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佛陀降魔,竹山隕落(1 / 2)

竹山大枝眼中浮現了一抹苦澀之意,他已經知道了田村尚義和伊藤男的死訊,不是沒想過躲起來,但是他看到了他們二人屍體傷勢和周圍環境的照片,看出了其中的奧秘,對手是一位武道超神的聖者,不是躲起來就可以逃避的,隻能獨自迎戰。

竹山大枝心中已經有了覺悟,知道在劫難逃,但是依舊不願束手待斃,緩緩起身,雙腳一前一後站立,手中握著自己的大將佩刀,身上氣勢升起,寬敞的房間內充滿了肅殺之氣,顯得十分壓抑,竹山大枝研究心學多年,精神修養極高,武道意誌的影響下,甚至讓人隱隱聞到了淡淡血腥氣,這是他身為將軍時屠戮眾生才養成的煞氣。

李道清站在房門前,身形鬆鬆垮垮的,肌肉鬆弛,看不出一點練武的痕跡來,但是依舊讓竹山大枝如臨大敵,心神警惕,不敢隨意出招,精神感知著李道清身上那無一絲破綻、渾圓一體的圓滿氣機,不由駭然。

竹山大枝作為海軍大將,早就將自己的心誌磨礪的猶如一顆珍珠,圓滿光滑,堅如磐石,即使麵對何等的困境,都不會有任何的頹廢和猶豫,斬去心中的雜念,緩緩踱步,手中的佩刀豎直,殺機無孔不入,如瀑布傾瀉,不斷的向著李道清壓去,沒有破綻,他就要用自己的實力製造破綻,一波波洶湧澎湃的殺機衝擊著李道清的心神。

作為東瀛王陽明心學研究大家,竹山大枝有著絕對的自信,他心境修為高深無比,李道清不過是而是多歲的青年,哪裡能有他的境界和修養,竹山大枝相信,他用心靈修養和李道清比拚,一定可以占據主動優勢。

可惜的是,竹山大枝哪裡知曉,眼前的李道清雖然在這個世界不過才二十多歲,但是不知轉世了多少次,心境修為才是他最可怕的地方,以己之短,攻彼之長,簡直是自尋死路。

李道清心神精神外放,感知到了竹山大枝的心靈精神,一個念頭頓時侵入了他的心靈深處,一尊無上真佛顯化,坐在了一顆參天菩提樹下,這棵菩提樹有著七彩神光,閃耀整個天地,座下是一朵十二品金蓮,透著慈悲祥和之氣,身前有著一方八寶功德池,無數金蓮在其中隨著池水微微搖曳,璀璨豔麗,更有金鯉在其中遊蕩。佛陀頭頂懸浮著三顆鬥大的舍利子,白燦燦,圓坨坨,無量光,無量壽,無量智慧,慧光照耀諸天,為有無眾生開啟智慧,指引方向,虛空中有著無儘信仰之力化為了飛瀑,向著佛陀金身彙聚,虛空中響徹著經文誦讀之聲,祥和安定,無上淨土。

竹山大枝沒有想到李道清精神修為如此高,看著寶相莊嚴,神聖偉岸的佛陀,心中震驚,心神不由自主的化為了修羅天魔,周身有著無儘的黑氣和血光環繞,黑氣之中閃現出來無數冤魂厲鬼的麵孔,每一個都是猙獰可怖,臉上充滿了痛苦哀嚎,淒厲的慘叫,讓人聽了入墜九幽,血光之中滿是蹣跚踉蹌的屍體,一個個都是淒慘無比,全身流淌著鮮血,腳下是血液彙聚而成的血河,腥臭無比,這些冤魂行屍帶著無儘的哀怨和怨毒,汙穢著人間淨土,黑色和血色侵染了靈花異草,帶來了不祥和詭異的氣息。

竹山大枝就如傳說中的天魔王波旬一般,前來阻道佛祖,化為了百萬天魔厲鬼,烏壓壓的籠罩了整個淨土,八寶功德池漸漸乾涸,金蓮也枯萎了,菩提樹上的七彩神光變得黯淡無比,不斷閃爍在,最終也化為了枯木,就連那虛空之中的誦經聲也漸漸的低沉了起來,黑氣和血光順著信仰汙染了無量眾生,無數虔誠的信徒被天魔引誘,扯下了身上的袈裟,推翻佛像,自己縱身一躍,跳上了蓮台,端坐其上,神色猙獰妖冶,帶著詭異邪魅的笑容,發出了桀桀笑聲,化為了天魔,整個淨土靈山隻剩下了佛陀獨自坐在靈山之上,無比孤獨寂寞。

