修士,腳下遁光乃是黑色,在這幽冥界,遠遠看來倒是不打眼,幾可以假亂真。
盛紅衣就不行了,她是五靈根修士,遁光的顏色那是五彩斑斕,距離彩虹也就差一點兒。
然,在鬼火渠盛紅衣的顧忌就比較少了。
拜這裡本就算是半與世隔絕所賜。
隻不過,到底不能飛的太高。
飛的太高容易被外麵的鬼修看見。
卻說,盛紅衣這邊同季睦一起出門尋火種去了。
虛無草自兩人的氣息徹底消失,又是舒展枝葉又是左右扭動。
一邊還自言自語道:
“艾瑪,可算是走了。”
他畢竟是長輩,在晚輩麵前他總要略端著些,現在盛紅衣不在,他頓時怎麼舒服怎麼來。
他話音剛落,立刻傳來回應的笑聲:
“哈哈哈,瞧瞧你這醜樣子。”
魍原一聽,很不客氣的噴回去:
“我醜?你就美了?”
那笑聲卡了一會兒,不知是心虛還是什麼其他原因,他果斷換了話題:
“多少年不見,你還是這麼個死樣子,怎麼突然想起來找我了?這是想開了?”
“嗯。”魍原乾脆的應了一聲。
“哦?真想開了?”
那聲音一愣,似不敢相信。
“我什麼時候跟你開過玩笑?”
虛無草半倚靠著牆邊,遠遠看去,“人態”十足。
然,回應他的卻是一室寂靜。
虛無草沒再動彈,卻也沒有停止說話,口氣甚至有平日對待盛紅衣完全沒有的犀利和咄咄逼人:
“怎麼不說話?你怕了?”
那聲音這時候再次出現:
“激將法對我沒用,我隻是在想,同你合作,我能得到什麼好處,你現在的實力,有些太弱了吧。”
“這樣的籌碼,你也好意思拿出來談判?你又怎麼知道,我會答應?”
虛無草動都未動,好似對方正在同他閒聊,完全不是談判。
“你會答應。”魍原極為篤定。
“笑話!”那聲音已經多了毫不掩飾的譏誚。
魍原好似未聞,依舊堅持自己的觀點。
“這麼多年,我不好過,你也同樣不好過,除非你願意回去,否則,唯有同我合力,才有一線生機!”
“生機?萬年前不就算出是死局麼?你竟敢誆我,多年不見,你竟然學會信口開河了。”
聲音陡然鋒銳,一時如萬劍齊發,怒意夾雜著殺氣,已是沉沉壓下。
很明顯,這般顯露的實力,明顯是高於魍原的。
因為虛無草整個都被“壓”趴在了地上。
整株草從原本水靈靈的鮮嫩模樣,瞬間如被抽了水,肉眼可見的萎敗。
魍原不以為怵,聲音有些悶悶的,好像被什麼壓製住了,但氣勢絲毫不弱。
何止不弱,他簡直是在挑釁。
“你心慌了。”
若不是心慌,何以惱羞成怒。
那聲音冷哼出聲,虛無草這會子不僅萎敗,自最頂端的葉片開始,整株草開始變的枯黃。
誰都知道,葉片枯黃,乃是死亡的象征。
魍原依舊不知死活:
“你想我死?不,你不敢的!”
“我有何不敢?若說這幽冥界有一個人可以殺了你,那麼舍我其誰?”
“哈哈哈,殺了我?你殺唄!”
虛無草的枯黃已經蔓延到了根部,等到那油亮的根須全都便的焦黃,至少這一根虛無草便算是徹底死了。
魍原似毫無所覺,依舊叫囂,聲音越發的弱了,可氣勢絲毫不弱,語調同一開始一樣平穩:
“下不了手?”
“彆呀,來,我的命門在左邊第三片葉子下麵,你莫要這般麻煩了,隻需用尖刀從那裡刺入,以我目前的虛弱程度,大約夠我徹底死一死了。”
“你瘋了?”
聲音哪兒還有剛開始的笑意,他喘著粗氣,一個字一個字從嘴巴裡迸濺而出。
如尖石砸下,將敵人和自己一同掩埋。
隻不過,虛無草的枯萎趨勢忽然就戛然而止了。
這回還魍原笑了。
他笑聲朗朗:
“我贏了。”
同一時間,洞府的門自動開啟,外麵一股黑風襲來,猛然席卷向虛無草。
虛無草被高高揚起,又狠狠摔在地上。
虛無草悶哼一聲:
“幼稚!”
說不過他,所以就打他出氣?
不是幼稚是什麼?
黑風停了,虛無草麵前多了一雙腳。
順著腳往上,是一個穿著黑衣帶著半副麵具的男子。
此時,虛無草以驚人的速度快速恢複。
似有水自四麵八方重新注入虛無草的身體之內,他重新變得生龍活虎。
那黑衣麵具男冷冷瞪著虛無草,虛無草抖了抖自己的葉子,又伸了個懶腰:
“瞪我乾什麼?顯得你眼睛大?”
黑風皺眉,這一瞬,全身猛然沸騰起殺意,又在下一刻,被壓了下去。
他的聲音突兀的恢複如常,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沒發生過:
“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貧了?嘴賤是沒有好下場的,容易被人打死知道嗎?”
虛無草又癱了回去,似乎他很喜歡這樣的姿態:
“遇到福星後跟福星學的唄。”
黑風揚起一邊的眉梢:
“你想談就談,說服我,同你合作。”
“都說了,你若不答應,我沒有什麼損失,反正我這麼多年不死不活都過來了,大不了再回到那個狀態,亦或者徹底死去,你該很清楚,我並無懼死亡,更無什麼牽掛。”
“可你呢?黑風,你以為你躲著,故意裝作什麼都不問,就能躲過一劫嗎?”
“彆天真了,彆看他好像離的遠,但多的是法子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已有血脈之親,是也不是?”
若說魍原說了一堆話,黑風都伴著冷笑,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那麼等魍原丟出最後一個炸雷,他悚然變色。
“你怎麼知道的?!”
聲音出氣的冷靜,但在場的兩方都知道,風雨將至。
魍原平靜的下了結語:
“看吧,我都能知道的事情,他能不知道嗎?”,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