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樂師大概受過一點類似的刺激,說得非常激動,目光灼灼地看著伊凡.文森和娜塔莎,希望能夠得到他們的認同。
路西恩當初為了研究奧術魔法,離開了阿爾托,去往了阿林厄,為了不連累自己親近的人,為自己製造了死亡的假象,這才脫身離開阿爾托。
伊凡.文森和娜塔莎笑了笑,對著這位樂師點點頭,表示讚同對方的觀點。
音樂會圓滿結束之後,這位樂師還想與背後兩位音樂水準非常高的貴族交談,可轉過身後,卻隻看到兩張空空蕩蕩的座椅。
“什麼時候聖詠大廳能夠加座位了?”
樂師忽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隨即好像是想起了什麼事,眉頭微皺,冥思苦想道。
“等等,剛才那兩位的長相有點眼熟,我好像從哪裡見過他們?”
拉塔夏宮,天國的長廊內,伊凡.文森和娜塔莎站在拱形窗門後麵,欣賞著落日的餘暉,欣賞著染上了一層赤紅顏色的園林,背後完全由細小鏡片組成的二十四麵巨型鏡子將所有的景色都映照了出來,如夢似幻。
娜塔莎給伊凡.文森講著自己對天國的長廊、戰爭畫廊和拉塔夏宮的點滴回憶,講著自己小時候以怪力出名,一不小心就將天國長廊的鏡壁毀掉了的故事。
“晚餐已經享受,太陽也已經落下,我們該回家了,這是一次讓人心情愉快的散步。”
娜塔莎毫無淑女風範地伸了伸雙臂,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的形象,誰能想到這是一位女王陛下呢。
伊凡.文森點了點頭,看著拉塔夏宮另外一端,有點好奇的說道。
“現任的大公我都不知道是誰,當初他在瓦歐裡特家族裡好像很低調?”
“因為他完全沒想過自己能繼承王位,不過我想這隻是暫時的,我們的孩子、孫子或者其他後代,總會重新登臨這個寶座。”
娜塔莎此時很有女王的霸氣風範,十分堅定的說道,瓦倫裡特公國是她家族世代相傳的領地,哪怕如今因為南北對峙的原因,落入了旁支的手中,早晚有一天她會奪回這塊領地的。
伊凡.文森和娜塔莎離開了拉塔夏宮,往城牆附近走去,這時,從附近貴族彆墅裡突然走出來一位紅衣主教,這是他們的一位熟人,哥賽特。
由於準備離開,伊凡.文森和娜塔莎隻是稍微變化了容貌,沒有掩飾氣息,哥賽特行走之中猛地停頓,瞳孔收縮如針眼。
“伊凡.文森,娜塔莎·瓦歐裡特!”
哥賽特發覺自己整個人都要窒息了,呼吸都不會了,身體仿佛麻痹了一樣,想逃卻又邁不動腳步,想施展神術卻也不敢,雙腿肌肉控製不住地開始顫抖,額頭的冷汗唰唰的往外冒,止都止不住,可見他內心有多麼的驚恐。
忽然,哥賽特看到伊凡.文森麵帶微笑地望了過來,湛藍色瞳孔幽深如同湖水,頓時嚇得如墜冰窟,一動也不敢動,額頭的冷汗瞬間停止往外冒,毛孔都閉上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哥賽特看到兩人走出了自己視線,這才大口地喘著氣,聯絡起樞機主教菲力貝爾,充滿了慌亂。
“樞機主教閣下,我看到伊凡.文森和娜塔莎·瓦歐裡特了,現在開啟阿爾托神術防禦陣還來得及!”
說話的同時,哥賽特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是如此沙啞,像是一百年沒有說過話的苦修士。
菲力貝爾主教聞言愣了一下,很快就在神術陣幫助下,感應到了伊凡.文森和娜塔莎的身影,他們正慢慢地靠近城牆,麵前是一個浩瀚無邊的宇宙。
然後,這位樞機主教眼睛微微眯起,一臉嚴肅地對哥賽特說道。
“你認錯人了!”
