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罡不愧還是劍神,即使如今境界大跌,也是不減鋒芒,言語如劍,幾句話就刺到了徐鳳年內心最柔軟的地方,將徐鳳年的偽裝撕了個乾乾淨淨,讓薑泥見識到了徐鳳年有多狡猾。
薑泥並不因為徐鳳年的狡猾生氣,反而內心有著一絲的欣慰,之前徐鳳年麵對陳芝豹時,一直處於下風,讓薑泥很是失望,因為這可是自己的生死仇敵,徐鳳年如此的軟弱,實在是使得將他作為畢生大敵的薑泥感到不值,更是為自己袖中的神符不值,因為自己的頭號敵人居然在他人麵前如此的失敗,是不是也證明了自己更加失敗。
徐鳳年悄然鬆開了握著刀柄的手,訕訕而笑,然後不發一言的下了馬車,生怕在被老頭兒察覺出自己更多的底細和秘密。
李淳罡也懶得理會這位他看不眼的世子殿下,畢竟即使徐鳳年隱藏再多,在他這種人物眼中,也不過是一個小人物,如果不是有著徐驍的存在,世間又有幾人會將徐鳳年放在眼中,所以這是世子殿下雖然有些心機,但如今也就那一身金剛境的修為和身份唬人,其他的都不值一提,這天下多得是人傑,心機種,城府深的野心家更是數不勝數,但是又有幾個人可以成功的,大部分都是默默無聞的無名小卒。
徐鳳年再次騎了一匹好的戰馬,一夾馬腹來到了魏叔陽的身邊,這位老道士因為那本武當送來的《兩儀參同契》,所以甘願在此次世子遊曆中保駕護航,隻是可惜老頭實力隻有二品小宗師的修為,所以也很難有什麼大的幫助,但是老頭畢竟靜修丹道多年,醫術不錯,更是擅長煉丹解毒,所以也能有些用處。
一開始,徐鳳年還以為是徐驍威脅的老頭,很是生氣,雖然老頭也是守閣奴,但是畢竟不同於其他幾人,從小看著徐鳳年長大,像是爺孫,和其他因為利益甘為鷹犬之人有所不同,情分自然不是其他人可以比肩的。
在隊伍的最前方,呂錢塘背著赤霞巨劍,一馬當先,為的是遇到危險第一時間頂去,如今的探花郎早就沒了活著的念頭,如果不是為了家族,可能已經自我了斷了,所以他才不畏懼人任何的危險,甚至盼著前方早日出現敵人,自己可以借對方之手解脫,不用在苟延殘喘。
和呂錢塘並列的是北涼四牙中的寧峨眉,這位卜字戟的主人,是一位軍中悍將,所以需要在最前方指揮隊伍,到了了解到前方的狀況,做出判斷,保護好北涼世子,這是他身為軍人的責任和天職,不容有失,哪怕他對徐鳳年也算不有好感,但是依然恪儘職守,這也是徐鳳年最欣賞他的地方,這位莽撞的將軍最是純粹,也最是忠心,不論他是否對你滿意,依然會遵守軍令,是徐鳳年需要收服的第一位軍中悍將。
在最後麵是舒羞和幾十騎的鳳字營,前後的護衛將兩架馬車圍在了中間,四周所有的人都打起了精神,小心戒備著,這才有了徐鳳年能夠如此輕鬆的和李淳罡玩笑的安詳,也才有了許宗甲如此放鬆的飲酒讀書的閒暇時光。
徐鳳年手中牽著韁繩,抬頭打量了一眼灰蒙蒙的天色,不出意外,今晚會下一場大雨,不過此地已經離衡水城不遠了,到時候應該已經在城內住下了,倒也不用擔心冒雨前行,雖然馬車並不怕雨水,做過防水防潮的處理,但是外麵的護衛卻要少不得吃苦了。
徐鳳年掃視了一眼周圈,這才策馬向著魏叔陽靠近了一些,魏叔陽疑惑的看向徐鳳年,不解的目光投了過來。
“魏爺爺,你可知道這十大高手實力究竟如何,最好說的通俗易懂些?”
魏叔陽身為道門中人,雖然實力不高,但勝在輩分奇高,知曉不少江湖的隱秘,所以不加思索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