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想到了一個更好的辦法。”程行道。
“什麼辦法?”薑鹿溪問道。
“那就是跟你成為同桌,這樣的話,白天上學的時候,就有很多時間可以讓你幫我補習了,而不用把不會的放著,等晚上放學的時候再讓你幫忙複習。”程行說道。
薑鹿溪瞪大了眼睛,然後立馬拒絕道:“不行。”
程行這擺明了想近水樓台先得月,薑鹿溪肯定不會讓他得逞,而且她也從來沒有跟男生當過同桌過。
不過轉念一想,薑鹿溪又道:“我差點都忘了,以你的成績,是坐不到我旁邊的,你要是能憑實力坐到我旁邊,那我肯定管不了。”
班級裡的座位是按照成績排的,薑鹿溪之所以每次兩邊坐的都是女生,一是三班拔尖的尖子生基本上都是女生,二是有些男生即便是有一兩次成績考的很不錯,也不敢坐在薑鹿溪旁邊,因此薑鹿溪之前的同桌基本上都是女生。
“我要是能憑實力坐在你旁邊,我就不需要你幫我複習了。”程行道。
“那就沒辦法了,三班想要換座位,隻能憑借每次月考的學習成績。”薑鹿溪看著他說道。
程行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走吧,先回家吧。”程行道。
“嗯。”薑鹿溪點了點頭。
程行將筆和本子放回抽屜裡,然後跟薑鹿溪一起將教室裡的燈和窗戶關上。
薑鹿溪鎖上門。
“怎麼不走?”程行看著她問道。
“你先走。”薑鹿溪道。
“至於嗎?不管怎麼說我們還是朋友吧?”程行問道。
“至於,因為你的朋友不純潔了。”薑鹿溪很認真地說道。
“行吧。”程行將放在兜裡的口罩拿了出來,他將外麵的包裝撕掉,然後說道:“天冷,晚上的寒風很大,要是真把臉跟鼻子凍壞了,可就真沒有陳青李妍她們漂亮了。”
“那不正好,這樣你就不會喜歡我了。”薑鹿溪說道。
“所以,為了能繼續喜歡你,我也得幫你把你這張傾城傾國的臉給保護好啊!”程行笑著說道。
“還是個大作家呢,用詞都不會用。”薑鹿溪抿嘴道。
程行將手上加厚的棉口罩遞到了她手裡。
然後他邊揮手邊說道:“薑鹿溪,當得起傾城傾國這個成語。”
樓道裡的燈,隨著程行這句話亮了起來。
那燈光從樓道裡亮了過來。
亮了漆黑的走廊。
亮了正在揮手的程行。
也亮了三班教室門口,傾城傾國的薑鹿溪。
北方有佳人,遺世而獨立。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薑鹿溪,確實當得起傾城傾國這個成語。
看著程行消失的背影,薑鹿溪歎了口氣。
她又不傻,其實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
但她確實不想跟人談戀愛。
雖然有時候也有想過結婚這種人生大事。
因為又有哪個少女是不懷春的。
薑鹿溪也是一個正常人。
隻是不論如何,那應該也是三十歲以後的事情了。
大學畢業之後,就得22,23歲了。
然後想要賺些錢,過上好日子,怎麼也得奮鬥個好幾年吧。
那還是在自己有自信可以利用幾年的時間賺到錢的情況下。
那時候怎麼也得將近三十歲了。
所以,那都是十幾年後的事情了。
絕不是現在她該考慮的。
現在應該是好好學習,然後多賺些獎學金才是。
至於程行說喜歡她,以後要追到她。
隻要自己不給他機會,多拒絕他幾次,時間長了,他自己就會放手。
而且,學校裡喜歡他的女生不少。
她聽孫瑩說過,女生追男生是很容易的。
李妍成績不差,長得也很漂亮。
陳青現在也有點回心轉意的意思了。
薑鹿溪不信,程行之前喜歡了陳青那麼久,陳青回心轉意了,程行會不重新喜歡她,五六年前的感情呢,哪能說斷就斷的。
如果高一高二時程行喜歡她要追她,薑鹿溪還有些擔心。
經過這些時間的相處,她知道程行跟印象當中的流氓混混不一樣。
他不會對自己動手動腳,也不會強迫自己做什麼。
隻要這樣,其實跟之前也沒什麼。
他喜歡也好不喜歡也罷,追也好不追也罷,自己都不會在學生時代跟人談戀愛。
薑鹿溪走到車棚,然後騎著自行車回了家。
在經過學校大門時,薑鹿溪看到了正往家趕的程行。
少年的影子被月光拉的頎長。
在經過程行身邊時,程行對著她笑道:“晚安。”
晚安。
薑鹿溪第一次聽到這個詞。
也是從程行嘴裡。
那好像是他們剛相識沒多久的時候。
現在想來,原來那個時候程行就包藏禍心了。
不然沒事為什麼要對她說晚安呢?
