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範閒,你應該聽過他的名聲,你的愛徒就是被他所殺!”慶帝有些惡趣味的看著雲之瀾,想要看他惱羞成怒。
“原來是他!敬人者人恒敬之。殺人者人恒殺之。皆自取之者。”雲之瀾雖然是武者,但是並不衝動,也沒有因為徒弟死於範閒之手,就怨恨範閒,反而對範閒有些讚賞。
“你倒是能有容忍之心,心胸寬廣的很。這點和四顧劍倒是不一樣!”慶帝將手指從範閒方向收回,深深的看了一眼雲之瀾,語氣中讓人聽不出情緒的好壞。
“之瀾雖然有著幾分成就,但是也不敢和恩師相提並論,何況身為弟子,即使有幾分成就,也都是恩師栽培!”雲之瀾不卑不亢,聲音沉穩,一點都沒有被慶帝的話所激,不像是一個性情如火的劍客,要知道劍客基本上都是一些鋒芒畢露的人,容不得他人的一點挑釁和侮辱。
“四顧劍收了個好徒弟啊!”慶帝心有所感,看了太子和二皇子一眼,心中還是對兒子之間的爭鬥有些煩心的,但是如果二人真的和平共處,相安無事的話,怕是慶帝更加心塞,會想儘辦法挑撥二人爭鬥的,這就是帝王,渴望子孫和睦相處,享受天倫之樂,但是更希望子孫爭鬥,隻有這樣帝王才能穩坐高台,江山才能儘在掌控。帝王就是如此矛盾且有冷血的人。
“至於範閒,如果他能夠殺的了我才是真本事!”雲之瀾終究還是一名劍客,心中還有著鋒芒的,自己的徒弟即使是技不如人,死於敵手,雲之瀾有著心中的驕傲,不屑報複,但是對範閒還是有著幾分敵意的。
慶帝雖然有著故意激怒雲之瀾的意圖,但是卻也不是想讓東夷之人看不起慶國之人,所以有些不悅,但是他也不會讓範閒娶挑釁雲之瀾,雲之瀾身為四顧劍的大弟子,多年之前就已經是九品上的劍客,在九品上的境界浸潤多年,遠不是範閒的身手可以匹敵的,在慶帝的估算中,範閒想要當雲之瀾的對手,至少還需要十年的時間。
其實慶帝不知道範閒近幾日修為突飛猛進,畢竟郭保坤指點範閒之事,無人知曉,再加上郭保坤所創造的純陽真經特性非常符合道家的學說和特點,有著斂息之效,即使是慶帝也沒有察覺到範閒現在的修為距離九品也隻有一線之隔,無需多久,就會晉升九品。
“範閒,你近幾日在鴻臚寺差事做的不錯,談判大獲全勝,來,我敬你一杯!”慶帝端起酒壺,將兩個酒杯斟滿,自己端起了一杯,示意候公公將另一杯遞給範閒,候公公悄無聲息的將這杯酒端起,給範閒送到了眼前。
範閒伸手接過,等到慶帝一口將酒乾了,他也跟隨著將之飲儘,然後將酒杯再次給了身邊的候公公,候公公隨之回到了慶帝的身後。
範閒見已經沒有自己什麼事情了,躬身拱手一禮,就回到自己的位置落座。
“父皇,範閒既然才名遠播,有可堪大用。兒臣舉薦範閒,不如今年的春闈就由範閒主持,作為科舉主考官。也讓他人知道我慶國不是沒有才子的!”二皇子李承澤突然出列推薦範閒,令所有的人都為之一愣。
科舉春闈作為國家選拔人才的最重要的途徑,每三年進行一次,隻有新皇登基,太後大壽這種時候才可以有機會增加一次科考機會,稱之為恩科。可想而知,春闈科舉的主考官是何等重要的職務,更需要慎重,即使是慶帝都需要三思在三思,才敢做出決定。今天二皇子看似是推薦範閒,但對範閒而言卻並不是一件好事,反而會過於鋒芒畢露,正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堆出於岸,流必湍之;行高於人,眾必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