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羅那順兵敗身死後不足一月時間,身度大震。所有得到消息的邦國都被這道消息震撼的不輕。
阿羅那順是什麼人?那可是壓著整個身毒所有邦國俯首稱臣的人。帶著十餘萬大軍,上萬戰象出征,本以為又是一場長汗淋漓的大戰,除了平添阿羅那順的威望外,他們想不出有什麼失敗的理由。
但這次真的敗了,得到消息的各邦國國王久久不能回神。
那可是上萬的戰象大軍啊,怎麼可能失敗?
但事實就是事實,當手底下人將詳細的戰報擺在他們麵前後,所有人都失聲了。
五萬戰十餘萬,還有一萬戰象大軍,不但勝了,還是大勝,自身損傷不足一成?這是上天在和他們開玩笑嗎?
“快,馬上派人去恭賀女王,就說......就說迦摩縷波為女王馬首是瞻。”
“另外帶上大量珍寶,定要表達本王對女王殿下的敬意!”
迦摩縷波、舍衛等邦國紛紛派出使節前來王舍城,就是為了表達對女王殿下的敬仰之情,有的邦國甚至國王親自出動,可見心誠。
不是他們願意臣服,而是真的不得不臣服啊。
摩揭陀國的相邦帶著大軍正在攻城略地,凡是阻擋的城池或者邦國,都逃不過他的攻伐。稍有不順,就是身死國滅的下場,短短一月時間,當初戒日王朝鼎盛時期的疆域已經大半被重新收回。
不是沒有人想過抵抗,但卻沒有一人成功,反而成就了對方的威名。
這一場注定成為神毒史詩般的戰爭,乃是是千百年來唯一一次震撼人心的戰爭。相比於昔日的戒日王,現在這位女王的威勢有過之無不及。
戒日王耗費一生才打下的疆域,當時麵臨的阻力,和現在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一月之內橫掃神毒各大邦國,這讓他們感到了深深的寒意。
太快了,太強大了,也太不可思議了!
王玄策此時就算不知道各邦國國王心思,但也明白他們的處境。戰爭進行到了現在,已經沒有任何懸念了。
當阿羅那順身死,昔日戒日王朝唯一地的血脈重新建立摩揭陀國。
大勢之下,根本就沒有任何事可以阻擋。
那日在戰象大軍下極為不堪的王舍城士兵,現在早已不可同日而語。不斷的勝利造就了他們極強的信心和士氣。
想讓你支軍隊成為悍卒怎麼做?
王玄策道:勝利,勝利,不斷的勝利!
隻有不斷的勝利,才能塑造他們的戰心。若是當每次戰勝後都能獲得大量的財物時,戰力早就不是問題。
但王玄策等人也明白,這是不可長久的。
但他們不在乎,隻要在未來的大戰中起到他應有的作用,那就是值得的。
至於這個過程中會死多少人?
嗬嗬,那總比死大唐人好吧。
早在海上的時候他們就知道一個道理,強者恒強,弱者恒弱。你見過巨鯨在意過魚蝦的感受嗎?你見過在天地災難麵前,它憐憫過生靈嗎?
海上的苦難造就了他們堅韌不拔的心,沒有強大的內心,又如何在海上披荊斬棘,乘風破浪?
所以,在那個時候他們就知道,這世界本來就不公平,更沒有什麼公平可言!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弱就是原罪!
他們不在乎這些神毒人的死活,在他們看來不過是一群工具人而已。要是爭氣一些,等大戰過後未嘗不能給他們一個好的前程。
但要是撐不下來,那對不起了,大唐沒有收留廢物的義務!
半月後,當將周邊所有疆域全部收服後,王玄策帶領大軍來到了曲女城,這裡曾是戒日王朝的國度,也是阿羅那順稱霸身毒的大本營。
當大軍到來之際,早有人在門外等候!
“拜見尊敬的相幫閣下!“
“城內王宮已經封鎖,沒有任何人可以帶出任何財物,還請相邦閣下接收!”
王玄策饒有興趣地看著在馬前戰戰兢兢,頭也不敢抬的人。
“你是何人?”
那人渾身一顫,不知是害怕還是激動的。
“小人是逆賊阿羅那順的宮廷總管。”
然後又指著身邊一個大漢道:“此人乃是城內治安官,”
“其餘眾人也都是城內的大商巨賈,都是來迎接相邦閣下入城的。”
王玄策笑了笑,就在眾人心中忐忑的時候,卻聽他說道:“進城不急!”
“前麵帶路,去戒日王的陵寢之地,本相要去拜祭偉大的戒日王,用阿羅那順的人頭告祭他的在天之靈!”
“啊!”
眾人一愣,很多人都不可思議地看著王玄策,就好像是聽錯了一樣。
“您.....您要去告祭先王?”
王玄策眉頭一皺:“嗯?不行嗎?”
“昔日戒日王何等英姿,沒想到萬年之際無子,導致阿羅那順那逆賊叛亂。讓戒日王辛苦打下的江山分崩離析。”
“若他阿羅那順有能力重新使得摩揭陀國強大,我等也不會騎兵征討於他。但他卻將好好的一個國家搞的亂七八糟,不殺他不足以告慰先王,不殺他不足以平民憤,不殺他何意讓大王去見先王?”
王玄策說的康慨之極,就好像真的是為先王鳴不平一般。
“嗚”
噗通、隻見不少老人跪倒在地,仰天哀嚎!
“先王啊,您看到了嗎,您的派人來看您了啊!”
“您可以瞑目了!”
“....................”
戒日王的陵寢距離曲女城並不遠,在一個時辰後,眾人來到陵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