不知道他有沒有對陳青說過。
應該說過吧?
記得以前他天天送陳青回家的。
騎著車子回了家。
薑鹿溪將自行車推到屋裡,然後將門給關上。
“是小溪回來了嗎?”屋裡傳來了奶奶的聲音。
“奶奶,是我回來了。”她走進了奶奶的屋裡,然後看著躺在床上的奶奶,問道:“奶奶,感覺好一點了嗎?”
“上午吃過藥,感覺好多了。”薑鹿溪的奶奶道。
“嗯,鎮上的劉醫生說了,每天都要按時吃藥,隻是染了些風寒,按時吃藥很快就能好起來的。”薑鹿溪將溫度計拿了出來,她看了看溫度計上的溫度,然後甩了甩,道:“奶奶,量量體溫,看看有沒有熱。”
“不用量,沒有熱,我能感覺的出來。”薑鹿溪的奶奶道。
“還是要量一下的,就怕有熱。”薑鹿溪道。
薑鹿溪的奶奶知道自己這孫女有多執著,便拿過溫度計量起了體溫。
等量好之後,薑鹿溪看了看上麵的溫度,36度7。
還好,沒熱。
薑鹿溪將溫度計放好,然後說道:“奶奶,你等著,我去給你煮點米粥。”
這兩天生病,奶奶晚上都不怎麼吃飯。
今天肯定也沒吃。
生病了不吃飯是不行的。
“不用那麼麻煩,天那麼冷,你明天還要上學呢,你早點上床睡覺吧。”薑鹿溪的奶奶對她說道。
“沒事的奶奶,很快就能煮好。”薑鹿溪說著,去了廚房。
薑鹿溪的奶奶看著薑鹿溪離開的背影,歎了口氣。
歎自己沒用,老了就老了,還要連累自己這個本來就命苦的孫女兒。
她每天貪黑早起的上學本就足夠辛苦。
回到家之後還要洗衣做飯照顧她。
還好的是她現在被華清大學保送了。
以後就算是一個人,也能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了。
而且沒有她這個累贅,估計還能生活的更好。
薑鹿溪往鍋裡放了些米粥,然後坐到灶台前,開始燒鍋。
袖筒放的太低不太好燒鍋,她便把袖子往上拉了一些。
雖是冬天,但坐在火爐前,燒鍋燒久了,薑鹿溪的額頭上也不免出現了許多汗水,薑鹿溪用胳膊擦了擦,然後繼續往裡麵添柴火。
等鍋燒開之後,薑鹿溪盛了一碗米粥,端到了奶奶的窗前。
粥有些燙,薑鹿溪用嘴吹了吹,將米粥吹涼了一些,然後用勺子一勺一勺的喂給了自己的奶奶。
等給奶奶喝完粥之後,薑鹿溪又去把鍋碗給刷乾淨。
做完這些之後,薑鹿溪又自己學習了一會兒,然後幫程行將明天需要針對性做的化學題給手寫了出來,做完這些之後,她才上床睡覺。
第二天天還未亮,月兒正圓的時候,薑鹿溪起了床。
現在才剛四點出頭。
此時的天氣是最為寒冷的時候。
她起來,熬了些米粥,炒了些菜。
薑鹿溪的奶奶醒的也很早,感覺到薑鹿溪起來了,便問道:“怎麼不多睡一會兒?這還沒到四點半呢吧?”
