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斬殺金鑼,各方反應(1 / 2)

許子聖終於有了動作,隻是簡單地向後邁出一步,刀氣和利刃都擦著鼻尖落下,許子聖張口喝道。

“朱陽公開反抗刑部執法,襲擊朝廷命官,當誅!”

“雷來!”

話音一落,天地色變,風雲彙聚,銀蛇在鉛雲之中閃耀,哢嚓一聲巨響,銀蛇飛舞,猛地劈下,正好落在了朱陽的頭頂,電光閃耀,極為耀眼,一具焦黑的屍體落在了地上,手中的佩刀也崩碎了,散落一地。

“不自量力!”

許子聖俯視著朱陽的屍體,啐了一口,不屑至極,他在見到朱陽第一麵的時候,就察覺到了朱陽此人桀驁跋扈,狂妄自大,絕對不能受辱,所以故意嗬斥朱陽,不給他任何的情麵,後麵又故意當著他的麵,不將朱成鑄的死活放在心上,朱陽必然會怒火所激,喪失理智,出手反抗執法。

“打蛇不死,後患無窮,我豈能容你活在世上!”

浩氣樓,魏淵端坐太師椅上,神色莊重,眸光深邃,透著幾分沉思,不知在想些什麼。

楊硯抬頭看向了自己的義父,嚴肅的臉上露出了詫異,輕聲問道。

“義父,我們就這樣讓刑部將朱成鑄提走嗎?”

“會不會寒了朱陽的心?!”

雖然楊硯剛剛和朱陽鬨得不可開交,但依舊顧全大局,一致對外,如果今日讓刑部將打更人的一位銀鑼帶走,那定會讓打更人衙門的威嚴受到損害,以後就有可能讓百官不再畏懼。

“朱成鑄知法違法,囂張跋扈,居然不將大奉律法放在心上,死了也是活該!”

“許子聖按照章程辦事,我也沒有辦法!”

魏淵心中本來就傾向於許七安,如今刑部插手,算是為他解決了一個燙手山芋,他自然樂得順水推舟,將麻煩丟出去,至於朱陽,雖然貴為打更人十大金鑼之一,卻不放在魏淵的心上,隻要有他在一日,朱陽俯首聽命,絕對不敢陰奉陽違,這就是魏淵的自信和威嚴。

魏淵對朱成鑄此事並不在意,都是些小事,他更在意的是許子聖表現出來的強大實力,喃喃自語道。

“當日天生異象,應該就是他搞出來的,年紀輕輕居然已經跨入了二品大儒之境,不弱於我,當真是一代新人換舊人,許世軍生了一個好兒子!”

“生子當如許子聖,這話果然沒錯!”

魏淵無比感慨的說道,臉上帶著幾分欣賞之色,還未褪去,他就猛地站起身來,雙眼中射出兩道精光,看向了衙門前庭,腳步邁出,就要出手,卻又突然停了下來,喟然歎道。

“好算計,朱陽實在是太沉不住氣了,犯糊塗,居然敢公然出手反抗刑部執法!”

“我即使出手,又有什麼用呢,朱陽最後的結果都是個死!”

楊硯有些不解,正要發問,突然雷聲大作,驚得他猛然回頭,幾步走到了窗前,看向了前庭,正好看到一道雷霆落下,劈死了朱陽,讓他呆愣當場。

“這是浩然正氣,言出法隨!”

“許子聖居然是四品君子境!”

“不,你太小瞧許子聖了,他已經是二品大儒之境,即使是我不敢說能夠勝過他!”

魏淵搖頭說道,如果不是許子聖修為強橫,即使刑部按章辦事,也不可能當著魏淵的麵,從打更人組織中帶走一位銀鑼,實力才是魏淵退步的原因,其他都是細枝末節,不值一提。

“二品大儒,這怎麼可能,他不過弱冠之齡,即使從娘胎裡修煉儒道,也不可能進境這麼迅速!”

楊硯徹底破防了,嚴肅的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眼眸睜大,看向了魏淵,帶著質疑。

魏淵歎了一口氣,起身走到了窗前,俯瞰下方的那道身影,白衣無塵,縹緲脫俗,風采氣度,少有人及,淡淡的說道。

“你說的乃是普通人,許子聖是天才,儒道天才,即使是聖人同齡也比不上他!”

許子聖感知到了浩氣樓上方注視的目光,抬頭看了一眼,咧嘴一笑,皓齒皎潔,燦爛無比,魏淵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在他的感知之中,他知道魏淵的深淺,但是魏淵卻不知道他的長短,輸了一籌。

“二品大儒?我已經跨入了一品亞聖之境!”

