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
但事情遠遠還沒有完,就在他愣神的功夫,就聽到箭矢的破空聲。
他臉色大變,急忙道:“快,舉盾!”
嘩啦
但還是晚了,幾乎在出那支鐵箭的同時,近萬騎兵騎射而出,隻見方才還整齊的大食方正頓時亂做一團。
“殺!”
黑齒長之豈能放過如此機會,二話不說,抽出橫刀就朝方陣殺去。
而就在這時,地麵傳來轟隆的響聲。
隻見一支全身黑衣黑甲,就連戰馬都全身披甲的重甲騎兵出現在眼前。
黑齒長之隻是截然一笑,就不再理會,而歐格白卻仿佛在做夢。
不是說重甲步兵嗎?怎麼會是重甲騎兵?看著煞氣肆意,仿佛地獄爬出來的惡鬼般的軍隊,他明白了。
唐軍一直在藏拙,之前一直隱藏著底牌未曾出現,而今晚不過是唐軍引蛇出洞的陰謀而已。弩車雖然重要,但隻要大軍未損,想打造多少就打造多少。
但顯然,唐軍的目的並不僅僅是投石車,真正的目的是他們啊,是引誘他們出現在城下啊!
太可怕了,其中一環扣一環,簡直無懈可擊,是對麵的那位大唐總督的手筆嗎?
是了,也隻有他有此能力,不但令南方總督麥蒙折戟沉沙,還讓賽爾德總督束手無策,隻能強攻。要不是投石車的出現,他們恐怕會死傷數倍的將士。
電光火石之間,歐格白想明白了很多。
但看著那麵甲下冰冷的目光,他知道,一切都晚了。就連給賽爾德將軍傳遞消息的機會都不會有了。
他桀然一笑:“將士們,奉獻阿拉的機會到了。不要怕,死亡不是結束,而是新的開始。阿拉會保佑我們的。”
他高舉彎刀,高呼道:“阿拉!”
“阿拉!”
“”
劉成帶領這二千重甲騎兵衝入大食方陣,好似破紙一樣毫無阻礙。不需要謀略,更不需要任何陰謀詭計,隻是一往無前,碾壓而已!
大食的士兵就像是割麥子一樣一茬一茬的倒下,他們的武器砍砸敵人身,敵人連回頭都懶得回頭,因為他們隻能在唐軍的鎧甲留下一道白印而已。
但唐軍的鐵騎,武器,令他們感到絕望。
倒下的大食士兵越來越多,當反複衝陣後,隻剩下不足百人護衛著一位年輕的將領。
歐格白雙手駐著雙手長劍,他渾身是血,鎧甲破破爛爛,看去迎風就倒的樣子。
“投降吧,你已經儘力了!”
黑齒長之佩服他的軍人氣節,愣是憑借弱勢兵力,悍不畏死地阻擋唐軍,為大軍爭取時間。雖然很可惜作用不大,但他不得不承認,此人是個可敬的對手。
“投降?嗬嗬!”
“在我眼中沒有投降二字,來啊,殺我啊!”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
姬唐
搖了搖了頭,既然找死,那也就怪不得他了,大手一揮,隻見萬箭齊發,區區百人轉瞬間被萬箭穿心。
看了眼死了都瞪大眼睛的大食將領,雖然可惜,但這是命,他還不至於為此後悔!
“傳令,繼續追擊!”
這場突如其來的戰爭隨著時間流失,直到天亮時分,隨著大食人援兵到來,才算徹底結束。當劉成等人回到關城,整個西門關都在為他們歡呼。
數月的被動挨打,這讓一向傲氣的大唐將士極為不滿,但今日,看著城下的屍橫遍野,心中暢快至極。
大食人?哼,不過如此!
程咬金也回來了,雖然身也狼狽的很,但看樣子是沒受傷,這讓姬鬆鬆了口氣。現在郭孝恪身受重傷,沒有個把月是彆想下床了,這個時候要是連老程都出事了,那才叫難受!
“哈哈哈!痛快,真他娘的痛快!”
昨晚他雖然作為接應和斷後之人,但打到最後大食人全麵潰敗,這個時候哪還顧得了許多?他點齊人馬,二話不說就殺了去,給予大食人造成的傷害絕對不小。
此番也算是報了百日之仇,可惜沒有抓到對方主帥,不然
“這裡交給你了,我馬出城!“
看到程咬金平安歸來,他沒有猶豫,直接說道:“現在大食人正在舔舐傷口,肯定沒工夫管我們這邊,我帶人從東邊北,時間越快越好!”
程咬金一愣,遲疑道:“要不明天再走,昨夜你一晚沒睡,伱這身體”
“我身體無礙,還撐得住,時不我待,我越是早去,高侃也就能多安心一天,此事不必討論,就這麼辦吧!“
“我走之後,你全麵接管西門關防務,現在敵軍投石車已被焚毀,短時間內不會再攻城。這段時間你們好好休養,我交代你的事情千萬要記住,不到萬不得已,萬萬不可再出城野戰。”
“大食人兵分兩路,在我預料之中,這也是我在等的機會。西門關城高池深,現在又無投石車為依仗,就算他們使用炮灰攻城,也無傷大雅,隨他去吧”
“沒有了投石車,弩車在,他們輕易不敢攻城。但箭矢也要省著用,能不用就不用。頻繁使用,鬼知道人家想出什麼破解的法子呢!“
“這次我會帶去大量弩箭,相比這裡,北邊更需要壓製性武器!”
說完姬鬆笑道:“分兵好,不分兵我怎麼逐一擊破?等著吧,待北方傳來消息,就是我們反攻之時。我姬鬆長這麼大,就沒有被動挨打的習慣。”
他轉動輪椅來到城牆邊,下麵是屍橫遍野的戰場,但他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動容。隻是用他和程咬金能聽到的聲音道:“正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寇可往,吾亦可往也!”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
姬唐
“走了!”
當平陽再次出來的時候,城中已經在開始收拾殘局。靠近城牆的部分是不打算修了,修了也沒用,等大食重新打造的投石機,又要被砸毀,還不如直接拆了。今後這邊也隻會作為校場使用。
走在殘垣斷壁的街道,平陽麵無表情。從最開始的憤怒,到後來的理解,再到現在的心疼。她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她隻是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行動不便的姬鬆就這麼去了最危險的地方。
她不敢想姬鬆要是出事了會發生多大的動蕩,她隻是心疼這個孩子罷了。
他為大唐做的足夠多了,他沒有辜負大唐,是大唐欠他的。她現在隻是希望姬鬆能平安回到長安,然後好好地去過他的日子。
遊山玩水也好,去書院教書也罷,他不該再去承受自己不該承受的東西。
就這麼漫無目的走著,不知什麼時候來到的關門下。想了下,還是登了關關城。
此時的城牆之,到處都是被巨石砸成的凹陷,坑坑窪窪,其中還參雜著沒有被清理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