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後。
太原王氏府邸,王圭下朝之後回家,但就在準備進門之時,管家急忙跑了出來!
王圭眉頭一皺,顯然是對管家如此冒失感到不滿!
“老爺,您終於回來了!”
管家看到王圭明顯舒了口氣,連忙說道:“家裡來了好多人都等著見您呢!”
“都是些人什麼人?竟然讓你如此慌張?要是不能給我一個解釋,你就去領罰吧!”
王圭不以為意,以他太原王氏的底蘊,加上他現在為大唐六相之一的地位,什麼事能讓他動容?
“是聞喜裴氏,河北崔氏,趙郡李氏等家的家主來了!”
“什麼?”
王圭一愣,不可思議地看著管家。這幾人是誰?那可是跺跺腳大唐都能顫三顫的人物,他們沒事跑來自己家乾什麼?是嫌自己太舒服了還是怎麼的?
那日大朝會之後皇帝雖然沒了動靜,但沒有人會認為皇帝會放過他們。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他們也在尋找替死鬼趕緊想將這件事遮過去,不然懸在頭頂不知什麼時候就落到他們頭上了。
“你去安排下,不要讓任何人靠近!”
王圭說完就趕忙往裡走,隨口吩咐道。
王家大堂內,各家主端坐其上,都沒有說話的意思。但哪怕是傻子也能看到他們臉上的怒氣。
踏踏踏!
腳步聲響起,眾人朝門口看去,隻見王圭已經來了。
王圭發現氣氛不對,並沒有第一時間說話,而是揮退侍從,坐在主位上。
“諸位此來到底有何事?就算是有什麼事業不至於讓諸位一起出麵吧?”
最後,王圭還是忍不住問道。
啪!
茶杯被摔在地上碎成無數片,看得王圭心疼不已,這可是市麵上新出現的新瓷,潔白如雪,青紋襯底,白雲環繞,其名曰:青花!
為了搶到這組瓷器他可是用了不少手段這才從一名富商手中得到的,或許是顯擺心起,就特意讓人放在大堂會客用。但沒想到今日卻折在這裡?
“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摔東西算怎麼回事?”
王圭忍不住說道。
“嘿!”
裴家主被氣笑了。道:“這就心疼了?但這算什麼?心疼的還在後麵呢!”
“看看這個吧!”
拿出一張紙隨手甩給王圭。
王圭一愣,也顧不得其他連忙看了起來!
“什麼?他怎麼敢?”
沒等看完王圭就炸了,顫抖地看著上麵的信息,隻感覺一陣眩暈!
“好狠啊,以姬鬆做局,引我們上鉤,他倒好,在後麵接收我們的產業。如此也就罷了,至少我們也得到好處。但現在算怎麼回事?姬氏的大宗產業都到了宮裡那位手中,我們出手的田產以及有關民生的產業大部分都到了皇後手中,他這是想要乾什麼?徹底和我們世家開戰嗎?”
趙郡李氏家主也站起來說道:“這次在關中,我們不但沒有得到多少好處,還損失慘重,今後想要控製長安市麵怕是難了。都說說吧,現在我們怎麼辦?”
這些所有人都噤聲了,怎麼辦?和皇帝徹底翻臉?
開玩笑,現在他們被皇帝打壓多年,加上書院派已經開始朝他們這些老牌勢力發起衝擊,此時他們自己都自顧不暇哪敢和皇帝翻臉?
上次朝會,他們事先也不知道,是朝堂上的世家之人看到機會自發的行動,跟他們沒有半點關係。就算皇帝怪罪,他們也不怕!
但要是為了此事和皇帝翻臉,這下他們遲疑了。說到底這次損失都是些錢財,人員並沒有損失。隻要家族底蘊還在,這些損失遲早能賺回來,甚至更多!
“那姬鬆.......!”
“閉嘴!”
趙郡李氏家主想要說什麼卻立即被王圭打斷。
隻見王圭沒好氣道:“咱們海上的貿易還捏在人家手裡,你敢為了此事去對付他?恐怕還沒等你出手,海上的人員就會無緣無故葬身大海,連個屍骨都找不到。”
李家主一愣,好似想到什麼,頓時臉色一白,之後更是絕口不提姬鬆的事情。
“這件事和郕國公關係不大,很有可能就是那位利用此時對我們做的局,不然那日姬鬆也不可能輕易收手。不然以他要麼不做,要麼做絕的手段,那些人想要全身而退,怕是不易!”
一直不說話的崔家主說道,一旁的盧家主也點頭認同。
“難道咱們就吃下這個啞巴虧?”
“老夫不甘心!”
王圭翻個白眼,道:“不甘心又能怎麼樣?誰能想到那姬鬆在我們世家圍追堵截中生生殺出一條路。陸地上沒了他家的生存基礎,那就從海上出發。當年我們都在看他笑話,但現在怎麼樣?這次才幾年就能比肩我們了。”
“姬氏千年傳承,之前一直不顯也就罷了。現在一出世就以驚人的速度發展,加上又出現了姬鬆這個不以常理出牌的混蛋,更是加速了這個過程。”
世家之人一來現在被皇帝打壓,隻有還沒有到威脅他們生死存亡時刻誰也不想在大唐蒸蒸日上,皇帝威望極盛的時候和皇帝作對。
多年的存在,令他們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不要和強勢且有軍隊支持的皇帝作對,南北朝時期的教訓就在眼前,他們怎麼敢忘?那時候世家們過得什麼日子?朝不保夕不足以形容其慘。
隻有蟄伏,或者低頭,才是生存之道,這些都是血的教訓!
“諸位今日來此不會隻為了此事吧?要是如此的話,恐怕也不會出動幾位一起前來!”
王圭喝口水,道:“說吧,隻要我王氏能力所及,以我們這些您的交情,肯定會幫忙的!”
剛開始得知此事他確實震驚,震驚於皇帝的手段,更是震驚於皇帝的手段的隱秘!這件事從頭到尾他們竟然沒有一點察覺,要知道他們眼線遍布大唐,在長安這裡更是下了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