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菩薩輕輕一抬手,對著白衣術士輕輕一抹,才讓他恢複了行動能力。白衣術士微微頷首,麵色嚴肅的看著白衣菩薩,開口道。
“好!”
白衣菩薩轉頭看向了動彈不得許七安,屈指彈出一道佛光,就要將許七安擒下。
許七安這時候也顧不上其他了,臉上露出了驚恐之色,心中大喊。
“許爸爸,您再不出手,我可就真的要完了!”
念頭一落,一道身影浮現在眾人上空,一襲儒衫,寬大無比,飄飄如仙,遺世獨立,他雙手負於身後,垂下眸子,如同高高在上的神明,主宰眾生沉浮,冷聲道。
“琉璃菩薩,你也未免太不將我放在眼中了,大奉中原豈是你佛門可以插手的!”
“莫不是忘記了當初教訓,儒家當年能夠滅佛,如今也可以!”
琉璃菩薩,是佛門一品菩薩,掌控行者法相和無色琉璃法相。她身著白色袈裟,裙擺層疊,拖曳在地,沒有如佛門僧人那樣剃儘煩惱絲,青絲隨意披散,在風中撫動。她有著典型的西域人種特色,五官立體,眼睛是罕見的琉璃色。白衣,瀟灑不羈,傾國傾城。赤腳,一雙玉足,不惹纖毫塵埃。是佛門四大菩薩中唯一的女性。
“斬!”
許子聖丹唇微動,清冷的聲音回蕩在天地之間,言出法隨,天地間的法則暴動,浩然正氣湧出,化為一柄參天神劍,從天而降,劍氣浩蕩,銳利無雙,無物不斬。
“轟!”
無色界領域瞬間破碎,琉璃菩薩身上的白色袈裟沾滿了鮮豔血色素,臉色慘白,曼妙的身軀微微顫動,受到了重創。
琉璃菩薩擁有兩大菩薩果位,五色琉璃法相和行者法相,後者能朝朝遊北海暮蒼梧,她感受到了許子聖的可怕,不敢有任何的停留,行者領域展開,瞬間就消失在了原地,逃回了西域。
許子聖也不追擊,隻是淡漠的看了一眼許平峰,一抹不屑閃過,區區二品練氣士,不值得他親自出手,還是交給許七安自己解決吧。
“快點結束,磨磨蹭蹭的!”
說罷,許子聖目光看向了司天監的方向,那裡還有著一位巫神教的大巫師,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出手,畢竟有監正在此,量他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許子聖身影漸漸淡化,漫天的浩然正氣消散,天空再次恢複了平靜。
許七安這才收回目光,看向了臉色無比陰沉的白衣術士,冷笑一聲,我有許爸爸撐腰,你就算將佛門菩薩請了出來,又能奈我何!
許七安此時也恢複了自由活動的能力,臉上露出了陰險無比的笑容,對白衣術士說道。
“你想要嘗嘗氣運反噬的滋味嗎?”
白衣術士一愣,繼而臉色大變,他腳下陣法擴散,一道又一道,將自己團團籠罩,似乎是想要防禦什麼攻擊。
許七安動作比他還快,身上一張紙燃燒了起來,他右手用力捅入自己的腹部,捅出一個鮮血淋漓,前後通透的大洞,這是巫神教的咒殺術。
咒殺術有兩種形式,第一種是獲得目標的鮮血、毛發,乃至貼身衣服、物品,以此為媒介,發動咒殺。到了三品境界,能夠不需要任何媒介的隔空咒殺,但效果大打折扣。另一種形式,是以自身血肉為代價,對目標發起咒殺!
“噗!”
白衣術士周身陣法破碎,鮮血狂噴,口鼻溢出大股大股的鮮血,瞬間就遭受到了重創,臉上滿是驚怒之色。
許七安同樣受創不輕,但是他是武夫,二品合道之境的武夫,擁有不死之軀,恢複力強大,隻是這一會的功夫,傷口就愈合了大半,他嘴角微微抽搐,聲音中帶著一點嘶啞。
“本來這一招是用來殺你的,我一直忍著沒用,打算在關鍵時刻出手。你這不當人子的狗東西,好好嘗嘗大氣運之人的咒殺術,承受氣運反噬吧!”
