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劍斬羅漢,刀破金身(1 / 2)

“施主此言何解?”

淨思小和尚一臉茫然,不明白這句話和女色有什麼關係,不解問道。

外界的許子聖臉色變得古怪,心中暗暗吐槽。

“許七安這小子,居然公然開車,真是有恃無恐弄,欺負這個世界的人,聽不懂這個內涵梗!”

許七安眼睛緊緊盯著淨思小和尚,發出了一聲哂笑,譏諷道。

“那本官倒是有幾件事想請教大師,你贍養過父母嗎?你辛苦操持過一個家嗎?你扛起鋤頭種過田嗎?”

許七安似乎十分氣憤,發出了一道道質問之聲,震動虛空,傳入了淨思小和尚的耳中,蕩起了層層漣漪。

“佛門不事生產,整日誦經念佛,需要香客來養。本官問伱,你念的是什麼經,誦的是什麼佛?以旁觀者的姿態在人世間走一遭,便算體悟眾生疾苦?人生八苦,你淨思隻體驗過生,其餘的一概沒有。你也不過是個假和尚罷了!”

淨思沉思許久,麵色木然,緩緩說道。

“佛觀世間一切,自然就懂世間疾苦。”

“好!”

許七安點點頭,抽出腰間長刀,在手臂劃開一道鮮血淋漓的傷口,他捂著傷口,望著淨思,詢問道。

“大師覺得我痛嗎?”

“刀刃加身,豈有不痛之理。”

淨思雙手合十,寶相莊嚴,眼眸之中滿是憐憫之色,篤定地回答道。

“那你知道我有多痛?”

淨思沉默了,他有金剛護身,刀刃無法加害,確實回答不出這個問題。

“大師還不明白嗎,”

許七安歎息一聲,臉上滿是不屑之色,嗬斥道。

“這就是你所謂的觀,你隻知我痛,卻不知我有多痛。你隻知道人間疾苦,卻肯定不知到底有多苦。你連眾生的苦都無法體會,又談何普度眾生呢,豈不是笑話!”

淨思和尚如遭雷擊,瞳孔微有放大,麵容呆滯,語塞無言。

佛門和尚最擅長辯機說禪,口吐金蓮,天花亂墜,誰都說不過他們,如今卻被許七安一番言辭,辯駁得啞口無言,已經是輸了一場。

這時,許七安把黑金長刀丟在淨思和尚麵前,沉聲道。

“大師,你若覺得本官說的不對,認為自己真能體驗眾生疾苦,為何不親身嘗試一番?!”

淨思抬起頭,禪心被撼動,眼眸裡透著幾分迷茫,喃喃自語道。

“親自嘗試一番?”

許七安神色肅穆,頷首點頭,十分認真的說道。

“收起金剛不壞之身,在自己手臂上劃一刀,你便能領悟本官的痛,領悟真正的佛法!”

淨思和尚瘋狂搖頭,禪心震蕩,遲疑道。

“若收起金剛不壞之身,我便輸了。”

“出家人四大皆空,大師卻如此執著勝負,已經是落了下乘。”

許七安循循善誘,像是欺騙小紅帽的大灰狼,終於露出自己的狐狸尾巴,他居然想要不戰而勝,投機取巧。

“輸了一場鬥法,大師卻看見了更廣闊的天空,體會了真正的佛法,孰輕孰重,大師自己斟酌。”

“出家人四大皆空,不該執著於勝負。”

淨思和尚表情漸漸複雜,露出了糾結和掙紮的神色,他緩緩伸出手,握住了黑金長刀。

淨思自幼在佛門修行,或許佛法精深,卻少了幾分人世間沉澱出的經曆,實力是有了,心境卻不圓滿,缺乏曆練和沉澱,這是他的破綻。所以才會被許七安言語蠱惑,撼動了禪心。

“乾得漂亮!”

文官們眼睛一亮,暗暗喝彩。攻城為下,攻心為上,這一步暗合兵法,妙到毫巔。相比起打打殺殺,許七安破金剛陣的這個操作,更讓文官們有認同感。

所有文官心中同時浮現出一個念頭,暗暗感歎。

“此子不讀書可惜了!”

