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他怎麼來了?”
三位大儒修為境界都已經超越五品德行,跨入了四品君子境界,凝練浩然正氣,百邪不侵,擁有觀測氣運變化的能力,可以做到任意言出法隨,感知敏銳,自然察覺到了許子聖的注視。
“他可是這些年國子監最出色的弟子,雖然出身武勳貴族之家,受到了國子監那群腐儒的排斥,但是卻是當今儒林最有天賦的年輕人了,有望跨入大儒之境,成為儒道第一人,即使是院長也多次惋惜,他不是是雲鹿書院的學生!”
大儒張慎精通兵法,乃是當世兵法大家,雖然不及魏淵聲名顯赫,但也受到了許多勳貴世家的尊重,交往不淺,和武安侯府也有交情,臉上露出了欣賞和遺憾之色。
“我也沒有想到,武安侯居然會生出這麼一位真正的讀書種子,上次春闈之前,他輕輕就跨入了五品之境,如今說不定已經追上了我們!”
“他小時候,我也見過他幾次,居然沒有收他為徒,真是後悔莫及,如果他拜入我們雲鹿書院,定會有所不同!”
李慕白和陳泰也是神色微變,臉色肅穆的看向了朝著這邊走來的許子聖,歎息一聲,無比豔羨的說道。
“國子監真是走了狗屎運了,還不知道珍惜,聽說他沒有老師,在國子監中全靠自學,那些腐儒真是暴殄天物,如果他可以拜入我們雲鹿書院,由我等教導,他定然可以成為超凡之上,成為儒林魁首,鎮壓雲鹿書院的氣運。”
許七安聞言有些驚奇,不知他們說的是誰,他修為太低,還未發現許子聖的蹤跡,茫然的看向了三位大儒,眼中帶著詢問之色。
“三位先生,不知你們說的是誰?居然讓三位先生如此欣賞!”
許新年如今也不過是八品修身之境,也不曾發現許子聖的蹤跡,但是他拜入張慎的門下時間不短了,見過自己老師曾經感慨過幾次,心中微動,就知曉三位大儒說的那人是誰了,神色瞬間變得肅穆了起來,眼眸中甚至還透著幾分仰慕和欽佩之色,開口對自己的堂哥解釋道。
“大哥,你也認識此人,就是狀元郎許子聖!”
“他是儒家不世出的天才,百年難得一見,年紀輕輕,儒道修為就追上了老一輩的大儒名士,乃是當今儒道年輕一輩第一人,有望成為二品大儒的存在。”
要想成為二品大儒,需要完成立下的人生目標,凝練足夠的氣運才可晉升。大儒言出法隨之力會進一步增強,提高法術反噬的承受力,可一定程度地撥弄氣運,可聚攏也可摧毀,雖然操作上沒有術士精妙,但卻具備了影響一個王朝興衰的能力,是一個王朝的定海神針,可以鎮壓王朝氣運的存在。當然,大儒影響王朝興衰也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是他!”
許七安聞言一驚,對於許子聖這位主角一般的存在,他印象極為深刻,許子聖學識,能力,手段,才華,家世,樣貌,氣度,皆是人間第一流,讓許七安都感歎不已,妥妥的完美男主角,更讓許七安印象深刻的是,許子聖言出必行,辦事講究,教坊司的一行,讓許七安至今回味良久,念念不忘,尤其是戶部侍郎周顯平的家眷果然很潤,讓人難忘。
就在此時,許子聖的身影突兀的出現在了幾人麵前,俊朗英武的麵容上掛著明朗璀璨的笑容,劍眸如星,澄淨明亮,鼻梁挺拔且直,雙唇極薄,紅潤晶瑩,整個人給人一種完美無瑕的感覺,讓人自愧不如。
“長得真他奶奶的帥!我如果是女的,也會對其仰慕不已!”
許七安微微愣神,想起自己家的小白菜對其無比迷戀,心中無比理解,這樣英俊的容貌,即使是去勾欄瓦舍白嫖,那些花魁應該也會十分樂意的,就是那些才藝雙絕的清倌人也會是自薦枕席吧!
“有錢,有顏,有才,還有家世,這樣的人,讓其他男人怎麼混啊!”
“許大人怎麼有空來雲鹿書院了,真是讓此地蓬蓽生輝!”
陳泰臉上露出了熱情的神色,極為精通官場之道的他率先開口了,上來就是一陣恭維,完全沒有將許子聖當成晚輩,而是平輩交往。
“晚輩見過三位前輩,今日閒來無事,想著從未來過雲鹿書院,便想要瞻仰一下聖人道場,儒道聖地!”