佛陀神色莊嚴,佛眸之中泛著溫潤慈悲的目光,看著狼藉誤會的淨土,終於有了動作,佛口開合之間,無數閃耀著金色的大字飛入了虛空,佛光大盛,無可抵擋,閃耀諸天,將黑氣和血光漸漸逼退,無儘的金色大字組成了一篇篇佛經,飛入了無量世界,梵音湧入了無量眾生的耳中。

詭異邪魅的眾生臉上浮現出了莊嚴之色,智慧開啟,寶相莊嚴,雙手合十,低頭誦經,真誠悔過,無數白色的光點衝體內飄出,再次彙聚成了一條信仰之河,湧入了淨土之中,佛陀眼中帶著幾分笑意,手中結印,無量光綻放,萬丈金身顯化,三顆舍利子也燦燦如華,佛光淨化了諸天萬界,佛音響徹虛空,最後彙聚成了一句。

“我佛慈悲!”

隨著這一句眾生共同的誦念,竹山大枝所化的天魔王轟然炸裂,百萬天魔紛紛搖身一變,化為了眾生,露出了解脫之色,虛空而立,雙手合十,對著佛陀低首感謝,化為了道道白光,飛入了六道輪回,轉世投胎去了。

竹山大枝心神頓時失守,臉色慘白,雙手微微顫抖,連手中的佩刀都要握不住了,不得不率先出手,大喝一聲,振奮自己的氣勢,如同悍不畏死的士兵,陷入了絕境之中,發起了最後的衝鋒,腳下狠狠一踏,木地板直接被踏碎了,竹山大枝猶如一同猛獁大象,體重沉重無比,木地板上出現了一個直徑三米的圓,碎成一片,手中的佩刀自上而下的斬出,空氣中沒有任何的的聲響,迅捷無比,猶如閃電,就來到了李道清的身前。

李道清看著這位昔日惡行累累的海軍大將,眼中透著無儘的寒光,伸出了手臂,在虛空中留下了道道殘影,手掌張開,彎曲了三根手指,是有食指和中指豎起,輕輕一夾,勁力勃發,佩刀折斷,寒芒消逝。

李道清的動作每一個都被人看得清清楚楚的,但就是無法阻擋,似緩實快,甚至超出了人肉眼能夠看到的速度,所以才會造成了這種錯覺,人的肉眼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

李道清嘴角帶著一絲狠辣之色,這位海軍大將不同前兩位東瀛大宗師,是一位惡行累累的甲級戰犯,他不會讓竹山大枝死亡的太痛快了,左手抬起,印在了竹山大枝的胸膛之上,無窮勁力爆發,鑽入了竹山大枝的五臟六腑,四肢百骸,如同無數的小刀,刮骨剔肉,肆意破壞著竹山大枝體內的一切。

竹山大枝這位丹勁大宗師雙眼暴凸,充滿了血絲,嘴角歪斜,口水不由自主的流出,五官扭曲猙獰,無窮無儘的痛苦充斥在他的心頭,讓他心神都被擊潰了,他就像是一個普通人一樣,身體癱軟,栽在地上,全身抽搐,發出了痛苦的哀嚎,淒厲哀慘,甚至身下流出了黃色的液體,透著腥臭味,十分刺鼻,這是被無儘的疼痛折磨的大小便都失禁了。

李道清麵色清冷,目光透著寒光,靜靜的聽著地上的竹山大枝哀嚎,直到他嗓子都沙啞了,再也發不出任何的聲音,這才露出了冷笑,將手中的斷刃隨手一丟,射入了竹山大枝的咽喉,這位罪惡深重的海軍大將臉上這才露出了解脫懺悔的神色,歸於冥府,墮入地獄。

李道清打量著房屋內的刀架,感受著每一柄刀身上留下的殘念和不甘,微微躬身行了一禮,神色肅穆而又莊嚴,雙手一搓,掌發神雷,一團雷火自虛空中生出,落在了木地板上,點燃了房間內的一切,熊熊烈焰燃起,將所有的一切吞噬殆儘,也帶走了所有的不甘和罪惡。

紅色的火光閃耀了整個天空,閃爍明滅,將李道清的臉頰都染成了紅色,李道清靜靜的觀看著大火將整座庭院都燒儘了,這才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再次踏上了行程。

距離東京城不遠的一處小鄉村,卻有著一座合氣道道場,道場占地麵積極大,可以容納數百人,整個道場此時卻是寂靜無聲,好像很久沒有人在這裡活動了,連周圍的鳥蟲都安靜的十分詭異,整個道場就像是一座墳墓,沒有任何的生機,透著詭異和不祥之氣。

李道清隻是遠遠的打量了一眼,轉頭就走,心神沉寂,循著感應,來到了三十公裡外的一處密林,這裡有著一座小木屋,周圍草木茂盛,生機勃勃,倒是一處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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