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樹銀花合,星橋鐵鎖開。”
姬鬆看著遠處樹上被掛滿了燈籠,就像著火了一般,一句詩就隨口而出。
當眾人聽到第一句之時,就已經開始安靜下來。就連平陽公主都暗鬆了一口氣。
“暗塵隨馬去,明月逐人來。”這句到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但也很鮮明地描寫出了今日熱鬨的景象。
當“遊伎皆穠李,行歌儘落梅。”這句從姬鬆口中出來之後,李淵的表情頓時一亮,不過他沒有說話,而是對平陽道:“這小子不錯!”
“金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
京城取消了夜禁,計時的玉漏你也不要著忙,莫讓這一年隻有一次的元宵之夜匆匆過去。
最後一句不僅點出了時間、地點,還襯托出了對人們美好的祝願。
良辰美景,何必匆匆忙忙呢,時間你慢慢地走啊,讓這些整日忙碌的人們好好過一個美好的元宵節。
“此詩何名?”姬鬆話音剛落,孔穎達就急忙忙地來到姬鬆身前,拉住他的手問道。
“《正月十五夜》”姬鬆道。
“好,好!統觀全詩詞采華豔,絢麗多姿;而音調和諧,韻致流溢,有如一幀長安元宵的風情畫,讓人百看不厭。
此詩和你先前所作的《涼州詞》,風格迥異,但又無突兀之處,可見你在寫詩上的風格多變。
小小年紀就有此造詣,可惜、可歎!”他先是對姬鬆一番褒獎,最後卻滿是遺憾,這讓姬鬆有些摸不著頭腦。
“孔愛卿這是何意?今夜有此名篇出世,為今晚宴會添色不少,這有何可惜的?”李淵也被孔穎達弄得有點茫然,就出聲問道。
“可歎當然是為今夜由此好詩而歎;可惜.....”
他說到這裡頓了下,扭頭看著正誌得意滿的李綱,恨恨道:“可惜就是這樣一個好的苗子,卻被這個隻知皓首窮經的老古板收為弟子,陛下,臣是在為這孩子痛惜啊!”
李綱臉上的笑容頓時就僵住了,看著就差指著自己大罵誤人子弟的孔穎達,破口大罵道:“你....你再說一遍?”
“我就是再說一百遍,你又當如何?”孔穎達毫不退讓的回道。
“老夫和你拚了!”眼看兩位名滿天下的大儒就要上演全武行,姬鬆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將這兩位隔開。
但就算是隔開了,他們還是隔著姬鬆相互對罵,讓姬鬆既是無奈,同時也為兩位的厚愛而感到慚愧。
“快,快!趕緊將他們拉開!”反應過來的李淵急忙對一旁的侍衛吩咐道。
好似又想起了什麼,又吩咐道:“你們小心點,不可傷了兩位愛卿,不然拿你們是問!”
“諾!”不管侍衛的心中苦澀,他們不敢怠慢,上前立馬就將兩人拉開。
也許是累了,看到陛下的護衛都來了,他們也恢複了理智。
相互冷哼一聲,就甩袖離去,隻留下尷尬不已的姬鬆站在中間。
城樓上的混亂很快就引起了下麵百姓的注意,謝廉一家此時也在朱雀門前觀看歌舞,他們離得近,隱約可以看到城樓上的人影。
姬鬆所站立的位置,剛好將半個身子露出城樓之外。
謝寬此時正被下人駝在肩膀上,看的比所有人都遠。
他看到城門上那個熟悉的身影,剛開始還一位看錯了,揉了下眼睛,確認沒看錯之後,就揮起自己的小胳膊對城樓大喊道:“鬆哥兒,鬆哥兒,是我啊!”
姬鬆此時正是尷尬,卻聽到好像有人叫自己,就扭頭看了下城下。
當看到是謝寬時,有些意外,但還是對他揮手示意了下。
“爹爹,我看到鬆哥兒了。”謝寬激動道。
“不會是看錯了吧!”謝寬剛才的舉動可是嚇了他們一跳,看到那些禁軍沒什麼異動,這才安下心來。但是又聽到兒子的話,有些不信道。
“真的,真的,剛才還對我揮手了呢!”謝寬看到爹爹不相信自己,有些著急道。
“老爺,真的是鬆少爺,剛才小的也看見了。”駝著謝寬的下人也對謝廉說道。
“爹爹,應該就是鬆哥兒,上次他來信說是接到了朝廷的赴宴邀請,他今晚不出意外的話,就在上麵。”就在謝廉遲疑之時,悠寧卻對謝廉說道。
“寫信?我怎麼不知道?”謝廉疑惑道。
“我.............”剛才她聽到姬鬆的消息正高興,也沒多想,就脫口而出。
這時才想到自己和鬆哥兒通信爹爹是不知道的。
謝廉一問,她立馬就臉紅到了脖子,再也說不出話來。
“陛下有旨,今夜有元宵詩麵世,願與百姓分享!”
就在悠寧不知所措之際,一位宦官在城樓上大聲宣布道。
謝廉一時也被吸引,顧不得女兒,隻是狠狠道:“等會找你算賬!”
“火樹銀花合,星橋鐵鎖開。
暗塵隨馬去,明月逐人來。
遊伎皆穠李,行歌儘落梅。
金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