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我沒滅門,隻是斷了香火而已!(2 / 2)

許子聖露出了一個無辜且真誠的笑容,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說道。

“王爺看我作甚?”

“平遠伯府滅門一事又不是我乾的,我隻是轟殺了他們一脈的男丁而已,許七安所說和我無關!”

譽王和許七安聞言嘴角一抽,無語的看著儒雅清俊的許子聖,滅了平遠伯一脈的男丁,斷絕了香火,和滅門有啥區彆,怎麼在你的嘴裡如此輕描淡寫。

“小官所說和許大人無關,昨夜平遠伯一脈剩餘的家眷儘數被人殺了,雞犬不留!”

“那我倒是還不曾聽聞此事!”

譽王搖搖頭,沒想到京都居然還會發生這樣駭人聽聞的事情,平遠伯府雖然被削去了爵位,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竟然被滅門了。

“王爺與平遠伯關係如何?”

許七安看向了譽王,繼續追問道。

“他亦是勳貴中的一份子,以前倒是常有往來。不過,平遠伯野心勃勃,不甘心手中現有的權力,與文官眉來眼去,被其他勳貴所厭棄。”

譽王此時已經恢複冷靜,十分坦誠的回答著許七安的詢問。

許七安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聽說王爺差點進了內閣?”

譽王沉默一下,神色複雜,緩緩的說道。

“陛下去年確實有這想法,內閣現在是王貞文的天下,儘管有其他黨派和魏淵製衡,但也隻是堪堪保持平衡。

“我背後有勳貴,又是宗室,陛下想扶持我進內閣,攪一攪渾水。”

元景帝帝王心術極為厲害,雖為了追究長生修道二十年,常年不理朝政,更是動不動就敗家,但在怠政二十年,仍舊保持著對朝局的高度掌控,這份權術堪稱爐火純青。

“王爺現在於府中靜養,受益最大的是誰?”

“首輔王貞文,以及兵部尚書張奉,嗯,那本來是我的位置。”

譽王無奈的笑了笑,說了這麼多話,他難掩疲態,許七安也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信息,就要起身告辭。

許子聖卻在此時開口了,神色間帶著幾分寒意,對著許七安提點道。

“你可以多關注一下兵部尚書之子張易和戶部給事中孫鳴鐘等人,他們和你現在查的案子有所牽連!”

許子聖不好直接告訴譽王平陽郡主已經死了,但是卻可以讓許七安將此事揭開,也算是打擊一下如今的文官集團,平衡一下朝堂勢力,不至於讓武勳集團日子太難過。

許七安腳步一頓,他臉上露出了奇怪的神色,心中隱隱升起一個念頭,許子聖好像知道所有的真相,隻是不知為何卻不願直接解開其中的謎團,總是在自己遇到難題的時候提供新的線索。

“我明白了,多謝許大人指點!”

許七安拱手一禮,沒有多待,腳步匆匆的離開了譽王府。

譽王坐在椅子上,神色間帶著幾分哀傷,目光灼灼的看向了許子聖,問道。

“子聖,我和你父親也是故交,也算是你的長輩,你給我一句實話。”

“平陽是不是已經死了?”

譽王是一個聰明人,不然也成不了武勳集團的領頭人,更不會被元景帝退出來平衡朝堂勢力,他已經隱隱察覺到了什麼,所以才會如此詢問許子聖。

許子聖看著悲傷莫名的譽王,終究還是沒有隱瞞,輕輕的點了一下頭。

“是!”

譽王如遭雷劈,眼前一陣發黑,身體微微搖晃,險些栽倒在地,臉色慘白無比,眼眸黯淡無光,嘴唇微微顫抖發紫,強忍著悲痛,聲音極為冰冷的問道。

“是誰乾的?”

“平遠伯,兵部尚書張奉,戶部給事中孫鳴鐘等人!”

“我要宰了他們,讓他們滅門!”

譽王起身怒吼,眼角流出了兩道血水,散發著驚人的煞氣,殺機彌漫,充斥整個前廳。

“沒有證據,還需要許七安將此案解開!”

許子聖冷冷的開口說道,讓譽王瞬間就冷靜了下來,頹然的坐下,神色變幻不定,良久才開口道。

“那就等他查明真相,如果他可以為平陽報仇雪恨,我就為他求情,保住他的性命!”

許七安戴罪立功的事情,譽王也有所耳聞,他作為元景帝的弟弟,如果願意為許七安求情,必然可以讓元景帝赦免許七安。

平遠伯府滅門慘案打草驚蛇了,驚動了一些人,讓他們產生了不好的預感。

張府,兵部尚書張奉坐馬車返回府中,詢問迎上來的管家。

“易兒呢?”

管家見老爺神色不好,連忙回答。

“還沒起來呢。”

兵部尚書臉色更加陰沉了,怒聲道。

“讓他一刻鐘內穿戴整齊,到書房見我。”

老管家小心翼翼看一眼張尚書的臉色,領命去了。張奉返回書房,脫下袍子交給隨從,他坐在大椅上,身子往後一靠,閉目養神。

一刻鐘即將過去,張奉的嫡長子張易掐著時間點兒進來。

“爹,喊我什麼事。”

張易臉色略顯蒼白,浮腫的眼袋和深深的黑眼圈,暴露了他時間管理大師的身份。

“收拾細軟,立刻離開京城。”

張尚書神色凝重,說出了心中反複斟酌過的話。

“啊?”

“現在就去!”

張奉目光嚴厲,對兒子嗬斥道,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意味。

“……好,好。”

張易隻是個紈絝子弟,向來畏懼父親,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在府裡下人的幫助下,張易打包好衣服、乾糧、金銀等便於攜帶的物品。帶著十幾名府裡豢養的扈從,向著外城趕去。

誰知道張易的馬車到了內城城門口,守城門的士卒詢問了身份後,將人給攔了下來。

“陛下有旨,六品以上的官員,包括家眷,不得離開京城。”

深夜,內城的街道空曠無人,寒風卷過樹梢,發出淒厲的嘯聲。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一列巡城守衛從街道儘頭走來,昨夜發生平遠伯滅門案後,內城的守備力量一下子增強了數倍。

一道黑影在內城中行走著,他穿街過巷,看似不去躲避巡守的打更人和守城的禦刀衛、金吾衛,其實每當有目光投向這裡,總會被某些障礙物擋住,有時是圍牆,有時是屋簷。他就這樣有驚無險的來到了兵部尚書府,抬頭看了眼匾額,兜帽裡露出下下半張臉,紫色邪異的嘴角泛起猙獰的笑容。,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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