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不同意!”
“你一無軍職,二無調令,軍營乃是重地,豈可容閒雜人等進入?”
姬澤一聽就急了,大聲道:“不走,我就不走。你們欺負人!”
“大不了.......大不了我馬上乘船北上,我找我爹去,讓他來評評理!”
這小子也是急,被兩人都忽悠瘸了,這話都說出來了。
“嘿,臭小子!”
王玄策嘿了一聲,上去就踹了一腳。又拍了下他的腦袋道:“你小子傻了還是怎麼的?小時候挺機靈了,現在怎麼越來越傻了?”
姬澤滿臉疑問。
“看來是真的傻了。”
姬先成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差點讓姬澤崩潰。一旁的尉遲寶琳看不下去了。
“差不多得了,彆欺負小澤兒了。”
說完看向姬澤,沒好氣道:“你小子是不是忘了你還有個金吾衛的差事?”
金吾衛?
姬澤一愣,猛地拍了下自己的腦門,懊惱道:“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沒錯,我還是金吾衛的騎都尉呢。”
正要解釋的時候,卻看到幾人強忍著的笑意,頓時就明白自己被耍了。頓時怒從心起,二話不說就朝最近的王玄策撲了上去,一時間大帳內人仰馬翻,直到許久才停了下來。
晚上,大帳內燈火通明。
王玄策正在給姬澤講解現在的形勢,也讓這小子心底有數,彆到時候輕重緩急都分不清。
“你看,現在阿羅那順的大軍就在這裡,要是不出意外的話,後日就能到達。這次我們不想等了,準備先發製人。”
“阿羅那順的大軍不值一提,唯一讓我們頭痛的象兵也有了對策。”
他指著一條寬大的峽穀道:“這裡雖然是個穀道,但卻兩邊相距數裡,中間一馬平川正是適合象兵衝鋒使用,而這也恰恰是我致勝的機會。”
隨後在穀道兩旁的出口處重重地點了兩下,道:“這裡我們已經埋下大量的火藥,隻要等他們進入穀道,就立馬炸毀道路,和兩邊山石。隨即用火攻,火炮驚擾戰象。”
說到這裡,他笑道:“畜生就是畜生,一旦受到驚擾,我們就算不出手,他們也必然大亂。”
“要是沒有象兵,這麼大軍,就算都是廢物,我們也無可奈何,最多打退,想要戰而勝之那是想都不要想。”
“但現在,他們的底牌卻成為了他們禍害,也不知道等大戰一起,阿羅那順是個什麼心情?“
其實麵對戰象,最艱難的姬氏第一次遇到這種戰法的時候。畜生不是人,就算是人也有弱點。而人能控製這種弱點,但畜生不行。
一旦攻其弱點,戰象不足為道!
“這麼簡單?”
姬澤不可思議道。
“不然呢?”王玄策斜眼道。
“你以為打仗就是過家家,你來我往,然後來個旗鼓相當?或者是硬剛?”
他一臉鄙視道:“雜書看多了你?戰場形式千變萬化,你以為人人都是大食人?”
“阿羅那順太蠢了,竟然將全部的勝利希望放在了畜生身上,這簡直就是將腦袋掛在褲腰帶上。畜生之所以為畜生,就是因為他們弱點太明顯了。”
“懼火,懼雷,容易激怒。並且一旦發狂就敵我不分。”
“曆史上的有人也用過畜生征戰,但除了一個姓田的用一個火牛陣成功外,誰還成功過?王莽也用過,但結果呢?還不是一敗塗地?”
“你以為後人沒用過?要不是因為不確定性太大,你以為大家都是傻子不成?能用畜生,誰還用人打仗?”
姬澤張口欲言,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好了,以後記住就行了。”
姬先成給了王玄策一個眼色,說道:“此戰我們也不能大意,戰場上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一切待後日再說吧。”
隨後語重心長地對心情有些低落的姬澤說道:“你也彆怪你師兄對你眼厲。這也就是你,放彆人他才管他死活?”
“你記住,戰場不是兒戲,一個小小的失誤都有可能瞬間滿盤皆輸!”
“阿羅那順以及之前的戒日王一張戰象縱橫身毒,從無敗績。那是因為大家沒找到對付它的辦法。但現在我們至少有數種方式讓戰象不戰自潰,而我軍不損絲毫。”
“戰場上,一定要控製一切不確定因素。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他會在什麼時候壞事,所以能不用就不用,這就是用兵在慎的要旨。”
姬澤聞言站起來恭恭敬敬朝兩人躬身一禮,道:“小弟多謝兩位兄長教誨,現在小弟才知道自己坐井觀天,隻是個死讀書的書生而已。”
“今後若有錯處,兩位師兄不必客氣,該打該罵,全憑處置!”
王玄策也舒了口氣,他就擔心這小子年輕氣盛,受不得氣。但有些事情作為師兄他該說還是要說的。
“好了,沒那麼嚴重!”
姬先成上前扶起姬澤,笑道:“到底是張大,有了先生當年的風範,拿得起放得下,先生後繼有人啊!”
“師兄廖讚了!”
姬澤認真道:“小弟初來乍到,身上雖然有著金吾衛的官身,但從未和大哥一樣上過戰場。今後要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師兄儘管說教,這點心胸小弟還是有的。”
王玄策滿意地點點頭,人可以無知,但不可自滿。要是連接受不足的心胸都沒有,那才是真的沒救了。
“好,你的話師兄記住了。今後你就跟在我們身邊,打仗的事情還輪不到你。等去了安西,一切聽先生安排。”
“你也願意?”
姬澤心有不甘,但也知道這是最好的安排,隻能無奈地點點頭。
“哈哈哈,這就對了嘛!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才是英雄,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學習。你一個滿腹學識的書生去拚命,大唐還沒有奢侈到那個地步。要是比陛下和娘娘知道了,非扒我們的皮不可,你就當體量體量我們吧!”
隨即幾人又說了很多,大多時候都是王玄策和姬先成說,姬澤在聽。他們恨不得立即將所有的東西灌輸給姬澤。
如何布陣,如何調兵遣將,如何相互配合等等,凡是他們知道都知無不言言無不儘,這些東西都是他們的經驗。不是至親之人誰也不會輕易去說。就好比當年先成對他們知無不言一樣。
而姬澤也聽的認真,時不時地插幾句,更是讓兩人眼前一亮,一直到深夜,兄弟三人這才抵足而眠.........,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