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看著躬身的李湛,想起自己當初因為一時之氣,遷怒了顧廷燁,心中早有懊悔,隻是礙於顏麵,一直沒有改口,如今李湛進言,官家自然願意改口,頗為自責的說道。
“就依愛卿之意吧,當初也是朕一時失言,害的這孩子落榜,已是不該!”
“官家聖明,顧廷燁口出不遜,本就應罰,如今官家寬仁,允他再考,已是天恩!”
官家看著躬身的李湛,伸手示意他平身,然後對身邊的內侍吩咐道。
“去為愛卿搬張椅子!”
管家看著坐在下麵的李湛,有些好奇的問道。
“我記得你可是從未在朕麵前為人求情過,今日怎麼會為了顧廷燁開口?”
李湛其實早就知道官家必然會好奇自己和寧遠侯的關係,稍稍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絲毫不緊張的看向了官家,麵對著官家審視的目光,十分平靜,沒有絲毫的躲閃,一臉坦誠的回答道。
“微臣不敢欺瞞官家,微臣年幼之時體弱多病,盛家祖母心疼微臣,為臣求取了寧遠侯府的家傳武藝,微臣習練之後身體漸漸強壯,這才有了微臣今日的成就!”
官家恍然,看著李湛紅潤的臉色,有些好奇的問道。
“顧候居然願意將府中秘傳的武藝傳授給你,真是讓朕吃驚!”
李湛苦笑一聲,有些慚愧的說道。
“當初祖母做主,讓微臣拜了顧候為師,加上當初顧候也不覺得微臣體弱可以練出名堂,所以這才將武藝傳給了微臣!”
官家聞言哈哈大笑,伸手指著李湛開心的說道。
“顧候這是篤定了愛卿在武道之上難有成就,才會如此大方!”
李湛讚同的點點頭,顧偃開當初的確有此想法,不然哪裡會那麼容易將家武藝傳給外人。
“官家聖明!”
官家放下了手中的紫毫筆,停下了批改奏章的政務,揉了一下眉心,想了片刻,這才問道。
“我記得愛卿好像這些年從未和寧遠侯府有過來往?”
李湛一愣,他看了一眼官家平靜而又蒼老的臉龐,點頭回道。
“官家記得沒錯,當年微臣出身低微,不願高攀寧遠侯府,所以未有往來。後來,微臣蒙官家厚愛,平步青雲,如今官拜禦史中丞,成了朝廷大員,顧候反而不願和微臣保持有名無實的師徒關係,這才改成了叔侄,有了些往來!”
官家這才明白其中的曲折,看著豐神俊秀的李湛,有些可惜的搖搖頭,歎道。
“朕都替顧候感到可惜了,有你這麼一個優秀的弟子,居然不知道珍惜,白白錯失了機緣!”
李湛搖頭,一臉的平靜,沒有絲毫的自得之色,謙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