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教訓褚相龍,血屠真相(2 / 2)

大理寺丞心裡一寒,下意識的後退幾步,不敢再冒頭了,如同一個鵪鶉,縮著身子。

刑部捕頭從依靠牆壁,改成挺直腰杆,臉色從戲謔變成嚴肅,他悄悄握緊手裡的刀,如臨大敵,身為武夫的他從這些禁軍眼裡看到了堅韌的意誌,揮舞鋼刀時,絕對不會猶豫。

褚相龍額頭青筋怒跳,他依舊不相信身為鎮北王副將的自己,會遭遇這樣的待遇。這些低級士兵,居然敢對自己拔刀。

“陳驍,你們禁軍這是要造反嗎,本將軍與使團同行,是陛下的口諭!”

“聒噪!”

許七安絲毫不給褚相龍麵子,直接訓斥道,臉上帶著濃重的煞氣,冷聲道。

“我隻知道我才是陛下欽點的主辦官,此行我說了算,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在我麵前炸刺!”

“你!”

褚相龍臉色頓時一白,他神色幾度變幻,死死盯著許七安,咬牙切齒,卻又不得不屈服,問道。

“你想怎樣。”

許七安迎著陽光,桀驁不馴,冷冷的說道。

“三件事,一是我剛才的決定照舊,士兵們每天三個時辰的自由時間。二是記住我的身份,使團裡沒有你說話的地方,夠不夠清楚?”

褚相龍臉色陰沉,眼中滿是殺意,卻又不得不點頭。

許七安拎著刀走過來,刀身在褚相龍的臉上輕輕拍了兩下,冰冷的金屬讓褚相龍不由打個一個寒顫,許七安見狀笑了一聲,繼續說道。

“第三就是給老子道歉!”

刹那間,褚相龍臉色略有扭曲,額角青筋凸起,臉頰肌肉抽動。

“護送王妃事關重大,不能意氣用事!”

褚相龍想要發作,他明白許七安不敢真的殺了他,但最後還是服軟了,低聲道。

“許大人,大人有大量,彆與我一般見識。”

“算你懂事!”

許七安發出了嘿嘿的笑聲,充滿暢快,讓身後百名禁軍也咧開嘴,露出了質樸的笑容。

“有人讓我給你捎句話,不要太狂,君子動更動手,即使你家王爺如願以償,也不是他對手,還是要安分守己為好!”

許七安想起了離開永安侯府前,許子聖讓他教訓褚相龍之後捎的一句話,莫名其妙,話中卻有深意。

褚相龍聽到君子動口也動手的時候,就知道許七安說的那個人是誰了,聽到後麵的時候,更是全身一震,瞳孔緊縮,心中無比驚駭。

“他究竟知道多少,難不成王爺要突破的事情,已經被他知曉了?!”

甲板上,船艙裡,一道道目光望向許七安,眼神悄然發生變化,從審視和看好戲,變成敬畏。銀鑼的官職不算什麼,使團裡官位比他高的人有大把存在,但許七安掌控的權力,以及背負的皇命,讓他這個主辦官變的當之無愧。

若有人敢陽奉陰違,或以官位壓製,褚相龍今日之辱,便是他們的榜樣。

隨著褚相龍的服軟離開,這場風波到此結束,許七安安撫籠絡了一番禁軍士兵,這才回到了船艙之中。

許七安一路上遭遇了許多的事情,和鎮北王妃遭遇了伏擊,一同逃命,最後來到風雲彙聚的楚州,更是暗中查明了學血屠三千裡的真相,鎮北王為了衝擊三品大圓滿,需要大量的生命精元增長武者氣血,所以血屠三千裡,聳人聽聞,駭人至極,讓許七安更是無比憤怒。

許七安經過一番查證,終於確定了鎮北王血屠三千裡的地點,就是楚州,鎮北王居然喪心病狂將楚州城屠殺一空,又施展其它奇妙的手段,遮掩了真相,將所有人都瞞住了,真是深得兵法虛實之道。

