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就由我代替這孩子收下了,隨後也會派遣精通打理草藥的管事前往此地管理,每年產出不取分毫,全都用於需要的人。”
姬鬆當然知道老孫為難,老孫是有道德潔癖的人,如此重禮也就算再想要也不會收下,那這個名字就由自己擔下吧。並且還將此物的主人說成了姬浩,如此也就不會對老孫有什麼影響。
就算傳出去,也是越王送給姬浩的,和老孫有什麼關係?
孫思邈心中突然鬆了口氣,如此也好,有了此山的產出,自己也可以做許多試驗了。
一旁老天師羨慕地看向孫思邈,有這麼一位全心為其著想的顯貴,誰還敢為難他?看來自己當初還是眼皮子淺了,以為留下這位就能讓龍虎山名聲更上一層樓。
但他唯獨算所了姬鬆,要是有這位護持,那才是龍虎山最大的機緣啊!
由於不在家裡,所以拜師宴隻能小小辦了一場,但有龍虎山老天師和越王見證也算是不錯。如果在長安,以孫思邈在世神仙的威望怕是大半長安城的勳貴都得到場。
晚間,姬鬆洗漱完畢,躺在床上,攸寧貼了過來小聲道:“你是在擔心什麼嗎?跟著孫道長學醫雖然不錯,但以浩兒聰慧將來不說封侯拜相,但也能富貴無虞,你怎麼.......”
“怎麼就讓他去學醫了?”
他當然知道妻子的顧慮,但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就能做的。
“你記住,潤兒這一代人,也隻能是他一個人入朝堂,這是他的命,也是太上皇和皇太後的安排,陛下也是心知肚明。澤兒在南方讀書育人,修心養望,又有武媚輔佐不會有什麼大事。”
“但浩兒,還是不入朝堂的好,姬氏現在樹大招風,不是進入朝堂的好時機。”
“行了,睡吧,這些事情你不要操心了,為夫都會安排好的。”姬鬆安慰一聲,就轉頭睡了過去,但作為枕邊人的攸寧豈不知道事情遠遠沒有丈夫說的那麼簡單。
不過,她也明白,就算丈夫告訴自己她也隻能白擔心而已,毫無用處。她能做的就是看好幾個小的,讓一家人和和睦睦,正如丈夫所說,還輪不到自己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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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師宮中,此時凡是道家有名望的名宿都來了。道家也有好些年頭沒有像今日如此聚在一起了,眾人小聲論道,或閉目養神,又或者獨自打坐,一時間竟然有些轉眼肅穆之感。來往的小道士更是輕手輕腳,不敢弄出大的動靜,就是擔心破壞這種氛圍。
“越王到!”
“郕國公到!”
“孫思邈孫道長到!”
“.................”
頓時,大殿內鴉雀無聲,都將目光投向門口。
越王身為皇子,又是代表皇家當然走在前頭。姬鬆則緊跟其後,老孫就隨意多,他今日就是來看熱鬨的,其他的他才不管。
李貞知道自己不足以鎮住這些道家高人,正在進入大殿後自然地跟在了姬鬆身後。果不其然,眾人對李貞無感,稍稍表達敬意後都看向了姬鬆。
當看到姬鬆的雙腿完好,走路全無一絲滯澀,終於變的臉色。當初姬鬆雙腿殘疾,當時皇帝可召集不少太醫,道家高人診治,在座諸位就有不少人親自診斷過。
說句不好聽的,以姬鬆的情況,雙腿是保不住的。隻有道家的導引術有那麼一絲可能,但也隻是可能。
但現在竟然好了,看其氣勢竟然沒有半點影響,再看其身上濃濃的道家氣息,在座的誰不是人精?心中再意驚起了駭浪。
這是導引術大成的表現啊,以如此年紀竟然能做到此地步,簡直駭人聽聞。此時,他們才徹底掐滅了老天師邀請姬鬆前來的一絲不滿。
如此人物,在道家那就是宿老,以其成就就是開宗立派都有資格。
“無量天尊,我等見過郕公!”
不是他們威懾於姬鬆的身份,而是以姬鬆對道家的恩惠,以及讓天下再無饑饉之事,就足以讓他們心生敬意。
“諸位都是道家宿老,名望更是天下敬仰,後學未進,不敢當此重禮,諸位請坐吧!”
姬鬆也行了個道家的禮儀,家中老母是信道的,跟著攸寧她們也都跟著信了,一些道家的禮節還是知道一些的。
看到姬鬆行的是道家之禮,頓時心生好感,這說明對方此次是以道家身份參與的,而不是大唐郕國公,姬氏家主的身份。
“小友多年不見,現可安好?小徒在西域還多虧的郕公相助,至於家中出現不肖之徒,實乃貧道管教不嚴,之前種種貧道不敢有絲毫怨言。”
聽到聲音,姬鬆就知道是老熟人了,過人,上首一位須發皆白的老道起身說道,不是袁天罡還能是誰?
“道長多慮了,在下也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剛烈,本就不是死罪,何必如此!”
“無量天尊,心生貪念,何意修持?這或許就是他的歸宿吧,希望他來生能夠再次得道吧!”
姬鬆不置可否,這糊弄人的玩意兒他就當是放屁,當初那些人可恨不得殺了自己呢。
這時老天師也上前笑道:“方才大家可都在談論郕公呢,說郕公傳承道家先輩,今已有所成,卻無道家名分,實屬不該。”
“哦,那當如何?難道要本公入道家不成?”姬鬆笑吟吟的臉上大家卻看出了驚人的寒意,這時大家才想起這位可是殺人無算的大將軍啊。
“不敢,郕公多慮了。”
“雖然不知郕公傳承自哪位前輩,我等也不好妄自猜測,就是想著既然如此何不取個道號呢?但我等又不能擅自做主,所以才........”
姬鬆收起身上的氣勢,大殿內傳出呼氣聲,方才真的嚇著他們了。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