就在淨思小和尚要收起金剛之身,嘗試痛苦之時,一聲佛號震蕩,傳入了好淨思和尚的心神之中,如同晨鐘暮鼓,醍醐灌頂。

“淨思,你著相了。”

俊秀的年輕和尚如夢初醒,觸電般的縮回了手,連忙雙手合十,不停的念誦佛號,漸漸的眼神恢複清明。

“混賬!”

許子聖勃然大怒,手中抱著胖乎乎的小丫頭,怒視度厄大師,嗬斥道。

“度厄羅漢,你佛門是輸不起了嗎?”

一股磅礴的浩然正氣湧出,衝霄而起,熾白的光芒壓下了空中的佛光,神威赫赫,凜然不可冒犯。

“金剛陣考驗是闖陣者的實力,不是用言語欺詐,蠱惑佛門弟子主動認輸!”

度厄大師寶相莊嚴,對大奉文武百官的怒視喝斥,視而不見,充耳不聞,一副不動如山的模樣,顯然是打定了主意,不允許許七安投機取巧過關。

達官顯貴們麵露怒容,大體還算克製,圍觀的百姓和桀驁的江湖人士就不管這麼多了,怒罵聲一片,甚至出現了衝撞禁軍的行為。

“無恥禿驢,這擺明了就是舞弊,我們不管,金剛陣已經破了。”

“堂堂佛門如此不要臉,今日鬥法佛門若是贏了,我們可不認。”

許子聖冷哼一聲,怒氣難忍,浩然正氣化為一柄參天神劍,自九天之上落下,狠狠的斬向了度厄大師。

“任你巧舌如簧,口吐金蓮,也不能改變你乾預這場鬥法的事實!”

“接我一劍,此事了結!”

“阿彌陀佛!”

一道佛光從度厄大師體內湧出,金光閃耀,一尊無比龐大的殺賊羅漢法相浮現空中,兩隻巨大的手掌握成鐵拳,悍然轟向了從天而落的神劍。

“轟!”

氣浪翻滾,監正等人連忙出手,將那駭人至極的氣浪擊散,免得傷害到了京都城數百萬百姓的性命。

剛正不阿的神劍鋒芒畢露,無物不斬,一劍將羅漢法相斬成了兩半,度厄大師枯瘦的身軀劇震不止,發出了一聲低沉的悶哼,嘴角一絲血水流出,臉色蠟黃,眼眸黯淡,顯然被許子聖一劍擊傷。

“殺賊羅漢果位,終究還是差了點!”

許子聖收起磅礴狂暴的浩然正氣,臉上露出幾分不屑,再次坐下,將許鈴音放到了自己的腿上坐著。

小家夥也不鬨騰,依舊在埋頭啃著手中的糕點,明明已經吃得十分飽了,還是不願放棄美食,實在是太貪吃了。

許子聖哭笑不得,伸手將小丫頭手中的糕點奪走,立刻感受到了小丫頭的怒火,不由笑著說道。

“不能再吃了,再吃你就撐壞了!”

許鈴音歎了一口氣,一副小大人的樣子,哀愁的說道。

“如果我的肚子可以永遠填不滿就好了,那樣我就可以一直吃下去了!”

說罷,小丫頭還拍了拍鼓脹的小肚子,眉眼耷拉著,目光還不舍的看著桌上未吃光的糕點等美食。

魏淵剛剛將交手餘波擊散,聽到許鈴音的話,這位城府深沉的青衣宦官也是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目光古怪的看向了小丫頭,許家的小輩真是沒有一個正常的,不愧是許七安的妹妹,一個德性,想要多吃多占,永不滿足。

“場外的和尚能聽到我和淨思的對話,還能這樣?鬥法有文鬥也有武鬥,各憑本事,場外強行乾預,這也太過分了吧!”

許七安心中不斷的咒罵著度厄老和尚,居然不要臉,乾預鬥法,簡直是耍無賴。

事已至此,許七安也明白自己多說無益,坐在台階之上,閉目調息吐納,加快速度恢複精氣神,既然投機取巧不行,那就憑借真本事捅破淨思小和尚的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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