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
明州刺史府大堂上,李泰高坐在明鏡高懸的牌匾下,左右搭在案幾上敲擊出噠噠的聲響,而堂下李恪百無聊奈地喝著茶,明州刺史,長史等一乾人等都戰戰兢兢地站在那裡,動也不敢動。
突然,敲擊聲嘎然而止。
“誰能告訴本王,這明州是大唐的明州還是哪些豪商,世家的明州?”
李泰眼中散發出危險的信號,要是以前李恪必然阻止,但自從這段時間發現明州暗底下的一些事情後,他對這些人就再也沒有一丁點好感。
好家夥,這姬澤剛走,明州書院就被瓜分完畢了。這短短一年多時間裡,書院中的寒門子弟不是被利誘成了豪商世家的人,就被排擠出了書院。
現在明州書院簡直就是這些人家裡子弟的書院,並且明年參加科舉的人九成都是這些人的家族子弟,要麼就是將其中的佼佼者變成了自己人。
錢財,美色,聯姻,田地,份子,無所不用其極,簡直喪心病狂啊!
“啪~”
李泰怒拍案幾,咆哮道:“你們都是乾什麼吃的?啊!一個個都給本王裝聾子,瞎子是不是?”
“來人啊,將她們拉出打,打到他們這為止。”
“給本王狠狠地打,生死勿論!”
底下眾人頓時嚇的麵無人色,明州長史氣的哆嗦道:“魏王,您雖然貴為王爵,但也沒有權利處置我們,老夫這就上書陛下,問問陛下有沒有授予魏王殿下處置朝廷官員的權利。”
本來閉目養神的苟刺史聞言神色徹底暗了下去,已經給這位長史判了死刑。
上麵那位是誰?那是太上皇和皇太後最喜歡的兒子,更是當今陛下的親兄弟。並且一些與世無爭,就連太上皇冊封的三十六州封地都交給朝廷代管,每年隻收取一定的俸祿。這樣的人除非陛下傻了才會對他出手,更何況人家占著理呢。
“好,好!”
李泰氣急而笑,來到長史跟前,拍了拍對方的老臉,這一幕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這是往死的羞辱對方啊!
“你......你怎能如此羞辱老夫?”明州長史氣的直哆嗦,指著對方差點氣暈過去。
正所謂士可殺不可辱,這是徹底不給自己留半點顏麵啊!
“告狀啊,這本王熟悉的很。不過你晚了,本王已經上書我大哥告訴了他明州發生的所有事情,就是不知道陛下是信你這個不知忠奸的佞臣,還是信我這個親弟弟?”
“來人,拉下去,傍晚之前必須讓他招供。”
“諾!”
王府護衛可不管其他,就連李恪讓他們站住都沒搭理。他們是魏王的家臣,可不是吳王的家臣,這點他們分的很清楚。
“青雀,快讓他們停下,他們觸犯律法自有人去管,要是出了人命,那就壞了大事了,到時候你有理都變成了沒理,快讓他們停下!”
但李泰這個時候誰的話都聽不進去,紅著眼睛道:“這事你彆管,要是害怕就走,本王就不信了,一個屍位素餐,挖大唐牆角的畜生,殺了又能如何?”
“你........簡直不可理喻!”
李恪氣瘋了,這家夥現在就是上頭了,誰的話都聽不進去。他都後悔給這家夥說這事了,這要是被朝堂那些人知道,還不得往死裡彈劾?
他今日就沒有帶護衛,現在去叫也來不及了。
就在陷入僵局,底下眾人麵無人色,李泰頑固之極的時候,隻見剛才出去的護衛畏畏縮縮地來到大堂。
“你來做什麼?人呢?彆告訴本王你這麼短時間就讓他招供了?”看到這家夥回來,李泰更是怒不可遏。
“大王,您還是出去看看吧,小的,小的實在辦法啊!”護衛哭喪著臉說道。
李泰一愣,隨即怒道:“難道誰敢阻攔不成?不想活了?好好好,本王一直不出長安,誰都能在本王頭上踩幾腳了?”
說完就朝外走去,李恪也是納悶,急忙跟了上去。
此時,明州刺史生無可戀地癱坐在地,而在他麵前凳子上坐著一位身穿青衣的男子。
“好本事,果真是好本事,這才過去多久?膽子就這麼肥了?”
姬鬆剛上碼頭,就被城內百騎司的人告知刺史府發生的事情,他也大吃一驚,一路上疾馳而來,經過一路上詢問,這才知道這一年多時間裡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情。
“放心,今日你死不了!”
明州長史一愣,不等臉上露出驚喜之色,就被姬鬆下句話差點嚇暈過去。
“但長安你是得去一趟了,到時候是千刀萬剮,還是誅滅三族,就看你運氣了!”
“公然挖大唐的牆角,結黨營私,破壞朝廷科舉國策,你這罪名和叛國罪也不差啥了。隻是不知道到時候朝堂上那些學子會不會將你扒皮喝血?”
砰~
明州長史再也忍不住暈倒過去,如果剛才死了或許還一了百了,但現在姬鬆回來了。要知道明州書院可是他的兒子姬澤建立的,現在卻被他們弄成這樣,這下全完了。
“子毅?”
姬鬆回過頭去,就看到一臉驚喜的李泰和李恪,他微笑道:“彆來無恙,可曾安好?”
“真的是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李泰上前在姬鬆熊全錘了一拳頭,高興道。
“我要是不回來,你豈不是要被陛下和娘娘收拾一頓?”姬鬆似笑非笑道。
李泰臉上一僵,李恪卻在一旁偷笑不已。這個弟弟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這位,就像是老鼠見了貓一樣。
或許是惱羞成怒了,氣急道:“那是他們該死,好好的明州被他們弄的一團糟,這還是大唐的明州嗎?”
“誰說不是大唐的明州了?”姬鬆反問道
隨即回頭看向明州刺史道:“你說是不是?”
“是,當然是,現在是,將來也是。一些跳梁小醜而已,翻手就能滅之。”明州刺史肅然道。
“嗯,這件事你去做吧,本公現在並無官職,雖有陛下親賜巡查天下的聖旨,但最好你們自己處理,一旦本公出手,不血流成河怕是過不去的。”
“你可明白?”
明州刺史渾身一頓,身後眾人更是抖的和篩糠一樣,恨不得對方看不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