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大堂,好家夥,大冷的天,就看到老家夥赤膊坦胸,坐在地上喝酒。
“咦?你怎麼把孩子帶來了?”
本想拉著姬鬆喝酒的他,當看到孩子後頓時一愣,隨後大喊道:“都死哪去了?還不過來收拾東西?”
說完隨便在自己身上抹了下手,就要接過孩子。但小家夥也是有脾氣的,以往抱自己的都是想噴噴的,看到個糟塌的,立馬就有些不樂意了,抱住爺爺的脖子背過身去,不理!
“嘿嘿,娘的,老子這是被嫌棄了?”程咬金摸了摸腦袋,無語道。
姬鬆翻個白眼,沒好氣道:“彆說是孩子了,我現在見了你都嫌棄了,把自己弄的人嫌狗厭的,又出什麼事了?”
“走,去書房!”
眼看這裡亂糟糟的,要是隻有姬鬆那就無所謂了,但有孩子,這要是磕著碰著,姬氏的老夫人還不得找自己拚命?
說完就推著輪椅,看到小家夥好奇地看著自己,做個鬼臉,竟然把小家夥惹笑了。程咬金一看有效果,頓時來的精神,做著各樣的表情逗孩子,姬鬆也不去管他。
盧國公府的書房,倒還不如叫做收藏室來的貼切。
裡麵書籍是有不少,但看著嶄新如故的樣子,估計從買回來都沒看過。
見鬼了,他好像看到了自己的《莊子錦帛版?
不光如此,還有自己找了好久都沒找到的東漢班固的《大漢西域圖,這也就罷了,但他娘的怎麼把自家的書院布局圖也順來了?
看向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老賊頭,忍不住道:“我說你拿了也不看,要這些乾嘛?閒的不成?”
程咬金撇了他一眼,哪有西域那會兒唯命是從的樣子?
“看?不不不,老子就是看著好看,哪來當擺設的。這東西鬼才看呢,反正老子不看,我家也沒人看。”
姬鬆:“.”
強忍住要打人的衝動,連忙扯開話題道:“你到底怎麼回事?這朝也不去上,武英閣也不待著,你想乾嘛?聽說你上次還打了一個文官?來來,你和我說說當時是怎麼想的?”
砰
這不說還好,一說就徹底炸了,怒氣一上來,就給了桌子一拳頭,對,就是一拳。
或許是被嚇著,他懷中的小家夥頓時嘴巴一厥,眼看就要哭了。
“哦哦哦,烜兒不哭,不哭,爺爺替你罵他!”
說完就瞪了這老家夥一眼,怒道:“你說話就說哈,砸什麼桌子?看把孩子嚇的。”
或許是聽到這邊的聲音,崔氏連忙趕了過來,看到眼前一幕大概也知道了始末。指著程咬金的鼻子道:“你個老東西,我麵前橫就算了,在孩子麵前還耍橫?你想乾什麼?啊!”
“我我這不是一時氣急嘛!”
完了搓著手,想要哄好眼前的小祖宗,但一看他過來,小家夥就哭的更大聲了。他隻能尷尬地在一旁乾著急。
讓他打仗那是沒說的,但說到哄孩子那可真是為難他了。
“來,好孩子,奶奶抱,咱們去找哥哥好不好?不和他們玩了!”
小家夥委屈的樣子,淚珠子含在眼睛裡,讓人看著心都化了。
“你們說吧,我帶孩子去後麵!”完了瞪了老家夥一眼道:“等會兒再找你說道,說道!”
姬鬆無奈隻能將孩子交給崔氏,道:“那麻煩嬸嬸了,這是我專門給孩子製的奶粉,到時候挖上一勺用溫水衝上就行,方便的很。”
崔氏好奇地接過瓷瓶打開聞了聞,隻覺得一股奶香味傳來,頓時一驚。
“這可是好東西啊,還是你有本事,不想我家這位,就隻能在家裡橫!”說完又瞪了老東西一眼,這才帶著孩子離去。
“嘿,臭婆娘知道個屁!”
他也知道自己理虧,也隻能嘟囔一句。
“行了,娶到嬸嬸就偷著樂吧。你前些年一直在外麵打仗,家裡裡裡外外可都是人家一手操持的。處嗣,處亮以及其他孩子都是嬸嬸一手帶大的,你有什麼資格說人家?”
“怎麼?現在嫌人家人老珠黃,想要找小的了?”
“放屁!”
程咬金聞言立即炸毛了,看到姬鬆似笑非笑的模樣,就知道自己被耍了。沒好氣道:“再老也是孩子他娘,唉,這些年是苦了他了。本就是世家大小姐,跟著我哥大老粗,隻剩下受氣了。”
沉默片庫,程咬金猛地抬頭看向姬鬆,問道:“是不是要裁撤軍隊了?”
“誰告訴你的?”姬鬆麵無表情,但眼睛卻是微微眯起,其中殺氣就是程咬金這樣的戰場宿將都為之一驚!
“真的?”程咬金驚地立即站起來。
姬鬆一呃,知道自己被炸了。
“這件事還有誰知道?盧國公,本公沒有和你開玩笑!”姬鬆嚴肅起來,說話也漸漸生硬起來。
現在皇帝還隻是在布局,知道詳細情況的也許隻有自己,太子,皇後,和皇帝本人,可能李績和尉遲恭也知道一些,但他們絕對不會亂說的。
此事在沒有布局完成之前,是絕對保密的,一旦事情外泄,在有心人的煽動下,極有可能造成動亂。
“你彆多想,這事是老夫猜的!”程咬金頹廢地坐了下來,道:“沒人是傻子,老夫這大半輩子都在軍中,稍有風吹草動豈能瞞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