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幼,疼死老子了!”
在後營傷兵營,三人同時躺在一座帳篷內,薛萬徹趴在榻上疼的直抽冷氣。
“薛禮,你說你師父是不是不認我這兄弟了?這他娘的也太狠了吧,整整四十軍棍,要不是你倆還有點良心,老子怕是能被活活打死。”
“那你還嘴硬?生怕人家打的不夠有勁?我就奇了怪了,你是不是賤啊你?我聽說過打彆人喊用勁打的,還沒聽說過叫彆人打自己往死裡打的?”
蘇烈心中氣的不行,罵道:“跟你搭夥老子算是倒了八輩子黴了,這好處好處沒撈著,這打確實是挨夠了。你說你當時逞什麼英雄?人家剛開始明明是留了手的,就你最賤,這下好了,把大將軍給引了出來,這下不打也要打了。”
薛萬徹哼哼兩聲,沒好氣道:“你當大家都是傻子不成?今日明顯是拿我們當人樣子,要是真的敷衍了事,誰還拿軍令當回事?雖然大家礙於情麵嘴上不說,但我那兄弟的威嚴卻是要受損了,我這當哥哥的其他事情幫不上忙,這些年淨給他惹事了,現在我要是不撐著,誰來撐著?”
“嘿!”
蘇烈張了張嘴,也沒了說話興致!
嘩啦
三人隻覺得眼前一黑,就看到一人走進帳篷。
“你們三個還能行不?要不要吃點什麼東西?”
進來的是程咬金,他手中拿著一隻羊腿,邊走邊吃,看的三人眼睛都紅了。三人自打進了軍營這都大半日過去了,到現在還滴水未進,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奶奶的,一隻羊腿夠誰吃的?去,給給老子弄上一隻羊來。”
聽到薛萬徹的話,程咬金臉都黑了,坐在他的身邊,打開他伸過來的手,沒好氣道:“還一整隻羊?誰說這是給你們拿的?老子走著吃不行嗎?”
說完又在為數不多的羊腿上狠狠咬下一大塊,氣的薛萬徹想罵娘!
“盧國公,你看我們都餓了一天了,給口吃的唄!”
蘇烈舔著臉,實在是餓的不行了,他感覺現在能吃下一頭牛!
“嗯,這還差不多,老子好不容易悄悄溜進來,你他娘的還嫌少?活該餓死!”
說著就撕下一大塊羊肉塞到蘇烈嘴中,然後看到薛禮瞪大眼睛看著他,一臉的渴望,最後還是不忍心,也給他來了一塊!
“老東西,你他娘的倒是給我也來點啊!”
薛萬徹急眼了,其他人有怎麼就自己沒有?
“嘿,老子的肉想給誰就給誰,你管得著嗎你?”
說著就又啃掉一大塊,氣的薛萬徹都快哭了。
“行了,行了,大老爺們像什麼樣子?剛才那的豪氣哪去了?給吧,丟人!”
將一大塊肉塞到他嘴裡,這才說道:“是子毅讓老夫來給你們鬆藥的,呐,自個抹吧!”
將一瓶藥扔給他們,看著他們互相給上藥,就說道:“你說你們,都是老大的人了,這樣的錯誤也敢犯?要是彆人這麼做按照子毅的性子早就殺了樹立軍威。你們三個都是他親近的人,不想著幫忙就算了,還帶頭觸犯軍法,你讓他怎麼做?難道還真殺了你們祭旗不成?”
“省省心吧!”
“現在你們將大食人惹毛了,人家要調來更多的軍隊,這仗不好打了啊!”
薛禮好不容易咽下,有些驚疑道:“沒那麼嚴重吧?大食人也不過如此,我兩千人就能壓著他們五萬人打,還全身而退,人多怎麼了?還能翻天不成?”
程咬金豁然轉身,死死地盯著薛禮。
蘇烈一看情況不多,連忙踢了他一腳,道:“你少說兩句!”
“你真的這麼想?”
程咬金驗證流露出一絲失望,這就是子毅口中的將來名將?是李靖都稱讚的未來帥才?
就這?
“你知道不知道你此番有多麼的僥幸?大食人南征北戰,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波斯被滅了,拜占庭被打殘了,羅馬帝國也被打的四分五裂,要不是大意,你能活著回來?”
“是,你是驍勇,你在攻打大食人營地的事情老夫也聽說了,數百斤的拒馬用來砸門,好本事,好勇力。但你以為有些匹夫之勇就行了?你讀的兵書戰策呢?你的謀略和大局觀呢?”
“不謀全局者,不足以謀一時。為將者,不光是要懂得戰場殺敵,還要懂得審時度勢,放眼全局。沒有你們這次襲擊,我們平添幾分勝算,你倒好,到現在還不知悔悟。”
“朽木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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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咬金走了,這時候才發現旁邊不知什麼時候放了整整三條羊腿,原來早就想到他們餓,給偷偷帶來的。
“你們說我是不是真的錯了?”
薛禮埋頭在枕頭下,哽咽道。
程咬金的話太紮心了,一句一字都在他心上割刀子。自認為自己武藝高強,兵書戰策無所不精。但卻在彆人看來全是匹夫之勇。
“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錯了,按理來說我們至少讓大食人損失了上萬人,還使得他們戰馬損失慘重,還有所有工匠的損失,怎麼也算不得是敗仗吧?”
“但老程說的也沒錯,我們雖然贏了,但卻招來了更大的禍患,這點我們不得不承認這次又是輸了。”
蘇烈也說道:“我們做沒錯我不知道,但以前郕公告訴過我一句話!”
“什麼話?“
兩人驚奇道。
蘇烈想了下,說道:“在沒有看清事物發展的脈絡之前,動不如靜。彆看一件很小的事情,也有可能改變整個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