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令徒果然資質不凡,年紀輕輕就已經摸到了真人之境,不弱於老一輩,天師府後繼有人啊!”
張雲清和張之維年紀差不多,甚至看上去比張之維還要年輕許多,卻是一副老氣縱橫的樣子,對張之維進行著評價。
張雲清雖然年輕,卻和張靜清同輩,所以他算是張之維的師叔,擺出長輩的架子倒也沒有問題,更不用說張雲清已經是天師之境,地位尊崇,道行高深,不能用常理來論。
“我們就不要在這待著了,還請入內!”
張靜清臉上露出了幾分笑意,他對張之維還是很滿意,道教諸派年輕弟子中,無一人是張之維的對手,日後天師府交到他的手中,不會有出差錯的。
張雲清隨著張靜清進入了三清大殿,向三清行了一禮,奉上了三炷香,這才落座。
這方世界的三清都是老子所化,一氣化三清紅花白藕青荷葉,三教原來是一家。也不存在什麼鴻鈞道祖,隻有一位道祖,那就是老子,煉虛合道之後,已經超脫了這方世界,不知去往了何處。
“無事不登三寶殿,不知張天師此次來龍虎山,所謂何事?”
張靜清寒暄了一陣之後,神色一陣,目光湛湛,看著張雲清,開啟了正題。
張雲清掃了一眼張清淨,端起茶杯,飲了一口,這才不緊不慢的說道。
“張師兄太客氣,我們本是同輩,你直接稱呼我師弟即可!”
“當年元蒙稱霸中原,我茅山上清宗傳承險些斷絕,上清符籙被龍虎山收走保管,至今已經數百年了,是否該歸還了!”
此言一出,三清大殿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龍虎山的道士皆是眉頭緊皺,不滿的看向了張雲清,認為他這是在挑釁天師府的威嚴。
張清淨卻是神色不動,眼中閃過沉思,衡量利弊,最後才開口說道。
“張師弟,你所說的上清符籙確實在我天師府中保管,今日既然你提出了此事,我自然不會反對,願將上清符籙歸還!”
張靜清十分清楚,他即使反對也沒有用,他曾經感受過張雲清的強大氣機,酆都鬼城都淪為了廢墟,天師府可經不起折騰,還是識時務者為俊傑,老老實實將茅山派的上清符籙歸還吧。
“如此就多謝張師兄了!”
張雲清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天師府識趣,他自然也不會做惡人,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稽首行了一禮,表示感謝。
龍虎山的其他道士聞言大驚,但是礙於張靜清的威嚴,並未出言反對。
隻有一人例外,那就是張之維,他修為已經踏入道家真人之境,比天師張靜清也隻是稍弱一籌,性格桀驁,脾氣暴躁,踏前一步,反對道。
“師父,我不同意!”
“他有什麼資格可以將上清符籙從天師府帶走,我倒要掂量一下他的本事!”
“放肆,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還不給我退下!”
張靜清見狀大驚,連忙開口嗬斥道。
“師父,弟子不服,他茅山想要在我龍虎山上耍威風,絕對不可以!”
張之維梗著脖子,一臉的不服氣,大聲的說道。
張之維的話引起了天師府其他的道人的共鳴,紛紛點頭,議論紛紛,顯然也不願意將上清符籙歸還給茅山上清宗。
張靜清氣急,其他人不知張雲清的實力,他卻心知肚明,彆說張雲清隻是討回本宗的上清符籙,就算是要將其他幾家的符籙一起帶走,他都會同意,因為對方實力強橫,道行高深,橫壓當世,無人可敵。
“你氣死我了,給我去後山麵壁一年,無我法令,不得出來!”
張靜清怒目而視,下了狠心,對張之維做出了懲罰,令他麵壁思過。
“師父,你就是罰我麵壁十年,我也認了!隻是今日茅山想要帶走上清符籙,必須過我這一關!”
張之維態度堅定,不惜觸怒張靜清,也要阻止張雲清帶走上清符籙。
“你!”
張靜清臉色鐵青,伸手指著張之維,氣的渾身哆嗦,就要繼續訓斥張之維。
“張師兄,令徒說的沒錯,茅山上清宗總要顯露幾分本事,才好將上清符籙從天師府迎回!”
