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純陽煉神兵,問情七尺劍(1 / 2)

顧小桑眼神之柔,像是一汪能沉溺人心的湖泊,她右腳從白靴之中脫出,精致有肉,五指纖細,羅襪掩蓋下顯得朦朦朧朧,旋即,她蹬掉了左靴,雙手一解,白色衣裙如雲墜落,疊在腳邊,一舉一動,皆如起舞。

呂純陽連忙收回目光,心裡暗暗吐槽。

“非禮勿視,不過小和尚倒是終於破戒了,再也算不上童男子了,居然被大羅妖女逆推了,真是夠丟人的,有失男兒風範,這種事怎麼能讓女人主動呢?”

江芷微脫離了虛空,回到了呂純陽的幽靜小院,鵝黃衣裙隨風飄蕩,臉上露出了幾分疑惑,看著呂純陽問道。

“師伯,剛剛你說什麼癡情女子?”

呂純陽臉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目光中帶著打趣,對滿頭霧水的江芷微說道。

“你的小夥伴,如今可是破了色戒,和大羅妖女搞到了一塊!”

“感覺怎麼樣,我可是記得這個小和尚,當初可是專門來洗劍閣拜訪,向你表白!”

“如今他移情彆戀,你可以失落?”

江芷微神色微怔,隨即灑然一笑,笑靨如花,落落大方,沒有絲毫的介意,反而滿是祝福和真誠,十分坦然的說道。

“弟子怎會如此狹隘,小和尚當日向弟子表白,弟子已經向他說明了平生誌向,又怎麼會因為他找到幸福而心生不滿呢!”

呂純陽聞言,英俊的臉上明顯閃過一絲失望之色,感到無趣,他這人就喜歡看熱鬨,江芷微居然真的對小和尚一點男女之情都沒有,隻是單純的友誼,這讓他有些意外,本以為江芷微多少對孟奇應該有點好感的,如今看來卻是他想多了。

“哎,你這丫頭,真是天生的無情劍客,跟你師父一個德行,心都是冰冷的!”

呂純陽吐槽著自家師弟,腦海浮現出了日後江芷微的形象,一身鵝黃,腰間挎劍,神色冷峻,整個人一點表情都沒有,死魚臉,看什麼都是一個樣,讓人敬而遠之,不敢靠近,被世人敬畏。

“弟子和師父不同!”

江芷微神色肅穆,十分嚴肅認真的盯著呂純陽說道,眼睛裡滿是堅定,隱隱有一種呂純陽看不懂的東西浮現,讓他露出了茫然之色,不明白江芷微此話何意。

“師伯,弟子告辭!”

江芷微低下螓首,星眸如水,閃過一絲失落,稍縱即逝,不曾被人注意到,手掌緊緊握著腰間劍柄,好像隻有這件神兵可以帶給她一點慰藉和力量,讓她不至於動搖退後。

江芷微轉身走出了小院,腳步堅定,步履沉重,緊緊握著寶劍神兵,劍身之上閃過一道清輝,如夢如幻,一道悵然的低語回蕩,隨風傳到了遠處,讓人感到莫名的傷感。

“生平唯愛七尺劍,斬吾見我我非我!”

呂純陽聽著不遠處傳來的竊竊之語,臉上露出了了然,還說對小和尚沒有好感,無緣無故的怎麼會再次吟誦此話,分明還是傷心了。

江芷微神色間帶著一抹動搖之色,這在她的身上十分罕見,人如其劍,江芷微是個灑脫利落的女子,直來直去,果敢勇毅,從不會為任何事情猶疑不定,向來是巾幗不讓須眉的奇女子。

“七尺可解相思意,問劍何時知我心!”

這最後一句,不曾從江芷微的櫻唇之中吐出,低頭看了一眼神兵寶劍,隻是在默默的在心中問道,苦澀之意在眼眸深處浮現,她明白自己的情愫屬於禁忌,如果一旦坦露,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他,師父還有自己,都會丟儘臉麵,陷入了天下人的輿論之中,受人非議,洗劍閣的也將成為江湖中的笑柄,所以隻能將情愫深埋,不敢外露。

“如今也挺好,至少我可以待在他的身邊!”