薑鹿溪以前差不多都是四點半的時候起來。
但現在肯定還沒到四點半呢。
“快了,差不多還有十幾分鐘就到四點半了。”薑鹿溪將身上的圍裙脫掉,她道:“奶奶,鍋裡有我炒的菜和熬的米粥,都放在大鍋裡了,大鍋的鍋底我還放了一些乾柴,現在天太冷,等過一會兒你餓了的時候再起來吃。”
“彆忘了吃藥,菜夠吃兩頓的,中午的時候熱一熱就行,晚上天冷要是不想動手做飯,就等我晚上回來給你熬粥喝,吃過的鍋碗奶奶你彆刷了,留著等我晚上回來的時候我一起刷。”薑鹿溪囑咐道。
“知道了。”薑鹿溪的奶奶道。
“那奶奶,我去上學了。”薑鹿溪道。
“天黑,路上小心點。”薑鹿溪的奶奶道。
“嗯。”薑鹿溪點了點頭。
她將圍巾圍上,然後戴上口罩,將要用的書放進車籃子裡。
然後薑鹿溪推著自行車,來到了屋外。
月光雖然皎潔無暇,但天是真冷。
薑鹿溪即便把程行送給她的保暖措施都戴上了,但還是覺得寒氣逼人。
在漆黑且又寒冷的夜裡。
薑鹿溪騎著自行車,去了學校。
這是她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縮影。
淩晨五點半,程行從床上醒來。
他將屋裡的空調給關了上去。
平時冬天的時候程行不太喜歡睡覺的時候開空調。
因為外麵的天氣很冷,蓋著幾層厚被子躺在被窩裡睡覺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
這就跟外麵大雪,邀三五知己在一個小屋子裡喝著酒吃著火鍋是一樣的。
又或者是下雨天,躺在涼亭中聽雨打芭蕉的聲音。
但今天實在是太冷了。
程行洗漱之後,便花了十多分鐘的時間,一路跑到了學校門口。
在學校門口,他買了一些早餐。
走到學校教學樓時,三樓三班的燈已經亮了起來。
程行走進教室,將豆漿還有買的一籠蒸餃遞給了薑鹿溪。
薑鹿溪看著程行遞過來的食物說道:“你可不要獻殷勤啊,我可不吃這套。”
“跟獻不獻殷勤無關,你昨天為了還趙靜的人情花錢買了瓶飲料給她,那你幫了我的忙,我是不是也要把欠你的恩情還回來?”程行問道。
“你昨天不是送了口罩?”薑鹿溪問道。
程行有些無語,他倒是忘了口罩這件事情了。
不過程行也有對策,說道:“其實一個口罩是很難償還你讓趙靜幫我的那個忙的,因為你為了給趙靜買飲料,還走了很長的路去超市,又錯過了打水的時間在水房外排了半個小時的隊,不過就當是償還了,但是你不隻是讓趙靜幫我免於被物理老師處罰,我的語文作業,你也沒有上交給班主任。”
“語文作業不是我幫的。”薑鹿溪看著他道。
“耍無賴是吧?你要是這樣那我也耍無賴了,要麼把早餐吃了,要麼我親你一口。”程行看著她說道。
耍無賴誰不會啊!
程行還希望她能耍呢。
這樣省的每次幫她都得去找各種理由了。
“你要是敢親我,我就去告訴老師。”薑鹿溪道。
“無所謂,你告訴老師,我也已經親過了,你知道我喜歡你,能占到便宜就算值了。”程行道。
“你之前不是這樣的。”薑鹿溪看著他道。
“以前都是裝的。”程行道。
“所以吃,還是要被我親一口?”程行笑著問道。
薑鹿溪惱怒地瞪了他一眼,道:“流氓。”
現在教室裡空無一人,怕程行真的去親她。
薑鹿溪隻能乖乖地吃起了早餐。
看到她把早餐吃了,程行鬆了口氣,道:“天太冷了,聽說等會還有雪,現在吃了早餐,等下就不用再冒著風雪出去吃飯了。”
“還有豆漿呢。”看她吃完蒸餃,程行說道。
“燙。”薑鹿溪沒好氣地說道。
“嗯,那就等一會兒再喝。”程行幫她把蒸餃的包裝袋從桌上拿起來扔到了旁邊的垃圾桶裡,然後對著她說道:“彆等太涼,太涼了對胃不好。”
程行說完,便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而薑鹿溪看著麵前的那杯豆漿皺了皺鼻子。
程行真有些可惡。
昨天還覺得他應該不會強人所難呢。
結果今天早上就開始威脅她。
但是最終薑鹿溪還是把那杯豆漿拿過來喝了起來。
天很冷,再不喝的話,豆漿真會變涼。
喝完熱騰騰的豆漿之後,薑鹿溪剛剛一路騎車而來的寒氣確實消散了不少,胃裡確實也舒服了很多。
不過薑鹿溪還是板著臉走到了程行的麵前。
“怎麼了?找我報仇來了?現在倒是無所謂了,任憑處置。”程行笑道。
薑鹿溪則是冷著臉沒說話,將手裡的作業本放到了他的桌子上,然後轉身離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程行將薑鹿溪的那個作業本打開。
迎麵便是清秀好看的正楷。
上麵則是薑鹿溪手寫的化學試題。
程行愣了愣。
望著前麵清瘦的那道身影。
這個傻瓜。
不想讓自己喜歡她。
但任誰,在被這樣一次次的對待之後。
能不對其心生喜歡?
況且前世,她本就給自己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甚至於已經對她動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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