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七安這小子真是氣運深厚,這大奉國運如果落到我的身上,我一日就可踏入儒聖境界,成就超品巔峰,天下無敵,想要改天換地,也是十分簡單的事情!”
“許七安既然已經來了,大戲就要開始了,我作為刑部官員,摻和此事,名正言順,順理成章!”
許子聖向著京兆府而去,他已經向刑部尚書主動請纓,負責這次案件的審理,協助京兆府破此稅銀丟失案。
稅銀丟失案本就是一個燙手山芋,無人願意接下來,戶部尚書見此,自然是樂得順水推舟,將這個大麻煩拋給了許子聖。
京兆府,後堂。經過連續三天的奔波忙碌後,幾位位稅銀失蹤案的主要負責人齊聚一堂。
京兆府尹陳漢光,手裡捧著白瓷青花茶盞,茶蓋輕輕磕著杯沿,臉色凝重。這位穿緋袍,繡雲雁的正四品官員,一臉的苦澀的說道。
“還有兩天,聖上命我等在許平誌斬首前追回稅銀,三位大人,得抓緊時間了。”
京兆府尹口中的三位,分彆是穿黑色製服,披玄色披風的中年男人,鼻梁高挺,眼眶微陷,瞳孔是淺淺的褐色,看樣子有一半南蠻血統。
另一位穿黃裙的鵝蛋臉少女,眉目如畫,膚如凝脂,顧盼生輝,她手裡握著一根甘蔗,腰間掛著鹿皮小包以及一塊八卦風水盤,裙擺下是一雙繡雲紋的小巧靴子,坐在椅子上,小腳一蕩一蕩的,顯得十分輕鬆。
這兩位,是輔助辦案的,中年男人叫李玉春,出身被大奉官員忌憚萬分的組織:打更人。
而那位黃裙少女是司天監的人,身份不低,司天監監正的弟子。
最後一位,就是許子聖了,他臉上沒有任何的焦急之色,眼睛明亮的看著黃裙少女手中的甘蔗,似乎是感興趣,開口問道。
“甘蔗甜嗎?”
黃裙少女聞言一愣,有些意外的看向了許子聖,她自然知道這位被元景帝讚過的狀元郎,出身侯爵府,身份尊貴,棄武從文,修成了五品德行之境,比自己修為強大許多,是京都有名的俊傑。
“不知道,我還沒吃呢?”
少女的聲音輕靈悅耳,如同百靈鳥一般靈動,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打量著許子聖,透著幾分好奇,顯然對許子聖這位天才很感興趣,想要看出他和普通人有何區彆。
許子聖伸出手掌,攤開在了黃裙少女的麵前,少女不明所以,許子聖眼神看向了甘蔗示意了一下,黃裙少女不解的將甘蔗放到了許子聖的手掌中。
許子聖握住甘蔗,當場就咬了一口,汁水充盈,甘甜無比,連連點頭,說道。
“這甘蔗不錯,味道清甜!”
“這是我的甘蔗!”
黃裙少女無比悲傷的看向了許子聖,這才反應過來,驚呼道。
“我替伱嘗嘗甜不甜!”
“你還要嗎?”
許子聖再次狠狠咬了一口,將剩餘的甘蔗遞到了少女的麵前,一臉疑惑的問道。
黃裙少女看著那被咬的亂七八糟的甘蔗,怎麼可能再要,輕輕搖頭,嫌棄的說道。
“你都吃了好幾口了,我還怎麼吃!”
“矯情,不吃拉倒,我自己吃!”
許子聖自然知道少女不會要回去的,畢竟男女大防在這裡,理學的三綱五常可不是開玩笑的,少女怎麼會拿自己的清譽做賭注,還是為了一根甘蔗。
胸口繡著銀鑼的中年人,瞟了眼腳邊鋪滿的許子聖吐的甘蔗渣,皺了皺眉,手掌一旋,氣流滾動,將那些甘蔗渣聚在一處。中年人這才微微點頭,露出了一閃而逝的愉悅,顯然是一個強迫症,有著嚴重的潔癖。
銀鑼中年人這才臉色沉重的回複京兆府尹,聲音低沉。
“此案雲遮霧籠,甚是古怪,也許我們的方向是錯的。”
“李大人此言從何說起。”
京兆府尹皺了皺眉,案件剖析到現在,基本鎖定是妖物作祟,劫走了稅銀。
“我們的時間不多了,而今應該做的是儘快捉拿作亂的妖物,莫要想這些亂七八糟的。”
近年來,國庫空虛,各地時常有災荒,十五萬兩稅銀相當於一個普通縣,一年的稅收。元景帝的憤怒也就可以理解了。
“老子特麼本來就沒錢,你還給我掉鏈子,氣死我也。”
京兆府尹兢兢業業的接過這個案子,肩上的擔子壓的他最近吃不好睡不香。
中年男人搖了搖頭,沒有爭辯,轉而問道。
“許平誌那裡有什麼新的收獲?”
京兆府尹搖搖頭,歎了一口氣,說道。
“一介武夫,隻會一個勁兒的嚷嚷著冤枉,他連稅銀是怎麼丟的都不知道。”
黃裙少女開口了,眼睛還不舍的看了一眼許子聖手中的甘蔗,帶著幾分怨氣的說道,
“我觀過他的氣,沒有說謊。”
李玉春和京兆府尹點了點頭,沒繼續談論此人。身為案犯,許平誌首當其衝的接受調查、拷問,人際交往和財政狀況等等,都被摸了一遍。再配合司天監的望氣術,眼下已經排除嫌疑。
當然,稅銀丟失,許平誌瀆職,死罪難逃。中年男人,黃裙少女和京兆府尹臉色嚴肅,心情沉重。
隻有許子聖身份尊貴,地位崇高,又知道事情的原委,沒心沒肺的啃著甘蔗,故意將甘蔗渣吐到了銀鑼的腳下,看著他眼角抽搐,好像忍受了巨大的折磨。
這時,腳步聲傳來,一位衙役匆匆進來,右手握著一根小巧的竹筒,左手拎著一隻牛油紙袋,裡麵是熱氣騰騰的大肉包,衙役先將竹筒遞向了黃裙少女。
黃裙少女沒接,如星星璀璨的明眸,瞄了眼大肉包。衙役識趣的換了個順序,黃裙少女喜滋滋的啃起大肉包,這才接過竹筒,抽出一張紙條,展開閱讀。
“我的人說,沿途二十裡,沒有在河內觀測到妖氣,岸邊也沒有痕跡。”
“啪!”
壓抑的氣氛終於炸了,京兆府尹怒拍桌子,氣的臉色鐵青,怒聲道。
“十五萬兩白銀,能帶到哪裡去?它總得上岸,總得上岸。這都三天了,連對方的蹤跡都沒找到。”
“可惡,何方妖物敢截取我大奉稅銀,本官定叫它形神俱滅!”
稅銀追不回來,他得背鍋,皇上可不會管他委不委屈,屁股坐了這個位置,就得背鍋。官場就是這樣,辛辛苦苦爬上來,掉下去卻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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