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據理力爭,再現大逼兜(1 / 2)

皇帝不差餓?元景帝看了護犢子的魏淵一眼,深吸一口氣,略作沉吟,再次開口道。

“許七安,司天監養神的方子要多少有多少。靈寶觀同樣不缺靈丹妙藥,你身體不適,朕可以賞你幾枚丹藥。你在雲州的功勞,朕記在心裡,有意封你為子爵,皇恩浩蕩,你可莫要辜負了朕的一番苦心。”

說到底,許七安隻是一個小人物,還不值得元景帝刻意刁難,內閣提議撤銷封爵,元景帝便順水推舟。但眼下要用許七安,元景帝不介意給點好處。不過心裡很不爽,他知道自己被擺了一道。

“謝陛下隆恩,陛下英明神武,千古一帝。”

許七安得了便宜,見好就收,立刻躬身大聲喊道。

“馬屁精!”

許子聖嘀咕了一句,在周圍安靜的環境下,十分突兀,讓元景帝一口氣險些沒上來,果然許子聖和許七安同樣討厭,讓人喜歡不起來。

元景帝不願理會許子聖,反正拿他沒有辦法,充耳不聞,威嚴的對許七安說道。

“朕要儘快得到案情真相。”

許七安見此,暗暗咋舌,這位天選之子果然恐怖,居然敢當著滿朝文武的麵譏諷元景帝,這可是一條大粗腿,不知道許爸爸還缺兒子嗎,自己想要抱大腿。

“卑職鞠躬儘瘁,死而後已。”

“退下吧。”

福妃的遺體存放在皇宮的冰窖裡,看元景帝的架勢,案子不查清,福妃是難以入土為安了。

許七安手持金牌,在宮中小宦官的帶領下,來到冰窖,當值的宦官引著幾人進去。

寒冷的冰窖裡,福妃蓋著白布,安靜的躺在木板上。

許七安吩咐小宦官去揭白布,仔細打量著福妃的屍體。

“許大人,您請看。”

小宦官掀開了白布,不敢多看福妃的遺體,退到一邊。

許七安走到屍體邊,審視著遭遇不測的妃子。這是一個漂亮的婦人,儘管慘白的臉折損了她的容顏,但五官頗為豔麗,穿著白色的單衣,身段浮凸。

許七安伸手去解福妃的衣衫,但被小宦官攔住,表情驚恐的搖頭,阻止道。

“許大人,萬萬不可如此!”

福妃乃是元景帝的妃子,哪怕已經死了,也不容其他男人褻瀆,許七安見此心中有數,看向守護冰窖的宦官,吩咐道。

“把驗屍格目和卷宗拿給我看看。”

宦官當即離開,不過片刻,就將格目取了過來,遞給了許七安。

“沒有被奸汙的痕跡,手腕和胳膊有掐出來的青紫淤痕,死時衣衫不整,有被暴力撕扯的現象,死時秀發淩亂,符合抵抗暴力的特征,強奸未遂,墜樓死亡!”

許七安根據驗屍格目,做出了初步的判斷。繼續往下看去,一條不顯眼的記錄吸引了他的注意,死時麵朝天!

“嗯?死時麵朝天?”

通常來說,人跳樓自殺,是麵對著地麵,縱身一躍。電視劇裡那些麵朝群眾,花裡胡哨的後仰跳樓,其實不常見。因此,墜樓的人死後,是背朝天,麵朝地。

當然,如果是高樓大廈,人體下墜過程中受到空氣阻力、風力的影響,是會翻轉的。但福妃墜落的閣樓,根據卷宗記載,兩層半的高度,那麼跳樓時是什麼姿勢,墜地多半也是什麼姿勢,難不成是被太子推下去的?

這與福妃不願受辱,跳樓身亡的判斷不符,想到這裡,許七安再次將自己的魔手伸向了福妃的屍體。

“許大人!”

