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傳你一門天魔如意刀,助你修煉入門,就可以捅破淨思和尚的金身了!”
許子聖話音一落,伸手一指,一道烏光映入許七安的眼眸之中,烏光之中隱藏著一柄魔刀,散發著無儘的黑色魔氣,煞氣驚人,無數惡鬼修羅在此刀之下哀嚎,猙獰恐怖,讓人心生畏懼。
許七安心中浮現出了一篇法訣,像是烙印在他的心中,根本無法忘記,自身的情緒被這柄天魔刀牽動,喜、怒、憂、思、悲、恐、驚紛紛融入這柄魔刀之中,刀身輕顫,發出了錚錚之音,鋒芒銳利,讓人心驚。
許七安緊閉的眼眸猛地睜開,一道精光閃耀,鋒芒畢露,讓人不敢小覷,許七安沒想到居然可以在許子聖這裡白嫖一門絕學,心中無比歡喜。
“多謝侯爺賞賜!”
如果不是許子聖年齡和許七安相仿,許七安都有喊許子聖爸爸的衝動,畢竟許子聖這根大腿不比魏爸爸的細,他不介意抱兩根大腿。
“拿了好處,就該乾活了,還不下去!”
許子聖一揮手,許七安毫無抵抗之力就被從窗戶扔了出去,直接落到了擂台之上,站在了淨思和尚的對麵。
“是你!”
淨思和尚見到這位冒充恒遠和尚的騙子,眼睛裡閃過一絲怒氣,戰意升起,想要狠狠的教訓一下許七安。
“沒錯,是我!”
許七安右手負於身後,腰背筆直,傲骨天成,頭顱微微仰起,眸子仰望天空,刺眼的陽光讓他忍不住眯起了眼睛,心裡暗暗吐槽。
“高手風範真是不好裝,誰也沒告訴我,天上的太陽居然如此耀眼,讓人睜不開眼睛!”
“你不該來!”
淨思和尚看出了許七安的修為,不過是七品煉神之境,不可能是自己的對手。
許七安聽著這莫名熟悉的話,這不是武俠中高手對決才有的對話嗎,順嘴接道。
“可我還是來了!”
許七安連忙將揚著的頭顱低下,看向了淨思和尚,總算是可以睜開眼睛了,眼前景象一陣模糊,這是被強光刺激的,他還是看不清淨思和尚的身形,需要一點時間恢複。
“我修煉的是佛門金剛經,金剛不壞,肉身比六品武夫銅皮鐵骨還要強橫,不是你可以打破的!”
淨思和尚雙手合十,寶相莊嚴,眼眸裡透著必勝的自信,佛門乃是九州第一大教,曾經出現過超品高手佛陀,修煉的神功比武道更加完善,尋常六品武夫根本不是淨思和尚的對手,金身不敗,強橫至極。
“我修煉的是天地一刀斬,此刀出鞘,無血不歸,無物不斬,一刀之下,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擋!”
雖然許七安修為不及淨思和尚,但是氣勢不曾落入下風,話語中充滿了高手風範,讓圍觀的群眾和江湖人士紛紛露出了敬佩之色,對他不由多了幾分期待。
“阿彌陀佛,既然如此,我們還是手中分高下!”
淨思和尚口誦佛號,打嘴炮他不是許七安的對手,還是動手更好,不願繼續拖下去了。
“固所願也,請大師品鑒我的天地一刀斬!”
許七安此時視線已經恢複,右手握住了腰間的刀柄,這乃是司天監監正親手煉製的寶刀,無比契合許七安修煉的天地一刀斬,鋒利無比,遠超尋常兵刃。
“錚!”
寶刀出鞘,許七安氣機升騰,手中的長刀緩緩豎起,他調動了體內的精氣神,一柄天魔如意刀在腦海浮現,引動了七情六欲,附著在刀身之上,刀芒吞吐,仿佛有了靈魂,刀身周圍響起滋滋之聲,空氣都被刀芒斬破了。
許七安凝神屏氣,右腳向前一踏,就要揮出自己凝聚了全部力量的一刀。
突然,異變突生,一道金光衝霄而起,籠罩了半個京都城,打斷了許七安的蓄勢一刀,所有人都驚駭莫名的仰望天空,一尊羅漢法相利立於虛空,高高在上,俯瞰整座京都城,神聖莊嚴,無比強大。
京城內,百姓絲毫不受影響,但所有的修行者,心中同時升起畏懼、膽寒的情緒,宛如春雷中的小動物,匍匐發抖。
“監正,你為何不敢見本座!”
