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監正宦官,三矢皆中(1 / 2)

許七安很受傷,終於認識到了張慎等人的真麵目,求著人家寫詩的時候,喊人家小甜甜,如今勸學詩寫完了,就卸磨殺驢,人家就成了粗鄙武夫,野蠻無禮。

“寧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的這張破嘴,尤其是讀書人的嘴!”

許七安此時很受傷,需要心理安慰,急需女妖精的溫暖柔軟的胸懷讓他靠一會,可憐巴巴的看向了許子聖,問道。

“今日閒來無事,我們去勾欄聽曲吧!”

許子聖不由暗歎,許七安果然心大,可能麵臨著國子監的報複打擊,還有閒心去勾欄聽曲,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你倒是心大,自然可以!”

許七安露出幾分笑意,灑脫不羈,風流放蕩,桀驁不馴的說道。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想那麼多做什麼,閒來無事,勾欄聽曲!”

許子聖聞言頷首,表示讚同,向眾人點頭示意,提出告辭,隨後開口道。

“我說,我一尺之內,皆是勾欄瓦舍,風月之所!”

話音一落,兩人身影消失不見,隻留下了目瞪口呆的眾人和那破碎的石碑,以及那塊許子聖題字的石碑,氣氛無比凝重。

三位大儒同時望向院長趙守,院長閉關十幾年,為了推翻程氏的理學,嘔心瀝血。如今新的學術理論即將出世,讓人震驚莫名。

回應他們的是沉默,許久之後,趙守低聲道。

“你們先出去,有什麼話,事後再議。”

似乎是想到什麼,趙守看向了三位大儒和長公主,神色凝重的囑咐道。

“君子緘默。”

三位大儒躬身作揖,並肩離開。長公主聞言,思索了一番,竟然也點頭同意了趙守的話,表示會保守秘密,不知又有何算計和想法。

殿門關閉,四周寂靜,趙守沉默的站在碑前,背後是鏤空的門窗,陽光斑駁灑入。很久之後,他正了正衣冠,朝著碑文行弟子大禮。

“朝聞道,夕死可矣。”

“二品大儒,亞聖之資,天縱奇才,儒家將要再次興盛了!”

原來,趙守已經看出了許子聖的境界,隻是想到如今的儒道衰落,所以故意隱而不說,幫許子聖隱瞞了境界實力,迷惑了長公主。

長公主沒有急著離開雲鹿書院,,沉靜的站在學宮外的台階下,像一朵靜謐盛放的鮮花,望著學宮十丈之內,被一道宛如倒扣的碗般的氣罩包裹,隔絕內外,神色變幻,眼眸深邃,不知想些什麼。

良久,長公主恢複了往日的清冷平靜,雍容華貴,天潢貴胄,氣勢威嚴,氣度過人,獨自往雅閣方向行去,山風裡,羅裳裙帶飄飛,仿佛是山中的精靈,下凡遊玩的仙子。

兩列披甲持銳的士卒依舊守在雅閣外,宛如一尊尊沉默的雕塑。這支二十四人的金吾衛是她的護衛隊,山下還有一支由七名打更人組成的隊伍。

隻是雲鹿書院對魏淵極為厭惡,不允許打更人上山。長公主帶著護衛隊下山,找到候在官道邊的七名打更人,嗓音清麗。

“雲鹿書院清氣衝天,亞聖石碑破碎,雲鹿書院氣運破封,將此事稟告給魏公,讓他盯緊書院。”

“是!”

打更人抱拳行禮,應聲道,就要離開。

長公主思索了一下,一揮手,攔住了打更人的行動,再次繼續說道。

“替本宮查一個人,長樂縣衙快手許七安。”

“遵命。”

長公主並沒有提起許子聖,遵守了諾言,沒有將其告訴魏淵,似乎是將其當成了一張底牌,弱冠之年的三品立命高手,足以改變朝堂形勢,成為日後大奉的頂梁柱,還是不要過早暴露為好,等待他日後成長起來,可以為大奉遮風擋雨,再續國運。

司天監,觀星樓,八卦台。白衣,白發,白胡子的監正坐在案前,手裡撚著一杯酒,無聲的眺望京城西北方向。他的左邊還有一張桌案,案上擺滿了美味佳肴,案前坐著鵝蛋臉大眼睛,五官精致,甜美暗藏的褚采薇。

褚采薇一邊吃東西,一邊喋喋不休的說著話,如同一隻嘰嘰喳喳的黃鸝鳥。

“師父,我什麼時候能踏入六品,成為煉金術師啊。”

監正滿臉的笑容,臉上的褶皺湊在了一起,寵溺的說道。

“你什麼時候不顧著吃,肯安心修行,時機就到了。”

褚采薇小臉之上頓時露出了為難之色,糾結的看著滿桌的美味佳肴,有些自暴自棄的說道。

“那我這輩子都不太可能了呀。”

褚采薇狠狠的咬了一口美味的燒雞,咀嚼了幾下,咽下食物,繼續叨叨著。

“對了,那假銀很容易燃燒,且丟水裡就爆炸,根本無法保存嘛。這樣不好向皇帝交差。”

監正大人毫不在意,充滿了霸氣的的說道。

“皇帝老兒吃飽了撐的,讓他滾犢子就是。”

褚采薇吐了吐小舌尖,十分可愛,對老師的這幅做派習以為常。

“徒兒可不敢說這話,您自己去。”

監正笑容和藹,微微搖頭,目光緊緊盯著京郊之外的雲鹿書院方向,眸子深處浮現出了蒼桑之色,透著慎重。

“師父,四師兄都快魔怔了,您也不管管。沒事總往城外跑,說什麼煉金術奧義的大門已經朝他敞開了。”

“師父,我覺得許七安這個小快手挺不錯,咱就不能把他收到司天監?哦,您不知道他是誰,就是破了稅銀案那人!”

“師父,許七安說的嫁接是什麼啊?”

監正收回目光,在褚采薇的臉上停了下來,歎了口氣,無奈的說道。

“采薇啊!”

“師父伱說。”

“吃東西都堵不住你的嘴嗎。”

“哦。”

幾秒後,這位閒不住嘴巴的美少女再次開口了,不解的問道。

“師父,你怎麼老是往那邊看。”

“采薇啊,師父有些遺憾。”

“師父你說。”

“師父怎麼就不會儒家的禁言術呢?”

“嘻嘻嘻!”

褚采薇臉上得意的表情剛浮現,忽然發現案上的食物在刹那間腐敗,散發出難聞的餿味。她小嘴一癟,要哭的表情,心疼的無法呼吸,連忙求饒道。

“師父,我錯了!你快把我的美食變回來。”

監正依舊眺望西北方向,笑嗬嗬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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