哥賽特頓時愣在了原地,臉上浮現了一抹疑惑,隨即就反應過來了,狠狠的點了點頭,回道。
“樞機主教閣下,你說的沒錯,我好像是昨晚徹夜禱告,現在精神有些恍惚了,產生了幻覺!”
伊凡.文森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收回了目光,浩瀚的宇宙從菲力貝爾的麵前消散,讓這位樞機主教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慶幸和後怕。
風涼卻氣爽,天高且雲闊,這就是阿林厄的金黃之月景象。
“所以,我最喜歡阿林厄的十月了!”
事務委員會委員湯譜端著自己的紅茶杯,站在落地窗邊,望著外麵的風景。他一邊感歎,一邊轉身,推了推鼻梁上架著的金絲邊眼鏡,對闖進來的學生康登的問道。
“隻敲了一下門就自行進來,你有急事?”
湯譜為人隨和,對朋友、學生和下屬都和顏悅色,不太注重禮節,因此對康登貿然闖進來的行為並沒有過多的責怪。說話的同時,他將書桌上的任務報告合攏,這是事務委員會的規矩,不該看到的人,哪怕是自己的學生,也不能看到。
這份任務報告正是路西恩的學生卡特裡娜提交的,是一件關於崇拜惡魔事件的前因後果,這份報告在任務區並沒有得到重視,當時值守的高階魔法師隨意翻了一遍之後,就認為事情確鑿無誤,判定卡特裡娜任務完成,報告自然也就歸入了檔案室。
但湯譜本人對這起崇拜惡魔事件相當重視,因為它與最近幾年在倫塔特、在庫克斯、在海峽四國和北地沿海走廊發生的一係列召喚遠古魔鬼、信仰魔鬼公爵等事件有著一定程度的相似,卻又有著本質上的不同。
所以,湯譜在忙完手頭的事務後,將這份報告調了出來,準備進行詳細的分析和對比,看看是否真的有惡魔君王也開始發展信仰之力,或者有著其他目的,而最為重要的是,他想弄明白這起事件是獨立的,還是與魔法議會統治範圍內發生的一係列事件相輔相成,從而找到那位幕後的黑手。可惜的是,從這份報告隻能看出一位大騎士通過崇拜惡魔增強實力的事實。
“不過,這裡麵有些細節太巧合了,但當事人完全死亡,又過了那麼長時間,想要繼續調查基本沒有那個可能了,難道我還能去深淵問黑暗主君,這次舉行惡魔儀式崇拜的究竟是不是你?”
“我又不是伊凡.文森閣下,可以獨自闖進地獄深淵這樣的世界,哪怕是摧毀了一層地獄,依舊可以全身而退,地獄之主馬爾迪莫斯也不敢報複!”
湯譜右手覆蓋在報告上,食指輕輕敲動。他對麵的康登是一位外表年輕的瘦高男子,臉頰凹陷,皮膚像是曬了過多日光一樣被灼燒成了暗紅,右眼很時髦地戴著一款單片眼鏡,聲音急促如雨打樹葉般道。
“對不起,老師,我敲了一下後,房門自己就打開了一道縫隙,我以為是您讓我進來的。”
湯譜對自己的學生性格十分了解,急躁卻十分誠實,眉頭微皺,疑惑地道。
“門自己開了,我沒關上?”
“不知道,呃,我在走廊上碰到了水晶龍阿弗瑞斯,它表情好像很滿足!”
康登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臉上露出了同情的神色,看向了自己的老師。
湯譜心疼地呲了呲牙,手掌捂著心臟的位置,勉強的說道。
“不管它,你突然找我有什麼事?”
湯譜前段時間與阿弗瑞斯打了一個賭,認為已經接近九環的他,不太可能被阿弗瑞斯的幻術蒙騙,尤其是在阿林厄魔法塔內,所以,阿弗瑞斯如果能不借助其他人幫忙,從他辦公室內拿走任何一樣東西,他就得打開寶庫讓它挑選很多很多的寶石,現在看來他被水晶龍的幻術蒙騙了,不過這樣也好,他也能放鬆警惕了。
“老師,伊凡.文森閣下提交了一篇叫做《決定論、自我意識和魔法根源》的論文,構建了一個魔法本質的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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