許子聖手掌探入了袖中,一本書冊落入掌中,上麵充斥浩然正氣,散發著瑩瑩之光,卻被遮掩在衣服之下,這是他證道之寶,儒道聖器,記載了他儒道所感所悟,可以鎮壓氣運,封印法則。

許子聖收回目光,看向了地上躺著朱成鑄,剛剛朱陽突然出手,刑部的兩位衙役受驚之下,將朱成鑄丟在了地上。

“看看死了沒有,如果死了,就留在這裡吧,我們也省些力氣!”

兩位衙役聞言,連忙蹲下身體,伸出手指放在朱成鑄的鼻間,感受了一下,這才回道。

“啟稟大人,犯人已經斷氣了!”

“真是便宜他了,居然還留了一個全屍!扔在這吧,我們走!”

許子聖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打更人衙門,兩位衙役緊隨其後,待他們走後,打更人衙門中無數身影來到了此處,看著地上已經死亡的朱陽父子,神色複雜,發出了一聲聲的歎息,最後又一一消失。

魏淵佇立窗前,目光俯瞰庭院,神色平靜,溫和的開口說道。

“讓人將朱陽父子屍體收殮,找個地方埋了吧!”

“是,義父!”

楊硯雖然和朱陽不和,見此情景也是兔死狐悲,神色沉重的應道,轉身就下了樓,吩咐手下操辦朱陽父子的身後事!

穿著囚服的許七安坐在打更人衙門的監牢,背靠牆壁,嗅著牢房裡獨有的潮濕腐臭味道。

“三進宮了,上輩子當警察,這輩子成了牢房常客。”

許七安自嘲的笑了笑,感慨一聲命運無常。牢房裡寂寂無聲的,偶爾會傳來隔壁犯人的罵娘聲,大多數人通常保持沉默。

關在這裡的犯人,絕大部分都是死刑犯,心灰意冷。剛開始還會喊冤,罵娘,被看守牢房的獄卒帶出去友好交談後,就很懂得做人了,也懂得了公眾場合要保持安靜的道理,誰也不想死前還遭受慘無人道的折磨。

許七安閉著眼,思索著自己還有沒有活命的機會。

“雲鹿書院的大儒們可能會來鬨一鬨,但他們是無官的白身,走官麵行不通。動武同樣行不通,畢竟這裡是打更人衙門,有著魏淵坐鎮!”

“司天監的術士肯定會嘗試救我,可除非監正出麵,不然也救不了我。而要想讓監正出麵,我的身份還不夠!”

“許七安啊許七安,你真是太衝動了,忘記了這是一個沒有人權的封建王朝了嗎?”

許七安氣惱的扇了自己兩耳光,臉上隻有懊惱,卻沒有任何的後悔,他心中有著武夫意氣,男兒鋒芒,見到那樣的場景,如果還忍了下來,他才會真的瞧不起自己。

“地書碎片也被搜走了,不然我可以嘗試讓一號救我,她的咖位不知道夠不夠?”

想著想著,許七安就睡著了,醒來時牢房寂寂無聲,小窗外是沉沉的黑夜。睡眠彌補了他施展天地一刀斬消耗的元氣體力,饑腸轆轆。

借著通道內昏黃的油燈,許七安看見柵欄邊擺著一碗白米飯,兩隻肥頭大耳的老鼠,正吃的津津有味。

“草,狗日的傑瑞,居然敢搶老子的飯。”

許七安怒罵一聲,飯也沒得吃了,隻好盤膝打坐,吐納氣機。

不知過了多久,天亮了,腳步聲從陰暗的通道傳來,兩名獄卒走了過來,打開牢房的門,許七安睜開眼。

“出來。”

獄卒喝道,戴著手銬腳鐐的許七安,被獄卒帶到了刑訊室。一束束陽光從牆壁的氣孔裡穿透進來,驅散了刑訊室的黑暗,但驅散不走這裡的陰寒。

刑訊室的審訊桌邊,坐著兩個年輕人。一人丹鳳眼,柳葉眉,五官精致。另一人唇紅齒白,俊美無儔。

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南宮倩柔很不喜歡許新年的態度,打從進了衙門,來到這裡,始終是昂著頭,挺著胸,看人不是用眼睛,是用鼻子,出言譏笑道。

“油頭粉麵。”

許新年的種傲氣沒來由的南宮倩柔人討厭,與雲鹿書院其他讀書人一個德行,與司天監的白衣同樣一個德行。

許新年斜了這位金鑼,魏淵義子一眼,淡淡開口道。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你說誰是女子?”

南宮倩柔笑了,眼裡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是在下唐突了。”

“敢問姑娘芳名?”

許新年不愧是許七安認定的毒舌男孩,一張口就要讓人暴走,南宮倩柔明明是男子,隻是生了一副女兒相,最討厭的就是被人說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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