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泥不明真相,對李淳罡的裝腔作勢極為不滿,但是念及對方年事已高,倒也不曾出聲反駁,隻是雙眸之中卻透著一絲我相信你就是笨蛋的不信,俏皮的用手巴拉了一下眼瞼,吐著舌頭,做了個鬼臉,淡淡的說道。
“不過是吹牛罷了,如果你真的有本事,也寫一本秘笈放入聽潮閣中,看看武庫收不收!”
有時候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就是這麼奇妙,李淳罡對徐鳳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不是挖苦就是板著一張臭臉,但是麵對質疑他的薑泥卻又是另一副和煦的麵貌,笑嘻嘻的也不惱,自信滿滿的誇耀道。
“我老人見雖然心中有著萬千氣象,但是卻不屑付諸筆端,著書立傳,沽名釣譽,獨來獨往慣了。”
“再者說了,那聽潮閣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地方,雖然藏書甚多,但是能入我法眼的也不過五、六本而已,其他的不過是些粗淺武道的記載,能有什麼用?”
薑泥見這位邋遢的羊裘皮老頭兒越發的狂妄自大了,瞪圓了眸子,眼中有著鄙夷,喝道。
“還吹牛,也不怕把牛吹死了!”
李淳罡聞言愣在了原地,沒想到自己有一天說些實話,會被一個小丫頭認為是在吹牛,不由得放聲大笑,既有著對薑泥的喜愛,又有著對自己威名儘喪的悲涼。
徐鳳年因為李淳罡對《千劍草綱》的評價,再聽薑泥讀此書就感到了興趣寥寥,完全提不起精神,隻得讓薑泥將這本南宮仆射極為推崇的劍道秘笈放回書箱,在換一本來讀。
當日,徐鳳年離開北涼之時,擺脫南宮仆射為他選了幾十本秘笈,都是難得一見的珍本,在江湖都是千金不換的重寶,放到武林都是可以引起血雨腥風的神功寶典。
薑泥讀書讀的多了,所以對這些書的內容都有些印象了,所以挑了一本內修功法,這才在此用清脆悅耳的聲音朗讀著寶典,並且在心中不斷的計數,計算著自己今天可以賺得多少的銅板,隨著讀書字數的增加,想著自己錢箱的銅板又要多一些,不由的喜滋滋的。
可能是天不遂人願,李淳罡再次開口打斷了薑泥的讀書聲,又是妄加評論,將薑泥特意挑選的秘笈駁斥的一文不值,讓徐鳳年極為掃興的歇了興致,薑泥無奈的隻能再次換書。
可惜的是,李淳罡好似故意和她作對,不斷出聲打斷薑泥的活計,將所有秘笈都駁斥的一文不值,使得徐鳳年徹底的死了今天聽說的興致,擺手示意薑泥。
“不要念了,今個兒就到這吧,沒了興致!”
徐鳳年雖然被李淳罡打斷了聽書興致,但是好歹也掏出了了不少武道中的真知灼見,讓徐鳳年獲益匪淺。
自習武開始,徐鳳年雖然和楚狂奴學過刀,但是也隻是一些基礎的刀法,不曾接受過高深的武道,也曾經獲得過了許宗甲傳授的《大周天星鬥禁法》,但是也隻是見識過一次許宗甲展現的武道道果,不曾手把手的指點過他。所以迄今為止,徐鳳年的武道積累極為匱乏,李淳罡的評論雖然以打擊為主,但是也讓徐鳳年知曉了不少武道至理,怎麼不歡喜。
徐鳳年雖然高興了,但是薑泥卻是惱怒了起來,將手中的秘笈直接一摔,憤怒的高聲嗬斥道。
“閉嘴!”
這是徐鳳年常用的口頭禪,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薑泥和徐鳳年待得久了,受到了徐鳳年的潛移默化,早已經不知不覺間就和徐鳳年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