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鳳年倒是一點都不吃驚,當年的符將紅甲人,既然已經死在了離陽皇宮之內,那麼那套紅甲自然是落在了離陽手上,如今卻出現在這裡阻路,刺殺自己,必然是離陽王朝中某些人的手筆,自己如今可是個香餑餑,誰不想咬上一口,離陽王室出手倒也算不上奇怪,隻是不知是離陽皇帝的意思,還是某些人的擅自行動。
如果是後者還好,如果是前者,那麼徐鳳年都有些擔心了,倒也不是擔心自己,他相信自己如果真的遇見了生死危機,有著李淳罡和許宗甲在背後,沒有人可以要了他的性命,但是卻不得不為如今已經向著太安城走去的徐驍擔憂,雖然可能性極小,但是依然擔心離陽皇帝會圖窮匕見,直接將徐驍留在太安城,哪怕是如此做會引發離陽王朝的動蕩。
徐鳳年暫且將心中的擔憂收起,將青鳥撐起了紙傘推開,策馬走了幾步,饒有興致的觀察著前方的符將紅甲人,突然回頭想九鬥米老道問道。
“這身紅甲究竟是什麼玩意,有何作用,是何來曆?真的是披上它就會變得生猛嗎,如果是這樣,我去弄上一套穿上威風威風如何?”
魏叔陽聞言哭笑不得,對徐鳳年的天馬行空的想法感到無語,苦笑的勸道。
“世子,這東西可不是隨便穿的,據小道消息傳言,這紅甲本是龍虎山上的一套上古兵甲,傳承了幾代之久,每代天師都在著甲胄之上篆刻了許多的道門符籙,是一件道門仙甲,大抵是用來鎮壓邪魔,但是後來不知怎的就流落到了江湖之上,被上陰學宮得了去,又在這套紅甲之上加了些隱秘詭異的手段,為了這事,龍虎山差點和上陰學宮起了衝突,鬨得沸沸揚揚,後來這套符甲衝出江湖,就已經披在了紅甲人身上,刀槍不入,水火不侵,隻是披甲人好似是行屍走肉,形似傀儡,死在了韓生宣手中,對他而言未嘗不是解脫,隻是眼前這具紅甲人和以往的傳聞有些不符!”
此時已經被雨水澆透了,淋得像是落湯雞的徐鳳年還有心思的開玩笑,一點都沒有將眼前的危險放在心中,輕佻的說道。
“魏爺爺,你不是說以前的紅甲人已經身死了嗎,如今的說不得就是他的子女,老的稱之為符將,如今的隻可稱呼之符兵,自然有所不同!”
魏叔陽聞言無語的翻了一個白眼,不知怎麼接話,隻能刮肚搜腸的翻著自己貧瘠的詞彙量,生硬的在嘴中吐出了幾個誇獎的詞來。
“世子真是與眾不同,想法猶如天馬行空!”
徐鳳年也是毫無羞澀,全盤照收,眨眼促狹道。
“魏爺爺的馬屁也是如羚羊掛角,毫無痕跡!”
一老一少忘年之交在雨中相視一笑,笑聲將雨中凝滯的殺機都衝淡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