小宦官再次阻攔,臉上透著幾分寒意,告誡道。

“不可驚擾福妃的遺體。”

這是陛下的女人,即使死了,遺體也不是臣子能褻瀆的。

“去你媽的。”

許七安可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一腳踹開了小宦官,罵罵咧咧的說道。

“老子奉旨查案,這不讓碰,那不讓碰,你跟我說個雞。”

說雞不說吧,是許七安最基本的素養,畢竟是有些話說出口不太文雅,自詡為風流才子的他,怎麼能如此粗鄙,至於打人,君子也有忍不住的時候。

小宦官挨了許七安的一腳,頓時不敢吭聲了,畏畏縮縮的待在一旁。

許七安托起福妃的後頸,摸了摸她的後腦勺,雙手一路往下,從肩膀到背脊,再到臀部,因為這個部位太過豐盈,為了摸到骨頭骨,他不得不按捏了幾下,絕對不是他起了色心,隻是查案需要。

按照人體的結構,仰麵墜樓,最先與地麵接觸的是頭部和肩胛,再就是最外凸的臀部。畢竟是皇帝的女人,不能脫衣服,許七安無法檢查臀部的血肉是否受損,隻能通過觸摸來確認。

“確實是仰麵墜樓的!”

許七安確認完畢,這就排除有人在福妃事後,擺弄身體,偽裝現場的可能了。

許七安在在宦官的服侍下淨了淨手,這才帶著自己發現的線索離開了冰窖。

申時一刻,也就是下午三點一刻,按照大奉製度,春分後,散值時間是申時正。秋分後,散值時間是申時初。雖然春祭已過,但春分未至,所以散值還是申初。而現在,下班時候已經過了一刻鐘。

元景帝又不給許七安加班工資,下班了,他揮揮手,告彆了皇宮,他為了感謝許子聖,約了一起去教坊司,所以耽擱不得。

三天後,元景帝突然召開大朝會,讓無數文武大臣感到奇怪,朝會不是每天都進行的,通常來說,一個勤勉的君王,三天會開一次大朝會。時間是固定的。

怠政的君王,則五天至十天一次。到了元景帝這裡,基本不上早朝,哪天心情好了,覺得要理一理政務,就會提前一天派人傳達百官。

如今天這般,臨時開朝會的,意味著發生了大事。辰時初,午門的側門徐徐打開,老太監行至門口,朗聲喊道。

“上朝!”

文武百官們井然有序的進入側門,文官在左,武官在右,涇渭分明,,進了午門後,四品以上進殿,四品以下在殿門口,六品以下在廣場上,群臣進入大殿,等了一刻鐘,元景帝姍姍來遲。

一簇簇目光落在這位道君皇帝的身上,試圖從他的眼神、表情中窺見一絲端倪。

可無一都失敗了,元景帝在位三十七年,心機之深沉,經驗之豐富,廟堂上能與他掰手腕的少之又少。

也就魏淵和王首輔,如今又多一位許子聖,這次朝會與往日沒什麼區彆,君臣照常奏對。

“陛下,楚州在隆冬中凍死數萬人,布政使司為了賑濟災民,錢糧已經告馨。懇請陛下擬旨,著戶部撥款!”

“國庫空虛,賑災之事,可向當地鄉紳募捐!

“陛下,北方蠻族屢犯邊境,開春之後,邊境衝突愈發激烈,不得不防啊。”

朝會漸漸走入尾聲,等處理完這段時間積壓的政務,群臣停止上奏後,元景帝抬起食指,輕輕一敲桌麵,穿蟒袍的老太監出列,環顧群臣。

“來了!”

殿內諸公心裡一動,全部都打起了精神,就連靠著柱子閉目睡覺的許子聖都睜開了眼睛,關注著老太監。

元景帝突然召開朝會,絕對不是為了處理積壓的政務瑣事,老太監展開手裡的詔書,朗聲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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