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他還有犯錯的機會。”
白石優紀說著忍不住笑起來,
“人麼,都是一邊被騙一邊成長的嘛。”
聽到白石優紀的話,江戶川亂步忽然猛地轉過頭看她,那雙碧色的眸子不知何時已然睜開,
“你被騙過嗎?”
驟然近距離看到江戶川亂步那雙澄澈透亮的碧色眸子,白石優紀淺金色的眸子微微睜大些許,怔愣了幾秒,都沒有聽清楚他在問什麼。
直到對方用清朗的少年聲又問了一遍。
“你被騙過嗎?”
“……啊……”白石優紀很艱難地將注意力從那雙透亮到似乎能夠看破人心的眸子裡抽出,理智回歸之後才抿了抿唇。
“當然……被騙過啦。”
她移開眼神,看著被對方捧在手上的草莓味波子汽水,笑容淡淡。
“不止被騙過一次呢。”
“是麼,”半晌,她聽到自己頭頂上方傳來了名偵探的聲音,對方的語氣不好不壞,聽不出太多私人的情感。
“名偵探也被騙過。”
他這句話輕如呢喃,連白石優紀都沒有聽得太清。
“好了,既然已經找到了真相,那就是名偵探這邊贏了。”江戶川亂步聳聳肩,表示他和江戶川柯南單方麵進行的推理比試是他這邊贏了,而被參與比試的當事人完全不知道這回事。
還在左顧右盼地希望能夠得到更多的線索。
這才是一個執著於真相的偵探該有的樣子。
厚臉皮,敏銳,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保穀管家被曝出真身的時候在場除了白石優紀和江戶川亂步這一堆亂入的,其他人幾乎都沒有發現真相,都在認真傾聽被江戶川柯南用麻醉藥藥倒的毛利小五郎推理秀。
而知道真相的那幾個,卻在用饒有深意的眼神注視著毛利小五郎。
白石優紀甚至將注意力放在了毛利小五郎的脖子上,很想知道他一直都被江戶川柯南射麻醉針,到後麵會不會脖子出現什麼問題。
“你在看什麼,這裡並沒有我們要找的對象。”
中島敦是靠作弊一樣的直覺推測出了答案,但他很想知道自己和真正的偵探還有多少差距,於是豎起耳朵聽得相當仔細,完全忘記了自己和江戶川亂步初來的目的。
“啊,對哦,我們的目的!”
聽到江戶川亂步的話,中島敦恍然大悟,然後才意識到自己光顧著看八卦吃瓜,進行測試,把他和江戶川亂步最初接到的委托忘了個一乾而近。
“所以說你還差得遠了呢。”
被鬆田管理官委托找到20年前的那位連環鯊手這件事到現在線索幾乎是斷了,因為模仿對方的嫌疑人隻不過是在年輕時初見對方一麵,覺得對方很酷才學著在自己身上同樣的位置劃了一刀。
江戶川亂步單手叉腰,另一隻手捂著嘴打了個嗬欠。
“還是算了,讓他們把之前的案件資料給我。”
“今天就在這裡住一晚,明天就去把案子破了。”
他說這話的態度看起來很輕鬆,仿佛早已胸有成竹。
白石優紀對於江戶川亂步的工作其實還挺好奇的,再加上她這段時間暫時沒有回橫濱的打算,於是就問兩人自己是否也能湊個熱鬨,亞伯是向來很寵這位雇主的,白石優紀發話了,他就點點頭。
安室君這段時間都不見蹤影,而橫濱那邊他還沒忘了有個虎視眈眈甚至之前還差了一手派人來試探的森鷗外,哪怕他們在白石克己的母親三笠宮知惠子的強勢插入下暫時休戰,但他總感覺對方不是那麼容易就屈服的人,說不定還會有什麼他們不知道的手段在前路等著。
這段時間因為國際旅遊節的事情,整座城市暗流湧動,有不少海外的勢力順著這一次的參展方偷摸著進來了,白石優紀這個體質……
怎麼說呢,她不想搞事情還好,但如果想要搞事了,不用做什麼特彆的動作,隻要她想一想,事件就能自己往她身上撲。
伏黑甚爾也不是個省心的。
江戶川亂步對於白石優紀的湊熱鬨行為並不嫌棄,也不打算阻止。
白石優紀如果能幫忙也不錯,最起碼她那種自己學不來的玄學能夠在這種毫無線索的案件中發揮出很大作用。
比如說……
江戶川亂步停下了吃棒棒糖的動嘴,眼睛不眨地盯著電視裡的某個評論員。
對方正大言不慚地在直播節目中打探挑釁、嘲笑那個20年前的連環鯊手。
“謔……”
他將棒棒糖從嘴裡拔出,意味深長地看著那個在節目裡大放厥詞的特邀評論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