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夜色上升,玉盤灑落銀輝,時辰已經不早了,這場家宴才算結束。
衛仲道看著依舊麵露不舍之色的曹植,知道他這是惦記上了曹昂的妾室甄宓,心中暗笑,這曹植的風流本性倒是和曹操很像,絕對是親生的,完全不需要驗證。
曹操隻留下了衛仲道,一同前去了書房,並未理會眾人神色各異的表情。
書房牆上掛著幾盞油燈,燈光有些昏黃,看上去帶著幾分神秘,曹操和衛仲道對麵而坐,曹操臉上這才露出了幾分內心的情緒,臉上帶著幾分若有所思,看著衛仲道,向這位自己多年的老友詢問意見。
“你覺得我那個幾個不成器的兒子如何?”
衛仲道手中把玩著茶杯,聞言斜眼看了曹操一眼,見他神色鄭重,作為父母對自己的子女都是十分關愛的,想要知道衛仲道對幾人真正的評價,不願讓自己內心的感情影響了理智判斷。
衛仲道輕輕放下了茶杯,起身走到了窗前,看著幽黑的夜色,銀輝灑落窗內,落在了他的身上,讓他身上披上了一層光紗,豐神俊秀,卓爾不群。
衛仲道如今是四十而立的年紀了,但是看上去時光格外青睞他,依舊是三十左右的模樣,麵色紅潤,雙眸有神,眉清目朗,又有著和外貌不同的成熟感,即使非常自戀的曹操也不得不承認,衛仲道相貌俊朗,堪比潘安宋玉,許都不少官宦世家的女兒都對其情根深種,甚至不介意成為衛仲道的妾室。
可惜,衛仲道不解風情,平生無二色,隻願意守著蔡琰一人,拒絕了所有的曖昧和聯姻,讓曹操都暗暗感歎衛仲道暴殄天物。
衛仲道沐浴在月輝之中,俊朗而又神聖,明亮的雙眸看著有些急切的曹操,稍稍沉吟了一下,這才開口道。
“曹子建性情浪蕩,恣意妄為,並無多少心機城府,更是覬覦兄長妾室,不似人主之相!”
衛仲道這話說的極為不客氣,相當於是對曹植最後的判斷,日後再無機會可以覬覦魏王世子之位了。
曹操神色微變,眸中浮現了一絲怒氣,他雖然看到了曹植得意忘形的一幕,但是並沒有注意到曹植對甄宓的癡迷,聽到衛仲道如此說,心中頓時對曹植判了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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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逆子看上了誰?”
曹操眉頭皺起,形成了一個王字形的皺紋,眸中帶著幾分寒光,看向了衛仲道,沉聲問道。
“子修公子的妾室甄宓,就是那個有著母儀天下命格的女子!”
曹操聞言了然,當年他本想納了甄宓作為妾室,還是衛仲道建議,將其賜給了曹昂,甄宓的命格隻有二人知道,就連曹昂都不太清楚,隻是知道曹操很是重視甄宓,所以對其倒也十分寵愛。
“那混小子,是不是知道了甄宓的命格?”
曹操生性多疑,即使是作為自己兒子的曹植也很難不讓他多想,神色中多少帶了幾分冷意。
衛仲道微微一愣,莞爾一笑,擺了擺手,走到了曹操的身旁,搖頭道。
“你想多了,那小子隻是見色起意罷了,並無那等心機城府!”
曹操神色稍霽,吐了一口氣,心中對曹植的戒備少了幾分,有些唏噓,他此時才真正的感受到了高處不勝寒,稱孤道寡的滋味。
曹操神色間多了幾分寂寥,眸光隻有看著衛仲道時才多了幾分暖意,他的身邊至少還有一人可以親近,二人之間坦誠相待,齊心協力,這才有了如今曹魏的聲勢。
曹操知道這麼多年來,衛仲道不願納妾有一部分原因也是為了讓他放心,隻要他膝下無子,自然不會讓曹操忌憚,二人才會親密無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