許七安將知道自己勢單力薄,就將這個消息散播給了蠻族和妖族,他們也正在尋找鎮北王血屠三千裡的地點,搶奪精血,阻止鎮北王晉升二品合道之境。

馱天山,大軍號角嗚嗚奏響,兩萬名蠻族青顏部精銳騎兵,在山腳下的平原集結,他們騎乘著頭生獨角,覆蓋鱗片的戰馬,揮舞著彎刀,在號角聲裡,眺望那片巍峨的宮殿。

轟,轟,轟!沉重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兩丈高的青色巨人踏出宮殿,每一腳都造成輕微的地顫,他手裡拖著一柄常人無法使用的巨劍,在地麵拖出深深的溝壑。青顏部的騎兵們默默的注視著他們的首領,現場一片寂靜,唯有沉重的腳步聲。

青色巨人揚起厚重的巨劍,沉沉咆哮一聲,命令道。

“在楚州城。”

青顏部騎兵揚起彎刀,揮舞著,咆哮著,浩浩蕩蕩如同江水,向著楚州城湧去。

……

北方某座黑色大山,雲霧繚繞的山穀,麵容模糊的白衣術士站在崖邊,低頭俯瞰,山穀裡繚繞著常年不散的濃霧,寸草不生,生靈絕跡。

“燭九。”

隨著白衣術士話音落下,濃霧突然沸騰,如女子舞動的輕紗,層層迷霧中,一道黑影疾速掠來,在白衣術士麵前停下。

濃霧散開,那是一隻巨大的蛇頭,通體赤紅,無鱗,額頭一隻緊閉的獨眼,它高高支起的身體,便有一座山峰那麼高,白衣術士在它麵前,渺小如螻蟻。

傳說上古時代,有一位神魔燭九陰,主宰北方極寒之地,獨目,無鱗而赤紅,睜眼為晝,閉眼為夜。

北方妖族的首領燭九,便是那位神魔的後裔。

“在楚州城。”

巨蛇額頭的豎眼驟然睜開,一道金光綻破雲霄,數十裡外都能看到。

……

陡峭懸崖之上,盤根老鬆下,風華絕代的嫵媚女子伸出手,袖子滑落,露出白皙藕臂,天空中盤旋的黑鷹撲擊而下,落在女子藕臂上,口吐人言。

“許七安散播消息,在楚州城。”

白裙飄飄的絕美女人嫣然一笑,似乎是十分熟悉許七安,了然道。

“看來他不僅想要精血,還想要鎮北王的命。傳我命令,所有妖兵,進攻楚州城。”

楚州城,高大巍峨的城牆上,建著三層高的巨大城樓,飛簷翹角,站在最高層,可以直接看到數十裡之外。

頂層的大堂裡,一個中年男人拄著刀,坐在披著虎皮的大椅上。他穿著百煉鋼鍛造的重甲,身披猩紅大氅,生了一雙狹長淩厲的丹鳳眼,五官頗為俊朗,與元景帝有五分相似。

此人既有武將的沙場銳氣,又有天潢貴胄的凜然傲氣。是那種天生就要身居高位的掌權者,氣象不凡,正是大奉鎮北王。

這位親王的人生經曆堪稱傳奇,他自幼力大無窮,生撕虎豹,但絕不是莽夫。相反,淮王天資聰穎,遠勝一眾兄弟姐妹。淮王好殺戮,癡迷武道,先皇曾言,七皇子乃天賜大奉的護國神將,因此並沒有將皇位傳給他。

淮王自己也不在乎,對他來說,隻要能問鼎武道巔峰,權力自然會來,親王的身份,不過是他武道登頂途中的助力。

這世上有的人沉迷美色,有的人沉迷金錢,有的人沉迷權力,有的人沉迷修行。淮王十五歲掌兵,二十歲打遍京城無敵手,二十五歲坐鎮北方,而今已是十六個年頭,他最風光的時候,是二十年前,隨魏淵出征,擔任副將,手持鎮國劍斬殺南北蠻族高手無數,被史書評價為山海關戰役第二功臣。

許子聖的父親,武安侯許世軍當年也曾跟隨過鎮北王,在他麾下為將,在山海戰役中立下大功。

如此說起來,武安侯府和鎮北王有著極深的淵源,隻是可惜,這位親王居然喪心病狂,為了突破二品合道之境,血屠三千裡,將楚州城屠城了,犯下了滔天罪孽,天理難容,許子聖自然也容不得他,所以才會給許七安開掛,贈予了他一卷儒家法術書冊,助他斬殺鎮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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