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超脊椎筆直,腰背挺拔,站姿乃是形意拳中的三體式,全身汗毛炸起,身後好像有著一根尾巴,不斷的搖晃,肌肉緊繃,眸子裡精光閃耀,猶如一頭猛虎,隻要李道清稍有異動,他就會撲出去,將獵物撕碎。
王超是個心胸極小之人,他在公園練武半年多,見過不少次李道清,不知為何,隻要看到這個英俊脫俗的男子,心中就有怒氣和嫉妒,想要狠狠的教訓一頓這個繡花枕頭,將其踩在腳下。
李道清心靈精神修為再次突破,已經可以乾涉現實了,靈覺明銳,自然對王超如此明顯的念頭了如指掌,臉上掛著一絲冷意,帶著幾分蔑視的問道。
“你有事?”
王超聞言,心中無名火起,臉上凶光更甚,他十分討厭彆人看不起,李道清那不加掩飾的厭惡和蔑視,刺激到了他脆弱而又敏感的內心,使得他血氣上湧,怒聲道。
“沒什麼事情,就是看你不爽,想要教訓你一下!”
李道清歎了一口氣,心懷利刃,殺心自起,王超不過練了半年功夫,就自我膨脹了,心中起了歹意,隻是因為看李道清不爽,就要教訓他一頓,這和地痞流氓有何區彆。
不過這也正常,王超是個學渣,純粹的武夫,智慧修養極差,隻懂得爭狠鬥勇,逞匹夫一時之快,做事根本就不顧及後果,完全沒有想過,如果他犯事了,那辛辛苦苦養大的父母該怎麼辦,也從不操心自己的仇人,會不會報複他們,真是薄情寡義的不孝之子。
“就憑你,不過練了幾手形意拳,居然就如此猖狂!”
李道清透著幾分不屑,語氣中充滿了對王超的厭惡,他性子恬淡,道性衝虛,對王超這種莽夫之人很不喜歡,也看不上眼。
王超不管不顧,完全不在意,李道清是怎麼看出他練習的是形意拳,直接被激怒了,眼中狠辣之色一閃,腳趾發力,帶動身體,向著李道清就衝了出去,雙手手指彎曲,形意虎形,直奔李道清的脖頸,凶狠殘忍。
李道清眉頭緊皺,眼中寒光大盛,他看出來了,王超這是下了殺手,此時的王超已經成就了明勁,這招虎爪要是實了,絕對會撕破脖子上的血管和氣管,是一擊殺招,這手段實在太過狠毒了。
李道清眼中辣色一閃,依舊負手而立,右腳猶如閃電一般,猛地蹬出,王超的虎爪距離李道清還有一寸,猛地停住了。
李道清的有心給王超一個教訓,這一腳動了一點勁力,直接戳中了王超的小腹,將其一腳踹飛,跌落在了三米開外。
王超臉色漲紅,雙眼暴凸,眼中布滿了血絲,嘴巴張開,涎水不受控製的流出,發出嗬嗬之聲,五官扭曲,雙手死死的抱著小腹,苦苦掙紮,依舊不能起身,劇烈的疼痛讓他發出了慘嚎之聲,撕心裂肺。
李道清這才邁開腳步,站在了王超的身前,居高臨下,眸子裡淡漠蒼茫,俯視著王超,嘴角微微勾起,帶著譏笑,不屑的鄙夷道。
“就你這三腳貓的功夫,也敢學人家爭狠鬥勇?”
“如果不是看在紫塵的麵子上,我就直接廢了你!”
李道清的話傳入了王超的耳中,眼睛睜大,抬頭看到李道清無比冷漠,不帶一點溫度的目光,心中一突,恐懼湧上心頭,唯恐李道清將他廢了,他如今自信的來源,就是一身功夫,如果他被廢了,就會再次變成原本的窩囊廢,受人欺辱,沒有任何的前途可言。
“你究竟是誰,為什麼會真功夫,你不是隻懂一些花拳繡腿,隻能和老頭老太太一起鍛煉嗎?”
李道清微微眯起雙眼,眼縫之中透著寒光,身體微微彎曲,遮住了王超上空的太陽,陰影籠罩著王超那張驚恐畏懼的臉。
“連我是誰都不清楚,你也敢找我的茬!”
“我真不知道,該誇讚你的勇氣,還是佩服你愚蠢呢?”
李道清說的極為不客氣,腳尖碰了碰王超的臉頰,滿是厭惡和鄙視,懶得繼續和這個自我膨脹的少年糾纏,轉身就走。
王超伸手撫摸著剛剛被李道清腳尖碰觸的臉頰,臉上帶著惱羞成怒和無儘的怨毒,目光凶狠無比。
此時身體疼痛減輕了幾分,王超雙手用力的撐在地麵之上,艱難的站起身來,腳步蹣跚,身形搖搖晃晃,嘴裡不時的發出痛苦的呻吟聲,臉上的肌肉扭曲成了一團,緩緩的向著家的方向走去。
王超的身影淒慘而又可悲,再也沒有之前的意氣風發,傲慢猖狂,像是一隻鬥敗的公雞,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自信受到了李道清的眼中打擊,瀕臨破滅,武道意誌受挫,精神萎靡。
天星湖小區,綠化率極高,環境優美,小區內名貴樹木屢見不鮮,鬱鬱蔥蔥,讓人住的舒心。
李道清輕車熟路的回到了十八棟彆墅,進入了大廳,唐紫塵一身淡紫色的衣裙,典雅嫻靜,長發散在身後,柔順黑亮,手中捧著一本拳經,乃是孤本《白玉峰注解洗髓經》,這本拳經講解的是內丹之靜功,裡麵直寫內丹心法,調息、調身法,並練功得藥之時間與火候次第,可謂直透天機。
這本書極為珍貴,原本是少林寺的不傳之密,後來丟失了,已經斷了傳承,裡麵所寫的丹道見解,即使是對如今的唐紫塵也有極大的裨益。
唐紫塵晶瑩白嫩的耳朵微微顫動,眼神波動,回頭看向了李道清,心湖中蕩起了連連漣漪,淡淡的喜意浮現在了秀美清麗的臉頰上,聲音輕柔的問道。
“回來了!”
那語氣習以為常,就像是在家等待丈夫下班的妻子,有著淡淡的關心和甜蜜。
唐紫塵眸光流動,霞光瑞彩,有著無儘風情,打量了李道清一眼,強大的精神感知到了一絲異樣波動,有些意外,好奇的問道。
“你剛剛和人動手了,精神和氣息都有變化!”
李道清也不遮掩,坦誠的點點頭,毫不隱瞞的將事情告訴了唐紫塵,眼中還帶著幾分寒意。
“你那個徒弟,不自量力,居然想要教訓我,被我狠狠的收拾了一下!”
唐紫塵心靜如水,沒有任何的波動,對王超沒有任何的擔憂,好像那不是她的徒弟,隻是一個從未聽說過的陌生人。
事實也是如此,唐紫塵訓練教授過上千人,王超隻是其中一個,唐紫塵隻是恰好心中動念,想要在國內留下她這一脈的拳術傳承,又正好選中了王超,當然,這其中也有元始天王精神影響了世界意誌,擾亂了唐紫塵心靈的緣故。
但是對唐紫塵而言,王超地位並不特殊,和她之前訓練的那些人沒有區彆,甚至對他的命運毫不關心。
“你把他的功夫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