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長安的官道上,姬鬆牽馬,慢悠悠地朝長安進發。
“汪!”
一聲狗叫響起,草叢抖動,一隻毛色金黃的神俊大犬出現在官道上,且朝著姬鬆直撲而來!
“停!”
姬鬆連忙推著大黃的腦袋,讓他離自己遠點。
“嗚!”
大黃不滿地用它的狗頭頂著姬鬆的防守,但無論如何要突破不了主人的雙手。
“還委屈了?看看你全身臟的,這剛好點就不知道姓什麼了?”
沒好氣地在他頭上拍了一巴掌,也不管它那委屈的樣子,離它遠遠的,就擔心被他蹭上。
經過這段時間努力,這蠢狗終於有點狗的樣子了,原先臃腫的身體在姬鬆嚴格控製飲食下,算是瘦了下來。
於是,剛好一點就故態萌發,還學會自力更生了,這不,看到不遠處那隻半死不活的兔子,就氣不打一處來。
“一邊去,想吃東西想都彆想,還讓我給你烤了吃?你是咋想的?”
逮住它的後頸,讓人將兔子收了,然後硬是將籠頭給它帶上。剛好一些就故態萌發,要是又回到以前的樣子,可怎麼得了?
反正他算是看明白了,這狗東西就是個記吃不記打的,要是不仔細看著,早晚得出問題!
家裡人都給他警告過了,以後大黃的所有飲食都由他自己負責,誰要是剛私自給大黃吃東西,狗腿給打斷了去。
被換上籠頭,剛才還生龍活虎的大黃瞬間就蔫了,姬鬆雖然有些不忍,但為了大黃的身體,還是強忍著不去看它。
“大黃啊大黃,彆怪主人,這都是為你好。看到你快死的樣子我心裡也不好受,你就忍心留下我一個人在這糟心的世上活著?長安那些王八蛋都等著占你家主人的便宜,你可得好好的,要是誰敢齜牙,就咬死他。”
“你說好不好?”
看到不為所動,還在地上裝可憐的大黃,姬鬆滿臉黑線,一腳就踹到他的屁股上。
“滾起來!”
受疼的大黃立馬蹦起來怒視姬鬆,大有一言不合就上嘴的意思!
“看你那熊樣?看著就來氣,既然好賴話聽不進去,那就今後好好帶著這東西,那天戒了胡亂吃東西的毛病再給你解下來!”
說完也不管它,轉身就要上馬。
唏律律!
突然,馬匹不知怎麼受驚了一樣,差點將姬鬆從馬背上掀下來。當他回頭看去,隻見大黃一臉無辜地蹲在地上,一副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但看著馬緊緊夾住的一雙後腿,他就是再傻也知道是大黃的傑作!
“他奶奶的,這狗要不成了!”
姬鬆氣急,這傻狗太無恥了,看著怎麼拍打都不走的戰馬,無奈之下隻能下來!
“來人!”
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的劉老二頓時一個激靈,趕忙過來!
“將這玩意兒給我綁了,沒有本公吩咐,誰也不許給他吃的,要是看不住,你也跟著餓著吧!”
說完也不搭理一臉無奈的劉老二,牽過他的戰馬,起身而上,從他旁邊呼嘯而過!
當隻剩下他和大黃,還有那匹充滿警惕的戰馬,劉老二欲哭無淚!
大黃看到自家主人竟然拋開自己走了,頓時就急了,大叫幾聲就要趕上去,但讓人意外的是劉老二卻不為所動,隻是牽著受驚的馬慢悠悠在後麵跟著。
果然,不到一會兒,就看到剛才還生龍活虎的大黃此時就像死狗一般,累的在路邊吐著舌頭。
劉老二好整以暇將腰上的繩子解下,然後在大黃呲牙咧嘴,極度不配合的情況下套在它的腦袋上。
在掙脫不得下,大黃認命了,要不是看到它那飄忽的眼神,劉老二還真就信了。
“大黃啊,咱們都是苦命的,你可彆為難俺啊。好好配合下,等到了長安找機會給你弄吃的,咋樣?”
看到不為所動,還用鄙視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大黃,劉老二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狗成精了!
沒錯,現在家裡人就沒把它當作一般的狗對待,你見過用計謀的狗嗎?你見過能做出人性化表情的狗嗎?
他就見過,這狗東西現在越活越有靈性了,但也不知跟誰學的陰險路數,最懂得扮豬吃老虎!
上次進山打獵,這狗東西用它那還沒減下來的臃腫身體,成功迷惑了一隻山中之王的大蟲。
誰知道大黃是怎麼想的,像個舔狗一樣湊過去蹭人家虎大王的屁股,其他人都嚇死了,就這狗東西還尾巴搖的歡快!
但就在虎大王將目光轉向眾人,忽略大黃的時候,這陰險的東西竟然一屁股咬在人家虎大王的雙腿之間的要害上。
那日虎大王的慘樣所有人都忘不了,眾人更是夾緊雙腿,就擔心這狗東西給自己來這麼一下。
從此之後,所有人都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惹誰都不要惹大黃。被這狗東西盯住,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給你下黑手,沒看剛才家主就差點被這東西給掀下馬嗎?
“大黃啊大黃,你可彆怪俺,這都是你主人的命令,有仇找你家主人去,可千萬彆盯上俺。俺膽子小,經不起嚇的!”
或許是被劉老二這貨嘮叨得煩了,一個狗頭竟給劉老二頂的四腳朝天,完了還斜眼看了劉老二一眼,一副‘就這?’的表情讓劉老二徹底抓狂...........
姬鬆可不知道自家的心腹親信給自家的狗子給欺負了,他快馬加鞭之下在天黑之前就回到長安,從西門進入之後,直接朝郕國公府走去。
由於天已經黑了,路上也沒什麼行人,就算有也被武侯追得到處亂竄。本來有人看到一個人竟然敢在他們麵前縱馬狂奔,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在宵禁之後他們就是長安的老大,竟然有人敢無視自己,這怎麼能行?
“站住,給大......嗚!”
但還不等他說完,就被旁邊的同僚拉住,還用剛撒尿的手捂住他的嘴,也不知是惡心的,還是憋的,剛才出聲那人臉都紅到脖頸了。
姬鬆回頭看了一眼,也不以為意,直接走從他們身邊走過。捂住同僚嘴的那人憨笑地恭送姬鬆離去。直到再也看不到姬鬆的身影,這才鬆開手。
“你乾什麼?呸呸呸!”
那人剛被鬆開就乾嘔起來,指著同僚大罵道:“你他娘的瘋了不成?憋死老子了........!”
但說著說著就感覺到了不對,隻見一向膽大,就是王公貴族的公子哥在宵禁之後都攆得和死狗一樣的老哥竟然滿頭是汗!
“你........!”
“滾開!想死被拉著我,你小子找死也不是這麼找的,知道那位是誰嗎?今日要不是運氣好,就是被砍死了也不會有人替你說一句話!”
“那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