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自己臉上重重地扇了好幾下,這才紅著眼睛道:“我爹當初得罪了不少人,要不是看著你的麵子上,他們早就撲了上來,將李家撕的粉碎。”
“兄弟,哥哥謝謝你了!”
姬鬆啪了下他的肩膀,沒好氣道:“既然是兄弟說謝就過了。老爺子當年要不是來的及時,我早就死在漠北了,這可是救命之恩,幫襯你是應當的,可彆多想啊!”
姬鬆就擔心這家夥鑽牛角尖,不過他顯然是多慮。
“好,既然是兄弟,你家那塊尚未雕琢的美玉你看..........”
“滾~”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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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好友未見,這一次姬鬆也徹底放開,喝的也有些模糊了。
“這些年,當初的好友各奔東西,長孫衝、房遺愛、杜荷、叔玉.......還有處嗣、寶琳.....”
“寶琳他.......可惜了!“
當初宣州貪腐案要不是姬鬆當機立斷,自行揭開,要是等到徹底爆發的時候,到時候誰也救不了他。想尉遲伯父一生英雄,要是白發人送黑發人,怕是真的熬不住啊!
“寶琳現在在水師,那是弟弟我的地盤,他也算是知恥後勇,近些年沒少立功,已是統領十餘艘戰艦,水師將士數千的將軍了。”
“我看哎,尉遲伯父的心是好的,但寶琳就不是當文官的料,太容易相信人了。在軍中好啊,那才是他該去的地方。”
姬鬆也是唏噓不已,但尉遲恭要不是為了子孫後代,豈能讓嫡子放棄軍中資源,跑去當任文官?
都是被逼的!
“好啊,過的好就好,這樣我們也能放心了!”李德賽歎道。
“彆說他們了,說說你吧,這些年過的怎麼樣?每次來信都是報喜不報憂,還拿不拿我當兄弟了?”姬鬆不滿道。
“兄弟?嗬嗬,也就是你,現在你可了不得了。以前是軍中頂梁柱,武英閣閣首啊。就是幾個宰相見到你也沒有半分輕視。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我哪敢拿你當兄弟?現在好了,官不當了,我這才敢和你說些掏心窩子的話!”
姬鬆靜靜地聽著,這些他何嘗不知道?但高處不勝寒,坐在那個位置上,世人感情已經說明不了什麼了。
每日不知多少雙眼睛盯著自己,就在等自己犯錯,這些當初的兄弟何嘗不明白這些?於是一個個都刻意和自己保持距離,就算有事也不會輕易去找自己,就擔心給他帶來麻煩。
因為他們知道,隻要他姬鬆還活著,那就是對他們最大的保護。一旦他倒下了,那才是天大的災難。覆巢之下,豈有完卵?
“不當那勞什子閣首也好,你的性情我們都清楚,在那個位置上聽著好聽,但哪個不是戰戰兢兢的?當初我家老爺子什麼情況大家又不是不清楚?”
“現在就挺好,保全了自身名聲,也成全了君臣之義,以你和陛下的關係,隻要你不出什麼大錯,誰也不能拿你怎麼樣。”
李德賽明顯是喝醉了,說著說著就睡了過去。姬鬆暗歎一聲,都是聰明人啊,就連李德賽這個以往最是遲鈍的兄弟都看到了自己危機,自己前段時間還跳脫的很。還好醒悟及時,不然怕是........
“去帶你家老爺休息吧!“
朝隱藏在月門後的管家招招手,他也打個哈欠,今日一下船就沒停歇,卻要是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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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姬鬆過的甚是悠閒,每日不是遊山玩水,就是帶著孩子們到處遊學,走到哪裡就講到哪裡。
七裡荷塘、虎丘山、寒山寺、玄妙觀.........
處處名勝都留下了他們的足跡,孩子們也都歡喜異常,不但學到了書本上的知識,還學到了書本上沒有的東西。
如此教學卻是讓一直跟隨的李德賽大開眼睛,要不是孫子不在身邊,怕是立馬就要將其塞進去不可!
小浩兒也不負眾望,在老孫的帶領下進入深山老林采摘藥材,更是忙的不亦樂乎。當然了,為了他們的安全,姬鬆可是將不少護衛給派了出去。
而攸寧在帶著三個小妾到處拜訪以前的親戚,也代表姬鬆參加了江東世家的聚會,但沒有姬鬆在場,卻是有些沉悶。不過有張仁禮在,姬鬆倒是不擔心這些。
他相信眾人不是傻子,姬鬆不再擔任實職,要是再和他們混在一起,難保朝堂上不會有什麼風言風語。現在他恨不得所有人都忘記他,更不能出風頭了!
這樣不管是對誰都沒有什麼好處,甚至還會引來上麵的人不滿和猜忌!
在蘇州姬鬆足足待了三月,而就在他們準備再次出發,去姬氏南宗看看二兒子的時候,一位不速之客來了,這讓本來心情不錯的攸寧頓時麵若寒霜!
“你來做什麼?這裡不歡迎你,還請離開!”
姬鬆就坐在一旁,麵對妻子的嗬斥,卻是當做沒聽到一般,逗弄著剛掏來的鳥兒喂食!
“攸寧侄女.........”
“閉嘴,這裡沒有你的侄女,吾乃是當朝郕國公夫人,建康公主,哪來的你侄女!”
攸寧嗤笑道:“親戚,可不能亂認的。”
來人不是他人,正是她的二伯,謝儀。當年雖然沒有過分欺辱他們一家,但卻也是作壁上觀,完全沒有血親自義。大伯去世的早,他就是當代家主,當初隻要他站出來說句公道話,她們一家也不至於弄得在當地待不下去,不得不在姥爺的資助下北上長安,謀求出路!
現在跑來認親戚了?晚了!
她早已不是當初那個看到家人被欺辱毫無辦法的小丫頭了,現在的他就是長安那些勳貴也不敢輕視之,更遑論一個沒落的謝家?,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