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佛陀寂滅,桑桑覺醒(1 / 2)

“什麼是佛?什麼是魔?隻是你嘴巴一張,就可以下定論的嗎?”

趙無昊神色從容平靜,微微搖頭,絲毫不認同講經首坐的話。

“佛祖預言,冥王之女會給世界帶來毀滅,自然是魔!”

講經首座神色堅定的說道,眉宇間滿是虔誠,這是佛祖當年看到的命運,對此他深信不疑。

趙無昊嘴角一撇,充滿了不屑之意,佛祖看到的就是真的嗎,彆說佛祖已經寂滅,就是還活著,也不敢當著他的麵如此說。他擺了擺手,一副不耐煩的樣子,說道。

“停停停!”

“我不在乎什麼冥王之女,也不在乎什麼佛祖預言!”

“我來這裡就隻是為了一件事!你違背了我的命令,未曾修煉閉口禪,未曾麵壁三年,這就是打我的臉!”

“我這人講道理,你打我的臉,我自然要找你的麻煩!”

李慢慢神色微動,心中鬆了一口氣,趙無昊的出現讓他壓力驟減,講經首座已經不會造成威脅了,剩下的事情,就是將寧缺和桑桑送走。

寧缺也是無比愕然的看著那道身影,這是書院前院的趙先生,他怎麼會出現,而且是突然出現的,難不成他也領悟了無距境界,難怪當初自己問他是否是知命境界的大修行者,他搖頭否認,遠離已經超出了修行五境!

“我早該想到的,當初那篇通簫明竅法玄妙無窮,如果不是在修行大道之上走出了很遠,如何能創出那等深奧神奇的法門!”

佛經聲聲,湖水靜止,塔光已凝。白塔寺似乎變成了一片來自世界初始時的佛國,天地氣息變得極為安寧,隱約與道門五境之上的某種境界相通,然而卻又帶著一股強大的鎮伏意味,在這樣的世界裡,修行者無法操控天地元氣,與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彆。

趙無昊感知著這熟悉的一幕,嘴角微微勾起,不屑的看向了盤坐在地的講經首座,諷刺道。

“四年過去了,你還是沒有一點長進!”

“我也不欺你,你未曾麵壁三年,我出手一次,你不修閉口禪,我再出手一次!”

“隻要你可以接下我兩招,我轉身就走,絕不插手此間任何事情!”

這話一出,李慢慢和寧缺皆是神色一變,露出了凝重之色,不明白趙無昊為何如此不智,居然說出這等話來。

講經首座是佛門至高者,在世之佛,世上沒有幾人可以勝過他,身心成佛,金剛不壞,哪裡是兩招可以擊敗的。,

講經首座聞言也是一愣,心中又喜又怒,喜的是趙無昊如此狂妄,居然隻出手兩招,怒的也是趙無昊如此狂妄,居然想要在兩招之內擊敗自己。

“趙先生,你雖然修為境界比我更高,但是隻出兩招,就想擊敗我,未免也實在是太過自大了!”

“是否自大,不在口中,而在手上!”

趙無昊對眾人的目光恍若未覺,神色自若,隻是平靜的看著講經首座,目光淡漠,如同俯瞰人間的神明,高高在上,充滿了威嚴。

講經首座強忍心中怒氣,長眉微微跳動,雙手合十,宣了一聲阿彌陀佛,沉聲道。

“既然如此,還請先生賜教,老衲接著就是了!”

“你準備好了嗎,我可要出手了!”

趙無昊的姿態擺的極高,饒有興致的打量著白塔寺,漫不經心對講經首座詢問道,展現出了無比的自信。

講經首座的神情凝重嚴肅,銀色的長眉不停飄拂,嘴唇微啟,再次誦佛經,這一次他的語速非常緩慢,卻字字如雷,嚴厲至極!

“如是我聞:以三昧力故,令刪提嵐界一切山樹草木土地變為七寶,令諸大眾悉得自見,皆於佛前聽受妙法。”

“隨所思惟,或自見身青色、黃色、白色、紫色、赤色、黑色,或見似風,或見似火,或見似空,或見似熱時之炎,或見似水,或似水沫,或似大山,或似帝釋,或見似華,或似迦樓羅,或似星宿,或見似象,或似野狐!”

佛言如雷霆般響徹寺廟,不停地空中炸響,湖水驟然驚懼不安,岸畔柳枝斷裂而落,白塔塔身泛起七彩的光澤!

先前俯首於地跪拜的數萬信徒,此時聽到了雷鳴般的佛聲,下意識裡抬起頭來,望向天空,卻沒有看到任何閃電的痕跡,無數天地氣息,自月輪國的八荒四野遠道而來,一路挾塵起風,斷樹驚獸,風塵仆仆而至朝陽城,往白塔寺而去。

天上的雲層籠罩朝陽城已經整整一個冬天,在這個冬天裡,除了不斷地有雲集來漸厚,沒有任何變化,然而此時就連這片奇異的雲層似乎都感受到了講經首座這段佛言的恐怖,開始翻動不安。

灰暗的雲層翻滾絞動的非常厲害,看上雲就像是有數千條黑蛇在裡麵不停地絞扯,偶有雲團被撕裂開來,極短暫露出縫隙,陽光便從那些縫隙裡灑落,又被雲絲散射變成無數種顏色,扭曲成無數種形狀。

那些天光的顏色落在白塔寺裡,或青或白或黑,人們看著自已身上的顏色,自惘然無措,而在修行者的眼中,那些被扭曲成無數種形狀的天光,則是更加令人恐懼,因為在他們的識海裡,那些天光變成了手持金剛杵的佛門尊者,變成了凶焰赫赫的佛宗異獸,變成了無數的水與火撲麵而來!

這不是幻境,也不是講經首座的精神世界,而是真實的天地氣息,是講經首座以無上佛威,把天地氣息擬成了滿天神佛的模樣!

在這道無上佛威之下,在滿天神佛之前,哪怕是大修行者也沒有任何反抗的力量,會被鎮壓念力,封閉雪山氣海,成為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

寧缺承受不住這等佛威,嘴角鮮血流出,腰背都彎曲了幾分,他後背上的桑桑更是嚴重,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她從未像現在這般白過,嘴角滲出了紅豔豔的血水,將她那慘白的雙唇染紅,嬌豔欲滴,形成了一種詭異的對比。

李慢慢見狀,身形一退,擋在了寧缺和桑桑的身前,並不強壯的身體,將所有的威壓都扛在了肩上,讓寧缺和桑桑鬆了一口氣,來不及表示感謝,眼睛就看向了場中。

趙無昊見講經首座故技重施,眼中不屑更加明顯了,緩緩踏出一步,地動山搖,大地好似都承受不住他的重量,一步踏出,佛國就被震碎了,紅梅紙傘出現在了講經首座的頭頂,遮住了天上的異象,趙無昊緩緩伸出了右手食指,穿過了虛空,點破了無數佛門氣息,正中講經首座的眉心。

一道紅點浮現,如同白毫法相,莊嚴聖潔,講經首座佛眸之中閃過一絲錯愕和震驚,明亮的佛光開始變得暗淡,禪音也停了下來,那金剛不壞的佛身也變得鬆垮了,臉上浮現出了眾生皆苦之色,嘴唇微微開闔,細弱蚊蠅的聲音傳到了眾人的耳中。

“老衲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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