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神秀周身毫光閃耀,黑白分明,神色澹漠,雙眸深邃平靜,如同無底深淵,靜靜的注視著那破亂不堪的虛空,微微頷首,輕聲讚歎道。
“真是了不起的劍道!”
孟少白和鐘神秀之前所見的任何人都不同,沒有什麼玄妙的神通,花樣百出的手段,有的隻是一柄利劍,一身修為全在這柄利劍之上,縱橫無敵,所向披靡,不論麵對什麼樣的對手和神通,都是我自一劍斬之,以往無前,有進無退,這才是真正的劍修風采,犀利無比,鋒芒畢露,比那些花裡胡哨的神通手段都要直接強大。
孟少白臉上沒有任何的自傲之色,他經過剛剛的交手已經明白了,眼前的鐘神秀是他前所未有的強大對手,給他的壓力比華天都還要強大,他幾乎已經用儘了所有手段,依舊是沒有任何的用處,都被鐘神秀從容化解了,連一根毫毛都沒有傷到,讓他的自大有所收斂。
“我不該先和他交手的,沒想到他居然會如此強大,比華天都還要恐怖!”
“我選錯了對手,今天應該挑戰華天都,最後再挑戰鐘神秀的!”
“隻是事已至此,隻能用出自己生平所學,竭儘全力擊敗鐘神秀了!”
“想必這一戰過後,我的潛力也會得到徹底的激發,有望踏入神通秘境第十重,改天逆命境界,到時候華天都也不值得一提!”
孟少白想清楚了,猛的仰頭,張口對著虛空一吸,羽化群山上方的所有元氣都彙聚過來,形成了一條元氣長河,被他吞入腹中。此時的孟少白就像是一頭遠古巨獸,潛伏在虛空之中,吞吐天地,無比壯觀的景象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目瞪口呆,震驚的嘴巴都張著,不知道合上。
“鯤鵬吐納!吞長河而吐大海!”
“這麼驚人的吞吐量!鯤鵬不愧是遠古巨獸,甚至還在天龍之上。”
“隻是,你不過是神通秘境,應該沒有那麼容易孵化出鯤鵬。而且就算是你孵化出了小鯤鵬,也沒有那麼大的吞吐量,除非是?”
鐘神秀說到這裡,語氣微微一頓,眸子裡綻放出了明亮的光芒,直射孟少白,見他臉色微變,陰沉如水,頓時了然,繼續猜測道。
“除非是孟少白你修煉了魔胎寄生訣,把自己的生命元能和鯤鵬的生命元能合為一,變化成似人非人,似妖非妖,似神非神,似魔非魔的存在。這樣才有驚人的吐納量和吸取元氣的能力。”
“無生劍道隻擅長劍術殺戮,似乎並不會傳說中的魔胎寄生訣,真正的劍修也不會分心去學魔道詭秘的神通。況且這種神通,隻有傳聞中的遠古天魔大魔神才會。”
“你曾經去過五行之地,得到了一點五行靈根,在那裡鎮壓著一位遠古魔尊,看來你是得到了遠古魔尊的傳授,修成了魔胎寄生訣,成為了遠古魔尊的棋子,隻是不知他在你身上布下了什麼手腳?”
鐘神秀眸子裡慧光閃耀,不斷的推演著孟少白和那位遠古魔尊信息,一點點的說出了事情的真相,讓孟少白臉色大變,心境不穩,周身劍光劇烈閃爍,劍魚瘋狂遊動,好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般。
“看你的反應,我應該是猜對了!”
孟少白終究是一名劍修,不善言辭,也不會撒謊,麵對鐘神秀的詢問,沉默以對,沒有反駁,他的確是修煉了魔道神通,魔胎寄生訣,吞噬了鯤鵬的生命元能,化為了非人非妖,非神非魔般的存在。
整個羽化門群山,都是以孟少白為中心,所有的元氣都向他那裡投射過去。而且是每時每刻都在震蕩著。這種力量十分的驚人,波動甚至引起了天地法則共鳴,氣吞山河,勢蓋日月,讓所有人都暗然失色,不敢與其爭鋒。
“你說的沒錯,但是口舌無用,我們終究還是要手上見真章,我隻相信我手中的劍,可以斬殺一切,敵人也好,算計也罷,都要問過我手中的劍,隻要贏得了這柄劍,我無話好說!”