許子聖說話極為好聽,對著雲鹿書院就是一陣猛誇,讓三位大儒頻頻點頭,又是一個又謙遜又禮貌,說話又好聽的年輕人,越看越順眼,甚至超越了剛剛的許七安。
如果說三位大儒對許誌安欣賞是詩詞才情,收徒也更多是為了名留青史,那麼他們對許子聖就不同,態度慎重了許多,這是一位不弱於他們的儒道天才,有望真正跨入大儒之境的存在。
如今儒道勢微,儒道修為最高的就是雲鹿書院的院長趙守,天下近兩百年來,再無一位大儒誕生,原因就是國子監的存在,他們提出了存天理滅人欲的理學思想,扼殺了天下讀書人的靈性,使得儒道再也無法和其他修煉體係相提並論了,那個雲鹿書院的叛徒真是該死,他的思想完全毀了儒道的前途。
“難得你有此心,畢竟國子監出身的讀書人,都很排斥雲鹿書院,將這裡當做了禁忌之地!”
張慎歎了一口氣,國子監和雲鹿書院勢同水火,他們已經被排斥在了朝堂之外,即使學生出仕,也是被發配到窮鄉僻壤之地,永遠無法立於朝堂之上,使得院內學生心誌萎靡,士氣不振,再這樣下去,雲鹿書院怕是真的要沒落了。
許子聖笑了笑,沒有說話,他出身國子監,雖然受到排擠,但是畢竟還屬於國子監的派係,自然不好發表什麼言論。
許子聖可知道這三位大儒,表麵看著嬉笑怒罵,喜形於色,但是能夠成為雲鹿書院四位大儒,心機城府,智慧謀略,絕對不可小瞧。
許子聖明白,自己隻要說出一句對國子監不好的話,就會被他們大肆宣傳,使得自己成為國子監的叛徒,遭到打壓,然後再趁機對自己拋出橄欖枝,將自己收入雲鹿書院。
三位大儒許子聖保持沉默,對視一眼,不由收起來心中的算計,暗暗歎息。
“不愧是三年前就踏入了五品德行之境的天才,智慧機敏,沉穩縝密,不是那麼好忽悠的!”
“算了,沒有必要耍小手段了,還是真誠一些吧,免得弄巧成拙!”
“這小子一點不像年輕人,年輕人不該輕狂桀驁嗎?”
許子聖不理會三人心中的想法,目光一轉,看向了許七安,露出了和善的笑容,說道。
“剛剛我在聖人廟前看到了一首勸學詩,寫的極妙,不知可是伱的佳作?”
許七安之前的那句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何人不識君,早就已經傳遍京都了,讓許七安在儒林名聲大噪,成為了小於名氣的詩人。
許七安感受著許子聖注視的目光,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沉重的壓力,莫名心虛,目光躲閃,不敢直視許子聖,低聲謙虛道。
“許大人過獎了,詩詞不過是小道而已,比不得你真才實學!”
許子聖微微搖頭,也沒有追問許七安這位文抄公,目光再次移動,看向了有些激動的許新年,微微一笑道。
“這位就是許辭舊吧,聽聞你這次要參加春闈,我在這裡預祝你,金榜題名,名列一甲!”
許新年聽到許子聖的祝福,身軀激動的微微顫抖,毒舌又耿直的他居然可以說話好聽。
“學生多謝許大人厚愛,定會全力以赴!”
許七安詫異的瞥了一眼自家堂弟,他居然也會說出如此中聽的話,真是開了眼了,這位許大人的魅力真是大,男女通殺。
隨即,許七安搖搖頭,他並不看好自家堂弟,這小子才學是有的,隻是性格太過耿直,不懂得變通,不通世事,即使可以高中,也絕對不可能名列一甲,最多也就是一個二甲進士,那已經是祖墳著火了,濃煙滾滾。
李慕白望著公告牆邊,學子越聚越多,甚至學院的先生們也聞風而來,激動的拍大腿,稱讚此詩大巧不工,樸素至理。
李大儒耳廓一動,捕捉著山風送來斷斷續續的交談,顯然儒道到了他這種境界,想要偷聽牆根,實在是太容易了。
“先有一首天下誰人不識君,如今再出一首勸學詩,難道我大奉儒林的詩詞之道,要再次崛起了嗎?”
“兩百年來,詩詞佳作寥寥無幾,如今出了這兩首,我們這幾代讀書人,總算是有臉麵對後人了。”
“相比起天下誰人不識君,這首勸學詩必定流傳更廣,會被時時拿出來訓誡讀書人。”
“怎麼沒有署名啊,是哪位大儒所作?”
“沒有署名,此詩必定流傳甚廣!”
李慕白心裡一動,瞅了眼身旁和許子聖交談的兩位好友,他不動聲色的後退了兩步,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許子聖正和兩位大儒寒暄,眼角餘光輕瞥了一眼李慕白,發現了他的小動作,心中暗笑,這位大儒為了青史留名也是煞費苦心,讓人忍俊不禁。
張慎忽然發現李慕白不見了,左顧右盼,尋找好友蹤跡,連忙問道。
“純靖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