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希白的真氣活潑靈動,化為了真實不虛的活物生靈,和傳說中的造物主有何區彆,這等境界,這等修為,已經是仙佛的手段,寧道奇自認為,修為就是再進一步,踏入了無上宗師之境,也難以做到如此,自愧不如,甘拜下風。
“神乎其神,玄之又玄!”
“老道今日算是才真的是見到了武道至境!”
侯希白看著頹然卻又激動的寧道奇,笑了笑,不在多言,再次仰麵躺在了扁舟之上,順流而下,扁舟經過之處,波濤平複,舟過再浪起,讓人誤以為是侯希白掀起了這一江河的波濤。
寧道奇停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侯希白的身影消失在了江河下流,久久無言,直到魚簍蓋子被那一尾金色鯉魚頂開,在輕舟上不斷的掙紮蹦躂,魚尾擺動,高高抬起,砸在了寧道奇的腳麵之上。
寧道奇眼睛中充滿了驚駭,感受著腳麵傳來的力道,恍如做夢一般,這一尾生機勃勃的金鯉,真的隻是侯希白真氣所化嗎?他甚至按懷疑自己是不是中了幻術,那本來就是一隻活生生的金鯉。
金鯉掙紮蹦躂著,在寧道奇出神的瞬間,一下鑽入了江河之中,在湍急的波浪中遊動著,眨眼間就消失不見了。
寧道奇緩緩吐出了一口濁氣,胸膛劇烈的起伏,額頭冒出了一頭晶瑩的汗珠,瞳孔緊縮,細如針尖,一臉的不可思議,驚訝失聲道。
“居然活了!”
寧道奇眺望著侯希白離去的方向,久久出神,對方已經離開許久了,這一尾金鯉依舊是活的,甚至逃出了魚簍,鑽回了江河之中,這是何等恐怖的事情。
洛陽城,繁華依舊,燈火通明,城外的靜念禪院,寂靜無聲,萬物都陷入了沉睡之中。
大雄寶殿後堂禪房之中,幾個黃色的蒲團放在地上,上麵坐著幾個人。
中間的蒲團之上,坐著一位峨冠博帶的老人,留著五縷長須,麵容古雅樸實,身穿寬厚錦袍,出塵飄逸,仙風道骨的世外高人形象,正是道門大宗師寧道奇,此時的他古雅的臉龐上,帶著幾分苦澀頹然,眸自黯淡,道心受到了極大的刺激,麵對著對麵蒲團之上端坐的兩人詢問的目光注視,失魂落魄的低著頭顱,不知從何說起。
左邊的蒲團之上,坐著一位年輕俊秀的和尚,臉頰瘦長,寶相莊嚴,光禿禿的頭顱反射著油燈的燈火,十分奪目。
右邊的蒲團之上,坐著的是一位年輕姑娘,一身僧袍,這是一位帶發修行的女尼,頭發柔順烏黑,搭在腰後,露出了精致完美的臉龐,黛眉星眸,深邃神秘,璀璨絢麗,眸中好似有著一方無垠星空。鼻梁高挺,瓊鼻玲瓏小巧,白嫩圓潤,就是丹青聖手也難以畫出其中的一二分風情,櫻桃小口,雙唇粉嫩,透著瑩光,輕輕抿著,風情動人。
女子周身有著細微的波動散出,這種波動對練武之人有著驚人的吸引力,這羽化成仙的氣息,是武道至境的氣息,神秘聖潔。
這二人正是了空和尚和師妃暄,神色帶著幾分疑惑不解,對視一眼,最後還是師妃暄率先開口,完美容顏上帶著淡雅嫻靜,眸子空濛夢幻,好似會說話一般,聲音如同銀鈴一般動聽悅耳,清脆清亮。
“真人,可是阻攔那人時,遇到了什麼意外嗎?”
寧道奇可是道門大宗師,修為高深,心境高遠,縱橫江湖近百年,所向無敵,這次出手回來後,就精神恍惚,失魂落魄的,讓他們很是疑惑。
寧道奇這才抬起頭來,古雅的臉上浮現了一抹苦澀之意,眼眸微微耷拉著,搖搖頭,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滄桑之色,。
“老道這次算是丟臉丟大了!”
寧道奇苦笑一聲,看著愈發好奇不解的二人,這才將事情娓娓道來,禪房中不是響起一道驚呼聲,聲音中充滿了震驚和詫異。
“怎麼可能?”
“當世怎麼會有這等奇人?”
“神乎其神,簡直就是神話一般!”
良久,三人對麵而坐,相視無言,禪房內陷入了一片寂靜,氣氛有些壓抑低沉,讓人不知如何是好。
“那人究竟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就算是從娘胎裡練武,也不可能如此強大,簡直令人難以相信!”
“我們甚至連他的名字、來曆都不清楚,根本無法猜測他的目的和意圖!”
了空和尚一臉的驚歎,深邃的眼眸中充滿了震驚之色,再也難以見到往日的沉穩寧靜,不過他畢竟是修行了幾十年的聖僧,智慧驚人,念頭轉動,就捋清了思路,眸子微微轉動,睿智的眸光看向了寧道奇和師妃暄,雙手合十道。
“這樣看來和氏璧應該不在他的身上,到了他這種修為境界的人,一心追求天道玄妙,尋找破碎虛空的奧秘,應該對天下世俗爭霸沒有什麼興趣了,和氏璧對他而言,沒有任何的用處!”
師妃暄也是讚同的點點頭,那人修為高深無比,難分敵友,還是不要得罪為好,她也是智慧過人之輩,立馬就將注意力轉移到了雙龍身上,猜測道。
“如此看來,和氏璧最大的可能是被寇仲、徐子陵和跋鋒寒三人偷走了,我們可以給王世充下最後的通牒,如果明天不能將和氏璧還回來,我們佛門誓不罷休!”
寇仲、徐子陵是王世充的座上客,受他的恩惠,所以才會答應幫著盜寶,如今出了事情,自然是要找到王世充的頭上,隻是可惜,他們打錯了主意,和氏璧已經被寇仲、徐子陵和跋鋒寒三人毀了,成就了他們一身夯實的基礎,資質得到了蛻變,氣運更是大增,寇仲日後能夠占據半壁江山,未必沒有得了和氏璧中的氣運緣故。
了空和尚點點頭表示讚同,這位修行了三十年閉口禪的高僧一向不問世事,但這次顯然因為失寶動了真火,苦修三十年的閉口禪都被破了,損失慘重,生出了無名之火。
“如此甚好,和氏璧關乎天下的歸屬,決不能如此輕易的放過盜寶之人!”
“至於那人,我們用儘一切辦法打探他的消息,儘量不要驚擾到他!”
侯希白自然不知道寧道奇之後的事情,離了洛陽城,去往了江南,這裡的江南沒有那一襲紅衣,但依舊風景如畫,無比豔麗。
“江南好,風景舊曾諳。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能不憶江南?”
白居易的一首《憶江南》,讓無數的後世人,對江南充滿了向往憧憬,你一句春未晚,我就到了真江南,即使是在現代,江南依舊是如此有魅力,這裡有著風花雪月,有著斷橋殘雪,有著斬不斷理還亂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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