許七安肆意的嘲笑著白衣術士,右手再次抬起,對準了腹部的剛剛愈合的傷口,就再來了一次。
白衣術士再次噴出鮮血,七竅流血,身體一陣虛弱,顧不上疼痛,腳下瘋狂湧起陣紋,帶著他接連傳送,逃之夭夭,他走的無比狼狽,因為他高手到了死亡的陰影在逼近,隻有迅速逃離到足夠遠的地方,才能避免被許七安咒殺。
許七安滿嘴鮮血,猙獰恐怖,看著倉皇而逃的白衣術士,隻咧嘴一笑,血沫噴出,朗聲大笑。
“真是他,娘,的夠勁!嘶!真疼!”
許七安臉上抽動,似乎是剛剛的笑聲扯動了傷口,讓旁邊的二叔許誌平一陣心疼,連忙湊上前來,看著駭人的傷口,肉芽蠕動,想要愈合,隻是似乎因為傷勢過重,一時半會也無法愈合。
“沒想到我居然是氣運之子!”
許七安一直說許子聖是天地主角,造化垂青,沒想到自己才是真正的氣運所鐘,天地主角,這讓既感到驚喜,又感到鬱悶。
“自己堂堂氣運之子,居然還是比不過許子聖,看來還是太廢了,自己走的是氣運流,人家走的是資質流,不是一路人啊,隻是為何自己氣運流比不過資質流啊,見到了對方,還是要喊許爸爸!”
許七安不在意傷口,他如今大小也是一位二品合道武夫了,隻要花費些時間,傷口自己就會愈合的,他轉頭看向了身後浮現的虛幻尾巴,聲音有些嘶啞的問道。
“浮香呢,你把她弄到哪裡去了?”
許七安此大概也猜出了浮香就是萬妖國的暗子,否則怎麼會三番兩次的提醒自己許多事情,如今想來都是這位萬妖國國主授意的。
“剛剛保住自己的小命,就惦記起了女人,你倒真是一個多情種子,風流不改!”
許七安聞言一挺胸膛,作為一個海王修養的男人,不論何時都不能忘了對自己所養的魚表達關心,送溫暖,不然豈能桃花滿天下。
“浮香真心待我,我自然要真心對她!”
“算你還有點良心,浮香已經回到了我的身邊,花魁不過是她人生之中的一段經曆,一段任務罷了!”
萬妖國國主聲音悅耳,叮咚如同泉流,清澈澄淨,有著讓人心神安定的玄妙。
許七安聞言點點頭,算是放心了,臉上露出幾分疲憊之色,今日的經曆可謂是一波三折,如果不是許爸爸出手,他即使準備了一些後手,也要栽在了許平峰的手中。
許七安身後浮現的尾巴,在不斷的潰散,一道笑吟吟的聲音最後說道。
“浮香的肉身是我從死人堆中找出來,肉身剛死,我施展了回魂大法,將浮香的魂魄注入其中,看起來雖然與活人無異,但是終究是一具屍體,用了幾年,終究開始腐爛,所以浮香才會離開!”
許七安臉上的表情僵住了,什麼意思,自己比寧采臣都不如,人家好歹是亡靈騎士,我他.媽.的是乾屍人!
“真是彼其娘之,不當人子!”
許七安心中大聲咒罵九尾天狐,沒想到自己養魚居然栽了一個大跟頭,心中像是吞了屎一般惡心。
許七安回到雲鹿書院,和家裡人見了一麵,這才準備前往永安侯府,詢問一些事情。
許鈴音這個小丫頭,嘴裡啃著一個雞爪子,小手死死的抓住許七安的褲腿,滿手的油漬全都抹在了上麵,仰頭望著許七安,露出了燦爛而又真誠的笑容,將手裡啃得光禿禿的夾爪遞出,說道。
“大哥,這雞爪骨頭還有味道,我都沒舍得嚼碎了,可以給你舔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