說罷,神兵氣息和江芷微的氣息徹底融合為一,氣機圓融,體內一道枷鎖打開,身上氣勢暴增,跨入了外景第五重天。

江芷微臉上沒有任何的高興之色,古井無波,心如明鏡,塵埃不染,秀美俏麗的臉上多了幾分冷峻,和以往明豔大方不同,漸漸和蘇無名的神態有些相似,似乎是邁入了太上忘情的境界。

朔風飛揚,二月依舊飄雪,耳畔是洗劍閣的新入門弟子練劍的聲音,劍鳴錚錚,銳利非常,眼前是潔白無瑕的銀裝山嶺,江芷微心神寧靜,穿著一件單薄鵝黃衣裙,漫步於寒冷之中。

她背後變得幽暗,仿佛著天地間所有事物諸般變化,凝於一點,無前無後,無己無我,無過往無現在無將來的,虛空在這裡隱約坍塌,時光在這裡略微凝固,一切都始於這一點,諸果都源於這一點,璀璨奪目,斬滅一切,開辟一切,一尊太上劍君法身從中而躍出,身披法袍,手持神兵,威嚴,古老,蒼莽,神聖,一股歲月沉重的氣息彌漫開來,劍斬古今,橫跨萬古,讓人敬畏。

這半年多的時間,江芷微心中淒苦,隻能用修煉麻木自己,契合了《太上劍經》中的太上忘情心境,無情怎能忘情,正是情根深種,情絲纏繞,才能體會那種超脫世外,超脫自我的高遠心境,修為因此再次突破,邁入了外景第六重天,隻差一步即可跨過第二道天梯,成就宗師之境,可謂進境驚人,遙遙領先了同輩中人。

氤氳騰空。光芒明淨,江芷微看到了久違的輪回廣場,看到了一身道袍的張遠山,手握刀劍的孟奇,青衫飄蕩的齊正言,白裙勝雪的阮玉書,玄黃加身的趙恒,柔弱純真的符真真。

江芷微邁出光柱,正好聽到了阮玉書正在調侃孟奇,清冷的臉上透著促狹,腹黑屬性一覽無餘。

“我家諸位哥哥都很佩服你。”

孟奇疑惑的看向了阮玉書,心中不解,他最近好像也沒有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怎麼會讓琅琊阮氏的諸位公子感到欽佩的。

“此言何意?”

阮玉書膚光如同月華,臉上滿是端莊清冷,內裡切開才能看都是黑的。

“他們慣來崇尚各種不畏世俗的感情,覺得與琴曲一樣美好,能不怕正邪之分,不怕羅教傾巢追殺,以情感動妖女,實乃非常人,非常事!”

阮玉書一本正經的誇讚著孟奇,隻是語氣有些不對勁,透著幾分打趣,眼睛滴溜溜的轉著,明亮清澈,滿是狡黠。

孟奇的表情頓時凝固在臉上,乾笑兩聲,不知該怎麼回答。不知是何人散布的消息,將他和顧小桑之間的關係公之於眾了,天下一片嘩然!

如今孟奇和顧小桑的事情,已經流傳在外,成了彆人口中的熱門八卦,所有人都在討論二人,好奇究竟是孟奇感化了大羅妖女,還是自甘墮落,被妖女迷惑。

江芷微見此,清冷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了一絲笑容,隻是沒有了以往的明豔春光,好似寒冬的太陽,雖然璀璨,卻感受不到炙熱,隻是聊勝於無吧。

“玉書,不要拿這件事打趣他,他們情投意合,是一件好事,我們應該恭喜!”

孟奇心虛的躲閃著目光,他雖然和顧小桑成就了好事,但是並未確立關係,麵對江芷微這個往日暗戀的對象,莫名的感到幾分不好意思,有些尷尬,不知該如何應對。

“你喜歡誰,和誰在一起,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們都相信你不會因為外在緣由泯滅良知,自毀底線,而且即使你真的喜歡妖女,如果她依舊為非作歹,我若遇見,也不會給你麵子而劍下留情。”

江芷微心有原則,身有正氣,不會因為個人情感因素,就泯滅良知,放棄底線,所以將話說的明明白,不希望孟奇真的墮落魔道,成為左道。

孟奇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連忙轉移大家的注意力,神色變得凝重了幾分,提醒道。

“大家小心一些,我之前去了一趟南荒,遇到了血衣教,將血海羅刹得罪狠了,這次任務難度怕是會再有提升。”

“現在準備死亡任務吧,我們先將各自收集的物品換成善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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