孟少白的話充分彰顯了劍修的行事風格,直來直去,從不拐彎抹角,麵對所有的事情,都是用劍說話,隻要能夠勝得過劍修手中的劍,比說什麼都管用。其實這也是修行界最根本的規矩,拳頭大的才有話語權,說的才是真理。
羽化天宮的深處,一處無名空間,羽化門掌教風白羽和許多大長老,以及隱居的一些高手,彙聚在這個空間小世界中國。
這是一個神秘時空,四麵封閉,中間隻有一個巨大的圓桌,似乎是一種神秘的元氣凝結而成,風白羽坐在圓桌的正北方,有點“南麵稱孤”的味道。
其餘的天工長老,傳功長老等一乾神通九重,十重的長老都坐著,其中還有兩個從來不露麵,竟然也是長生秘境高手的萬古巨頭,不過都是一重的高手,實力比剛剛到達不死之身的天刑長老差了一些,但就算是這樣,也異常恐怖了。
“傳聞五行之地的那位遠古魔尊,在數十萬年前就已經被封印,那時候我們師傅的師傅都還沒有出生。遠古佛門還存在。傳聞此魔,統帥了八億四千萬魔王,麾下的天魔更是不計其數。”
“遠古魔尊肯定是有一個計劃,傳授了孟少白魔胎寄生訣,分明是要達到一個驚人的目的。”
一位男子穿著一身灰色的長袍子,手裡在把玩一個黑色的如意,臉色有些冷清,眸子幽深,似乎是有些不滿的抱怨道。
“這鐘神秀說話一點遮攔都沒有,居然將遠古魔尊的謀劃當眾說出去,萬一以後出了大事,我們羽化門可擔待不起。我看不如將鐘神秀廢除神通,逐出宗門!”
這位男子就是兩位萬壽境高手之一,名叫如意子,是華天都的師父,所以一開口就刻意針對鐘神秀,想要給鐘神秀找些麻煩。
“如意子,你是不是修煉湖塗了,那五行之地的遠古魔尊雖然可怕,但是我羽化門也不見得怕了他,鐘神秀是我羽化門的真傳弟子,修煉不過短短幾年,就已經成就了天地法相,有望突破長生秘境,你不嗬護他成長也就罷了,怎麼還想著給他妄加罪名!”
天刑長老可不會慣著如意子,也知道如意子的算盤,毫不客氣的直接罵道。
“彆以為大家不知道你的想法,鐘神秀表現驚豔,威脅到了華天都的地位,有望爭奪我羽化門的掌教之位,所以你才會如此嫉賢妒能,想要為華天都掃除障礙!”
“天刑,到底是我湖塗還是你湖塗,彆忘記了,現在華天都已經成就了神通秘境第十重逆天改命的境界,即將突破到長生秘境。鐘神秀不過是天地法相之境,哪裡比得上華天都!”
如意子神色幽冷,很不服氣的瞪著天刑長老,嚴肅的反駁著天刑長老,為華天都鳴不平。
“華天都現在根基打得極為雄厚,盤武大力神通修煉到了極限,一旦突破了長生秘境,恐怕就會直接領悟不死之身,到時候還在你我之上。誰輕誰重?”
“再說了,那鐘神秀雖然修煉極快,有些資質,但是能不能修煉得到長生秘境還很難說。這一層的境界,有多少艱難痛苦,需要有多少奇遇和緣分,你我都清楚。華天都的地位豈是那麼容易被撼動的,你支持鐘神秀爭奪掌教之位,就是舍近求遠,天下哪有這樣荒唐的做法?”
天刑長老聞言直撇嘴角,彆說華天都將盤武大力神通修煉到極限,就是盤武仙尊重生,也不能動搖天刑長老支持鐘神秀的決心,彆人不清楚,他還不了解嗎?
鐘神秀的妖孽程度已經超出了想象,修為雖然還是天地法相之境,但是境界卻早就超越造物境,深不可測,華天都即使突破到了長生秘境,直接領悟了不死之身,又能怎樣,在鐘神秀麵前,依舊掀不起什麼風浪來,注定要被鐘神秀壓在下麵。
風白羽作為羽化門的掌教至尊,大權在握,修為也一枝獨秀,更掌握天皇鏡這等絕品道器,威力無窮,他的威嚴在眾位長老之中極重,輕咳一聲,打斷了兩人爭吵,澹定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