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白頡聞言歎息,微微斜了斜身子,手扶著劍身,有些喪氣的說道。
“如果隻是盧東陽倒還好說,左右不過是個仆人,即使被賜姓,也總要有些仆人的規矩, 我最多買些情麵,他應該不至於為此嫉恨,但是你弟弟那弟弟實在是不像話,行事太過於魯莽,剛一進江南道,就拔劍嚇唬了一群江南士子,使得他們顏麵儘失, 其中有不少都是官宦之後, 所以事情有些不好辦,即使是我去賠罪也難以讓人放下嫉恨,更何況,你弟弟這群人一來就將我盧府的中門給卸了,當著一整條街湖亭家族如此落盧家的顏麵,實在有些過分了,畢竟你我那二哥好麵子,把家族的顏麵看得比天都大,盧氏家族曆經沉浮數百年,也不是沒有過家道中落,受儘屈辱的時候,但是最近百年,盧氏算是風光無限, 所以倒是很少受辱,如今這一鬨, 怕是我那身為家主的大哥也要動怒了!”
徐脂虎知曉盧白頡所說皆是實情, 默不作聲。
盧白頡無奈的皺眉說道。
“脂虎,此地隻有你我二人,不要怨小叔說話不好聽,北涼實在是做事不考慮後果,如今這麼一弄幾乎將江泱州的四大家族全部得罪了,我那二嫂的娘家許氏家族,原本與我盧氏關係緊密,傾儘一族人力物力去給許淑妃鋪路許淑妃,如今卻因為你們家為你出頭被貶入冷宮,如今怕是要分道揚鑣了,你父親如今雖然全是滔天,如此中天,但是朝中依然有著張巨鹿和顧劍棠這樣的朝堂頂梁柱一般的政敵,再將江南道得罪了,北涼真的是一點都不顧及後果了嗎,就不怕天下皆敵嗎?即使這些人奈何不得北涼,但是你可孤身一人在江南道,這些黑鍋怕是都要落到你的頭了!”
徐脂虎滿不在乎的說道,“我已經習慣啦!”
盧白頡對徐脂虎是真的將她當做了自己的兒女,聞得此言,頓時臉色一垮,苦澀道。
“你啊,讓我怎麼說好?”
徐脂虎靠在了漆紅色的亭柱之,慵懶的說道。
“我弟弟已經去尋那劉黎廷的麻煩去了?”
盧白頡頓時臉色下沉,很是難看的說道。
“你弟弟這是唯恐天下不亂嗎,再這樣胡鬨下去,就不怕無法收場嗎?如今的江南道可謂是牽一發而動全身,如果有人在其中煽風點火,怕是整個江南道都要炸鍋,到時候北涼可就真的是千夫所指了!”
“你在江南這麼多年,難道還沒看出來,江南道所謂的名士們重名不重命嗎?”
徐脂虎眯起了迷惑的大眼睛,嗬嗬嬌笑道。
“我早就見識過了,看透了。青州重利,泱州重名,這些江南道的名士那個不推崇我公公當年的那一句:大義所在,雖死重於泰山。”
徐脂虎眼中有著驕傲,柔聲說道。
“我這弟弟雖然出身在北涼王府,更是貴為世子,但是他卻並不看重權勢名利,沒有什麼功利心,反而對官宦人家不看重的家人和感情最是珍重,所以小叔你這些話說的再有道理,我那任性的弟弟怕是也難以聽得進去,所以小叔這番話怕是白說了!”
盧白頡喟歎一聲,頹然道。
“如果攔住你弟弟不讓他進府,你在盧家的日子怕是要好過一些,但是如果我真得出手攔他,第一個跟我翻臉怕就是你這丫頭了!”
徐脂虎嫣然一笑,狡黠的調侃道。
穀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