張雲清站了起來,打斷了張靜清的話,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如果他再不顯露幾分手段,反而會讓龍虎山的人瞧不起。
“張師弟,你不要跟他一般見識,他就是個愣頭青,性子傲!”
張靜清臉色一變,想要阻止張雲清和張之維鬥法,張之維雖然修為不錯,進入了煉氣化神之境,但是麵對張雲清絕對毫無勝算,甚至如果不小心受了傷,還會影響以後的進境。
“張師兄放心,如今道門也沒落了,好不容易出了一個苗子,日後還需要他來撐門麵,我們點到為止,不會有事情的!”
張雲清對張之維還是很看好的,茅山下一代弟子之中,無一人成器,全真派和武當派也差不多,日後道門發展如何,就要看張之維的了。
張雲清走到了場中,和張之維對麵而立,氣氛一下就陷入了緊張之中,所有人都目不轉睛的盯著二人。
張之維身上升起了一道強大的氣勢,空氣都變得凝重了許多,他眼睛迷成了一條縫,眼中有著金光閃耀,心神專注,仔細的感知著張雲清的氣機變化。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廣修億劫,證吾神通。三界內外,惟道獨尊。體有金光,覆映吾身。”
張之維眉頭微皺,他心神完全無法捕捉到張雲清的氣機,心中一沉,決定不再等待,主動出擊,施展出了自己最拿手的神通,朗聲喝道。
璀璨的金光從張之維的體表浮現,將他護在了中間,這是道家的金光咒,天師府對這道咒法十分精通,彆有玄妙,是龍虎山的不傳之秘,隻有天師嫡傳弟子才能學習。
張之維天資過人,對金光咒更是十分適合,將其修煉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變化多端,妙用無窮,可防禦,可攻擊,攻防一體。
“金光咒嗎,早就聽聞天師府的金光咒是一絕,今日我也用金光咒領教一下!”
張雲清眼睛眨動一下,打量了一眼張之維體外的金光,同樣施展了金光咒。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廣修億劫,證吾神通。三界內外,惟道獨尊。體有金光,覆映吾身。”
隨著張雲清念誦咒語,體表浮現出了道道符咒,密密麻麻,彙聚成為了一襲法袍,披在身上,金光流動,符咒如魚兒一般遊動。
“金光法衣,張師弟好神通!”
張靜清是個識貨之人,知道張雲清已經將金光咒修成了神通,化為金光法衣,防禦無敵,這場比試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了,張之維就算是施展天師府最強大的五雷正法,也難以攻破張雲清的防禦。
“金光法衣又能怎麼樣,誰贏誰輸還要比過才知道!”
張之維從不信什麼境界道行,隻相信的自己的拳頭,他曾經也拜訪過各大派,世家,不少人修為和道行都比他強,最後還是敗在了他的手中,而且茅山道術更多的針對是妖魔鬼怪,天師府有所不同,不論是對人,還是對鬼,都有著強大的戰鬥力,更擅長鬥法。
張之維是不世出的天才,戰鬥本能強大,修行速度極快,又在年輕一輩無敵,養成了強大的自信心,麵對張雲清,心中雖然感到了壓力,但是卻更有鬥誌,眼中冒著金光,腳下一踏,地麵石板破碎,化為一道流光,瞬間就出現在張雲清的麵前,一掌揮出,疾風驟起,狂暴的氣流,吹得殿中眾人站立不穩,驚駭無比。
張雲清眸光微動,腳下輕移,張之維的指尖從眼前劃過,恰好躲過了他的攻擊。
張之維反應速度極快,五指一握,變掌為拳,對著張雲清的胸膛就轟了過去。拳頭未到,拳風也已經讓金光法衣微微蕩漾,如同波紋一般。
張雲清神色不變,未卜先知,在張之維拳頭轟出之前,他就已經向後退了一步,拳頭正好停在了胸膛前方一寸的地方,再無餘力前進一分。
“至誠之道,可以前知,秋風微動蟬先覺!好境界,好修為!”
張靜清看到這一幕,臉上露出驚駭之色,這是聖人才有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