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祖何時去世俗界了？竟與昭衍遇上同一個廚子。”淩蒼略驚訝。
“世俗界能有這等美味？”洞虛又拿起一塊蔥油餅吃，一入口，酥香焦脆的感覺，以及……和上次那包子一樣，是那丫頭沒錯了。
沐寒川早在洞虛到來的時候便起身了，這會聽他這般問，拱手淡聲回道，“回太師叔祖，正是。”
“小丫頭手藝不錯，你但凡遇到的都是寶，怎沒將她拐回來？”洞虛覺得這小子還是百年如一日的不可愛，居然連點好奇都沒有。
“太師叔祖，我與她無師徒之緣。”沐寒川緩緩直起身。
洞虛：“那可以有其他的緣。”
淩蒼算是聽出來了，那丫頭還是個修士。他以為師叔祖是要他收徒，搖搖頭，“我這輩子隻收兩個徒弟。”
“我又沒說師兄妹之緣。”洞虛又咬了口蔥油餅，“肥水不流外人田，就衝這手藝，誰搶到誰贏。”
這話淩蒼不認同，“師叔祖，她也就做飯好吃，何需搶？就算招她做宗門廚娘，宗門弟子也就圖個新鮮，始終以修煉為重。”
“廚娘？一大把年紀了還沒你徒弟心細，白長一身修為。”洞虛一臉嫌棄。
淩蒼早就習慣師叔祖的嫌棄了，每次隻能在心裡默念：這是長輩，不能動手，動手就是欺師滅祖。
他意會過來，又趕緊夾了個灌湯包吃，先前隻顧味道了，現在用心去品，終於察覺出不對了，驚訝地看向洞虛。
“怎會？！有史以來，就沒有記載說有誰做出的食物是沒有雜質的，不然怎會至今都還吃辟穀丹。”
不怪他沒能第一時間發現，實在是活了快萬年了，一直吃辟穀丹，誰能想到食物會沒有雜質。
“做都做出來了怎麼不會？興許這丫頭能給修仙界帶來一番改變。”洞虛吃完蔥油餅，又喝了口熱乎的靈茶，爽！
淩蒼搖頭，“不管她是偶然做出的，還是經她手的都有這效果，她都供不起整個修仙界的人吃，相反還會招來麻煩。”
說到這裡，淩蒼突然看向清冷淡然的徒弟，“你特地帶回這些是有意想讓我幫她？”
徒弟貼心什麼的，果然是錯覺。
沐寒川麵不改色，“我欠她一個頓悟的因果。”
“是她讓你停滯多年的屏障鬆動的？”
沐寒川點頭。
這的確是個大因果。淩蒼看向洞虛，“師叔祖，您看……”
“等問道塔結束後再說。”洞虛擺手。
淩蒼點頭，忽然想起師叔祖此時不應該在這裡，“師叔祖，您不在宗門真的無礙嗎？”
淩蒼也是拿這位愛到處逍遙的師叔祖沒辦法，而今玄清宗除了後山閉關的玄嶽老祖，最高修為就是師叔祖，此次問道塔臨世，歸一界各門派派出的都是有份量的人，他這個快進階合體期的也被派出來了，沒想到這位也來了，要知道這些年靈霄宗可是小動作不斷。
洞虛冷笑，“正好我有幾千年沒動過手了。”
淩蒼頓時覺得沒什麼好擔心的了，師叔祖必定做了萬全的準備才來的。
“宗門這邊你看好，我走了。”洞虛話落，人已經憑空消失。
送走洞虛，淩蒼看向自家徒兒，總覺得徒兒此次回來身上少了點什麼，又好似什麼也沒少。
“既然你回來了，問道塔那日就出去露露麵吧，其他門派的氣運之子都會來，獨獨少了玄清宗，宗門弟子都少了股氣。”
沐寒川略一沉吟，點頭，“是，徒兒告退。”
淩蒼擺手，又揮出方才未下完的棋子繼續，等沐寒川出門了才終於想起徒兒身上少了什麼，是那隻風靡歸一界的小寵！
沐寒川走出師尊的院子，忽然想起答應小姑娘的事，拿出傳訊玉符。
“父親，我遇一小姑娘，她手裡有個花盆是兩碗餛飩換來的。”
玉符那邊很快傳來聲音——
“小叔叔，不帶你這麼坑人的，那兩碗餛飩你也有份！啊……二爺爺，我錯了！我錯了！”
“渾崽子，今日我揍不死你，說什麼花盆被搶去了，隻剩下花，你騙誰呢你騙，昨晚怕挨罰還敢溜？有本事你再溜啊！”
沐寒川斷了玉符的聲音，看著手裡的玉符，忽然意識到自己剛剛似乎做了一件堪稱幼稚的事。
……
蘇玖和李逵出林子的時候，城門外已經形成了坊市，都是散修們自發開起來的，到處都是叫賣聲，人頭攢動，盛況空前。
“李道友，你可知哪裡有聚靈盤賣？需要多少靈石？”蘇玖覺得李逵來得比她早，也許知道相關消息。
“聚靈盤是可以聚集靈氣修煉的法寶，一般尋常修士不會有，即便有也相當寶貝，不會輕易賣掉，你要真想要，隻能在坊市放出消息看看有沒有可能買得到，或者留意拍賣行，這兩種方法所需靈石很多。”李逵看出蘇玖不是很富裕。
多也得買啊，族人不可能一直靠賣豆芽過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