一道宏大的佛音響徹天地,不斷震動,將天上的雲層都震碎了,化為了恐怖音波,直奔觀星樓而去,還未靠近,就神奇的消散一空。
三柳驛站,度厄大師盤腿而坐,麵容消瘦,滿是皺紋,一臉苦色,眸子裡閃耀著怒火,一道金光從他頭頂射出,化為了一尊羅漢法相。
佛門使團此來大奉就是為了興師問罪的,五百年前,佛門和大奉之間有過約定,如今大奉違約,釋放出了桑泊湖中鎮壓的神殊和尚右手,讓佛門大為惱怒。,
度厄大師幾次派人前往司天監,求見監正,想要質問司天監為何不遵守當年的約定,誰知道監正這個老狐狸避而不見,讓度厄大師再也忍不住心中怒火,直接爆發了。
許七安一邊抖腿,一邊仰頭看向了那尊龐大的羅漢法相,神色驚駭,震撼的說道。
“我去,這個世界的高端戰力如此恐怖嗎?”
那尊法相散發的厚重威壓,讓許七安和周圍的修行者升不起任何情緒,本能的想要跪地膜拜,無數大奉的修行者都承受不住這麼恐怖的威壓,雙腿一軟,跪倒在地,頭都被壓得抬不起來。
許七安咬緊牙關,腦海裡一尊三頭六臂的凶神仰頭怒吼,一柄天魔如意刀飛來,落入手中,對著上方虛空狠狠一斬,威壓消散了大半,讓許七安輕鬆了許多,驚奇的說道。
“原來這天魔如意刀要配合這尊凶神法相一同施展,效果會有加成啊,難不成它們來源於同一套功法?!”
打更人衙門,浩氣樓。魏淵披著青袍,站在瞭望台,仰頭看著一張佛臉遮住半個京城的法相,它的身軀無窮大,隱藏在滾滾烏雲之中。
“殺賊羅漢!”
羅漢有三大果位,分彆是殺賊,不還,阿羅漢。其中阿羅漢果位最高,殺賊和不還平等。
魏淵目光平靜,腰杆挺直,青袍在風中烈烈翻飛,似乎在與法相對視,似乎一點不受這股威壓的影響。他身後的茶室裡,楊硯和南宮倩柔盤膝而坐,腦袋低垂,竭力抗衡著法相威壓。
修為越高,受到的壓迫越大,這兩位金鑼都是四品武夫,更能感受到空中那尊羅漢法相的恐怖,根本承受不住這強大威壓。
“佛門還是一如既往的強大啊。”
魏淵感慨道,他回頭看了眼兩位義子,神色淡淡,透著不滿之色。
“如果許七安在這裡,我敢保證,他一定是站著的,不管用什麼方法,都是站著的。”
楊硯和南宮倩柔聞言一臉羞愧,拚命的運轉體內的氣機,想要抵抗這股羅漢威壓。
……
皇宮,元景帝披著龍袍,在老太監的陪伴下走出寢宮,他抬頭眺望,那張雙眉倒豎的佛臉,仿佛就懸在皇宮之上,那雙不怒自威的佛眼,像是在盯著元景帝。
皇宮內,禁軍侍衛手持槍戈,如臨大敵,一個都沒跪,更沒有流露出惶恐畏懼之色,整個皇宮,仿佛隔絕了法相的威嚴。
“哼!”
元景帝冷哼一聲,轉身回了寢宮,懶得理會度厄羅漢的示威,自然會有人解決這件事的。
京城數百萬人口,武者不計其數,包括近來湧入京城的江湖人士,一個個都戰戰兢兢,如臨末日,內心產生了巨大的畏懼和恐慌。
這可是大奉京都城,是大奉的核心城市,難道就沒人能製止佛門揚威?先有小和尚打擂三天,無一敗績,今夜又有法相降臨,震動整個京城,居高臨下的質問監正。
司天監監正是大奉的守護神,明麵上僅有的一品高手。度厄羅漢如此做,這是在踐踏司天監監正的臉麵,踐踏大奉朝廷的臉麵,踐踏京都城數百萬人的臉麵。
無數人都在渴望監正出手,桑泊,新建的永鎮山河廟內,那柄開國皇帝的佩劍,黃銅劍,嗡嗡震顫,似乎在等待主人的召喚。
“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