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姚書俊捂著嘴連退幾步,眼睛瞪得大大的。
刺鼻的屍水味、濃烈的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之中。
季因在恍惚之中甚至還有點震驚——她之前居然沒有聞到任何異味。
而且…
在這鋪天蓋地的腐味之中,她似乎還隱約聞到了孫蓧婧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氣…
也就是說,在昨晚半夜,僅僅就在幾步之外。
變異後的徐海襲擊了毫無防備的孫蓧婧,用蛛絲把她層層疊疊地纏起來,讓她昏迷。接著,也許他就是像一隻真正的蜘蛛一樣,向蟲繭裡注射了某種消化酶,把他的女朋友,孫蓧婧,分解成富含營養的湯。
又或許是實在太“美味”了,所以他等不及,於是咀嚼起了還沒有化成屍湯的骨頭…
季因沒有說話,後退一步,移開視線。
接著快步走向旁邊,撐著樹低頭乾嘔起來。
蘇漫遲因為腳傷的緣故沒有跟過來,但看到季因的反應後,心裡便也明白孫蓧婧凶多吉少。
一向是活躍氣氛小能手的她此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孫蓧婧算是她和季因來到這個遊戲之後碰到的為數不多非常善良的人,性格溫和又善解人意,相處起來就像是和同學朋友一樣輕鬆自在。
原本還打算出副本之後和她加上聯係人好友,卻沒有想到她就這麼冤枉地死在了自己的男朋友手上。
…
吐了一點酸水,惡心感終於消退了一些。
季因抬起頭,臉色白的嚇人。
天色已經很亮了。
生機勃勃的雨林,枝繁葉茂,層層疊疊的枝葉互相摻雜著向上延伸,似乎可以觸及到那遙不可及的天空。
姚書俊站在旁邊有些無措。
看著現在渾身散發著冷氣的季因,他在“上前安慰”和“不要觸黴頭”之間瘋狂搖擺,最終還是慫兮兮地選擇了後者,跑回去蹲在蘇漫遲身邊,小聲bb:“困姐現在好嚇人。”
感覺她要打人了。
——後半句他沒敢說。
“是吧。” 蘇漫遲也小聲:“她以前還練過空手道,打比賽的時候也這樣,隻要臉一冷,彆人都有點不敢上場。”
“空手道?” 姚書俊驚了,但轉念一想又覺得很合理,要是普通大學女生哪能這麼…他憋了憋,絞儘腦汁地想出一個成語:
這麼…驍勇善戰。
“嗯,我記得她好像是空手道黑帶來著。”
季因大一大二的時候打過幾次比賽,當時她還去看了。
不誇張的說,觀眾席裡幾乎有一半都是為了季因來的。當時她坐在第一排,季因一上場,就聽到後麵的觀眾裡女生狂喊老公好帥,男生尖叫學妹/學姐我愛你,場麵十分轟動。
隻不過可惜上大三之後,季因忙著實習和實驗室做項目,就退出了社團。
“黑帶?” 姚書俊有些咂舌,接著又有些躍躍欲試——等這次出了副本,他也要找他哥教他空手道!
季因深呼吸幾次,收拾好情緒。
接著她走到蘇漫遲身邊,“腳還疼嗎?”
蘇漫遲小心翼翼地用傷腳踩了踩地,發現可以正常受力,估計走路是沒問題了,於是笑嘻嘻地比了個OK的手勢:“Okie-dokie!”
姚書俊偷偷瞄了兩眼季因,見她臉色和暖了一些,也鬆了口氣。
他小聲問道:“我們接下來怎麼辦?還帶他們嗎?” 說完,他用下巴示意了一下躺在一旁昏迷的張瑛和岑秦。
這兩個人在副本裡幾乎沒有任何貢獻,就像是來劃水的。
姚書俊上輩子做小組作業的時候就已經被劃水的同學搞怕了,發誓不再做冤大頭,沒想到怎麼死了之後還得帶這種隊友。
“帶著唄,人多力量大嘛。” 說完,蘇漫遲扭頭看向季因:“困困,你說呢?”
季因摩挲著手臂上幾近愈合的疤痕,沉思片刻後,問了一個不相乾的問題:“你們覺得…” 接著無聲地做了一個【導遊】的口型,“重要嗎?”
導遊?
姚書俊快速掃了一眼——這個所謂的npc現在還靠在樹洞外部,閉著眼睛,似乎在休息。
…莫名其妙的npc,感覺沒什麼用。
他搖了搖頭。
蘇漫遲微微皺起眉頭,沉默了一會兒,小幅度點了點頭。
姚書俊瞪大眼睛:“為啥?”
蘇漫遲:“女人的直覺。”
“我和蘇蘇有一樣的感覺,2比1。”季因看向姚書俊:“那我們少數服從多數?”
姚書俊:“…行。”
反正他已經打定主意跟著季因走了,畢竟困姐能打,有安全感。
不過…
姚書俊有些迷茫,季因問這個問題乾啥?
他們剛剛不是在討論要不要帶上張瑛岑秦嗎?
正準備問出口,他就看到季因站了起來,走向導遊。
季因:“紅姐,腿還行嗎?”
導遊緩緩睜開眼,聲音有點啞:“還有點麻,可能還得緩一緩。”
季因:“沒事,你好好休息,我們晚點出發也沒關係。”
導遊扯開嘴角,虛弱地笑了一下,正準備說點什麼,就又聽到季因加了一句:“但旁邊那兩個人,估計是得躺個兩三天了…”
導遊一怔。
“紅姐,那你是打算按照日程儘快帶我們仨走出雨林呢,”
“還是,” 季因和善地笑了笑:“準備等等他們倆呢?”,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